第205章 招安,逆練
還剩下不到一年的時間。
但到時候磨蹭磨蹭,怎麼也能拖延幾個月。
等於還有一年多的時間,供他來突破真力境界,只要能找到天材地寶,時間方面應該是足夠,就是必須要抓緊了。
這一趟。
陳三石沒有讓凝香跟著。
而是讓她看家,大小也是個修士,遇到點情況多少有些作用。
一直藏在暗處的孟去疾,則是強烈要求跟著出一趟門。
提到這個。
不久前陳三石和鄧豐通過書信,後者好像也快要突破到武聖境界了,再加上一個六師兄汪直,不久之後,身邊就能有三名武聖。
他宣佈閉關之後,前往南方具體事宜,還是交給上次的秦長旭處理。
此人辦事的效率很高。
僅僅一天的時間就準備妥當。
陳三石在次日天亮之前,就領著一匹馬,和一個呆瓜悄然離開涼州城,來到最近的碼頭後,登船一路南下,直奔天涯海角而去。
船上。
他開爐煉丹。
準備把剩下的辟穀丹、養經丹以及真武丹的材料全部煉製出來。
到了修仙界,也能兌換一些靈石。
最後。
總共得到四十五顆辟穀丹,價值九塊靈石。
十顆養經丹,價值二十塊靈石。
一顆真武丹,價值兩百塊靈石。
除此之外。
陳三石手裡還有一份香火神道的修煉功法。
他留著也無用,必要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當做貨幣使用。
“嗡——”
最後一顆辟穀丹出爐。
陳三石走出船艙。
秦長旭正坐在甲板上釣魚,身邊的魚簍中幾條鮮亮的鯉魚活蹦亂跳。
“那個,你起來。”
陳三石再三猶豫後,開口道:“我來釣一會兒。”
“好嘞督師。”
秦長旭連忙起身。
陳三石深吸一口氣,頗有信心地坐下。
這一坐。
就是足足半日。
“呵呵~”
秦長旭湊過來:“要不我給你換根魚竿,船艙裡還有不少。”
“我早就知道你這魚竿有問題。”
陳三石瞥了他一眼:“換就不用了,反正我也只是打發打發時間,等會兒靠岸休息的時候,你記得去打聽一下南方最近的消息,看看有沒有什麼大的變動。”
“好。”
秦長旭領命離去。
陳三石等到他們都下船以後,才不動聲色地來到船艙內,重新挑了一根魚竿,然而還是釣不到。
“你在打坐嗎?”
昭昭睡了一覺起來,看到白袍還在那裡坐著不動,揉著眼睛發問。
“……”
陳三石招招手:“呆瓜,你過來。”
“幹嘛?”
昭昭走近以後,看了看魚竿:“釣魚啊,這有什麼意思?”
“讓你釣你就釣!”
陳三石說著,把工具都塞到她的手裡。
“哦,無聊。”
昭昭嘟囔著接過東西。
不出盞茶,浮漂抖動。
她不急不慢地收杆,釣上來一條七八斤重的大鯰魚:“喂,是不是這樣?”
“……”
陳三石的眼角難以察覺地跳動兩下。
“誒誒誒,你幹什麼呀?”
昭昭親眼看著白袍把魚竿搶過去一把折斷,連同她釣來的鯰魚全部丟進大河裡,氣得臉頰變成包子:“真是有病。”
不久之後。
秦長旭帶著情報回來:“督師,確實有些情況。”
“說。”
陳三石親手給他倒了杯茶。
“謝謝督師。”
秦長旭一口氣喝光,然後講道:“類似於‘曲元象’那般的仙人,如今不光在我大盛,南徐、西齊也都有,而且根據我督師府潛伏在各地的暗探彙總來的消息,這些
‘仙人’還不是來自同一個勢力,他們彼此之間也有爭端。”
“不是來自同一個勢力?”
陳三石很快就想明白。
這些修士湧入東勝神洲。
為的,無非是尋找靈脈。
而靈脈這種極其珍貴的資源,勢必會引來各大宗門的爭搶。
他猜測。
在天水洲內。
這些宗門甚至有可能早就把東勝神洲的地盤“劃分”完畢,每一個宗門參與一個朝廷,然後在那片土地上尋找靈脈。
“南徐最近的變動最大。”
秦長旭繼續說道:“就在四天前,南徐的老皇帝駕崩,經過一場內亂之後,樊叔震在冢虎和仙師的幫助下,登基稱帝。
“還有咱們要路過的梁山泊,勢力也愈發壯大,鎮南王曹嶸不久前親自調兵遣將,準備親自剿滅匪患,但是不久前又忽然閉關了,似乎是朝廷給了他什麼新的功法。對了,鎮南王是個武道天才也是個武痴,這點督師大人應該有所耳聞。”
“功法。”
陳三石聯想到四師兄承諾給朝廷的功法。
總不會是真把《龍經》給了朝廷?
