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糖 作品

第256章 i人社畜的曹闕,被冤枉的謝承澤

謝承澤攥了攥拳頭,眼角抽了好幾下,最後選擇忍了。

要不是他剛剛喊了幾聲無痕無跡但沒人回應,他怎會退而求其次找曹闕來求助!

深吸了一口氣,他捏起一枚瓜子磕了起來,說起了正事,“曹都指揮使,身為太子的左臂右膀,你也不希望太子做出錯事,日後被史書亂寫吧?”

曹闕沉靜淡然的目光撇過他抹血抹得亂七八糟的脖子,繼而緩緩垂眸,又啜了一口茶,糾正道,“殿下似乎搞錯了一件事,卑職是皇后的左臂右膀,而非太子的人。”

謝承澤:“……可宮變的時候,你明明將合作的事情隱瞞了皇后!”

“卑職是皇后的人,但也是曹家的人,有權做出正確的判斷來保全禁軍。”曹闕淡然道,“皇后會理解卑職的,這也是皇后給予卑職的特權。”

“……”謝承澤暗暗咬牙,“不管這個還是那個,別忘了,本王也是有左膀右臂的,若本王突然消失,他們第一個懷疑的對象絕對是太子!”

“你應該知道,本王的貼身護衛更是六親不認,便是太子,他們也敢殺!”

“本王是為太子著想!”

曹闕端著茶水的手微微一頓,終於看了一眼謝承澤。

“所以,殿下想讓卑職做什麼?”

謝承澤立馬湊了過去,“你先去……然後……再這樣……”

曹闕眉梢微動。

他有些意外地看著這個天真的青年。

他不會真以為,這樣便能用一條繩子勒住一隻站在懸崖上發瘋的猛虎吧?

也是,一個沒下過藥卻以為他真中毒了的青年,想法天真也是自然的。

他微微點頭,“既然如此,卑職便幫您一把。”

見他鬆口,謝承澤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細心叮囑道,“你此事做得隱秘些,莫要牽累到自己,如果有生命危險,便推到本王的身上。”

雖然沒見過病嬌,但聽說病嬌的腦回路都不正常,甚至可能刀人,所以防患於未然,不能把生命危險帶給無辜的人。

曹闕垂下眸,臉上看不清神色,“是。”

而這時,太醫也被侍衛叫來了,看著謝承澤滿脖子的血,太醫嚇得差點腿軟了,好在一番檢查後只是破了一點皮,甚至傷口都已經凝血了。

太醫從藥箱裡取出了兩盒藥膏,叮囑道,“這一盒可愈傷口,這一盒可保殿下日後不留疤,殿下體虛,用膳時最好吃些補血的食膳,比如豬肝,豬血……”

謝承澤一聽豬肝,立馬面色微變,揮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曹闕也起身,送走太醫之前,冷淡的目光掃過對方的臉,平聲道,“趙太醫,你今日是否來