也或許,是其它什麼功法。
師兄走的時候沒有交待,但想必也有自己的打算,他就沒必要過多操心了。
“梁山泊的情況也比較複雜。”
秦長旭補充道:“一邊,是南徐想要直接把他們收編成自己朝廷的人,利用他們開路攻打我大盛朝,另一邊,鎮南王也在一邊進軍,一邊不斷下令招安,算是最後的通牒。
“按照之前的情況,梁山泊一直都在跟南徐合作,他們理論上來講應該偏向於南徐才對。
“可是據我所知。
“梁山泊內部也分為兩派。
“一派,認為應該歸順南徐。
“另外一派,則是認為不能叛國,就算是接受招安,也應該是接受鎮南王的招安。
“反正他們的眼下的情況,必須要選邊站了,不然的話就只有等死。”
“嗯。”
陳三石瀏覽著情報:“這梁山泊,平日裡如何?”
“督師是指他們行事?”
秦長旭說道:“梁山泊原本確實有一窩土匪,但自從當初運河起義之後,他們倒是也沒有真的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貪官汙吏反倒沒少殺,他們的家底,也基本上都是這麼來的。”
“如此說來的話。”
陳三石放下紙張:“真讓鎮南王把他們這麼剿了,或者逼得他們投奔南徐,都不是什麼好結果,最好的辦法,還是讓他們接受我們的招安啊。”
“可不是麼。”
秦長旭贊同道:“他們經過幾輪洗牌,如今算下來有戰鬥力的部隊,也有八萬之多,其中四萬的精銳,都夠鎮守一州了,可不是個小數目。”
“內部名單呢?”
陳三石問道:“哪一派支持誰,能查清楚嗎?”
“有。”
秦長旭當即就掏出另外一份名單:“梁山內部最近鬧得很厲害,害死人了,一查就能查清楚。”
陳三石拿著極盡詳細的名單,感慨他們督師府的情報彙總能力,恐怕不比錦衣衛遜色多少,連這種細緻的情報都有。
他估摸著。
師父這些年是在用這種方式來尋找靈脈。
“出發吧。”
“先去一趟梁山。”
……
梁山。
縱橫河港一千條,四下方圓八百里。
憑藉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原本在這上面的山匪,就足足存在有數十載,直到數年前運河起義,算是徹底成了養育一方兵馬的大本營。
即便是鎮南王,也必須要調度水師大軍七萬之後,才能前來圍剿,而且還不一定能夠在短時間內成功。
只是此刻,聚義堂內。
兩撥人馬正在爭論不休。
“大哥,你說什麼?我們真的要接受朝廷的招安?!”
“招安招安,整日招個鳥安!”
“你們這群匹夫,不招安又能怎麼樣?!”
“我們兵馬雖廣,但說到底也沒有一州一府之地,如今前有虎後有狼,如果不接受招安的話就只有死路一條。”
“那還不如直接歸順南徐,直接和朝廷開戰!”
“南徐想用我們擋擋箭牌,你難道看不出來麼?!”
“難不成,招安就行?”
“我們當了這麼久的山匪,還殺過不少貪官汙吏,朝廷將來會放過我們?”
“南徐不也是一樣!有一句話叫做‘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說的沒錯,接受鎮南王的招安,最起碼我們不需要叛國,背上和南夷子合作的罵名!”
“……”
南徐、東慶、大盛、西齊。
在大漠蠻族的眼裡,都是中原。
但在他們自己的眼中。
只有在大盛朝才是中原正統。
也正因此,大盛士人和讀書人們,也都有著極強的優越感和自豪感,在他們的眼中,其餘國家都不過是旁門左道。
梁山泊大當家,也是當今的兵馬大元帥單群玉,看著手底下爭吵不休的弟兄們倍感頭疼,趁著混亂靜悄悄地離去。
張順也沒有再聽下去,提著一杆魚叉下山,準備去大湖裡發洩一通。
直到的肩膀上,忽地落下一隻大手。
“誰?!”
他不禁心中駭然,自己竟然是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接近。
“我,張癩子!”
易容過後的陳三石穿著一身湛藍長袍,腰間挎著孫璃的紅蓮刀,鎮嶽劍用的有些膩味,就把師姐的刀帶出來用用。
“哥?!”
張順臉上的駭然化作驚喜,他連忙領著人來到四下無人之地:“哥,你怎麼來了?而且跑到這裡來,都沒人發現你?也對,你現在都是武聖了。”
北境一戰,封狼居胥。
天下自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也頗有些感慨。
上次見面的時候石哥還是玄象,想不到回去就成了武聖,這速度著實有些驚人。
“招安的事情。”
陳三石直入正題:“你是怎麼想的?”
“我?要是按照我的想法,肯定是哪邊也不聽。”
張順把魚叉扔下,神色有些黯然:“可他們都說,我們要是再不選邊站,就要兩面夾擊,覆滅就是這兩年的事情。”
“確實是這樣。”
陳三石為其講解道:“你們能在梁山泊上這麼多年,地理優勢只是一方面,其實主要還是先前鎮南王在應對南徐,南徐那邊也在對你們進行拉攏。如今,兩邊都把矛頭對準梁山,你們自然也就沒有選擇了。”
“石哥,你是知道的,我很厭惡朝廷。”
張順苦澀地說道:“但南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開出來的條件,我們如果答應的話,不久之後整個南方就會兵荒馬亂,而我們也只不過是送死的先鋒軍而已。”
“既然如此,接受鎮南王的招安吧。”
陳三石直截了當地說道。
張順點頭道:“好啊,畢竟比起南徐,朝廷這邊,好歹也有石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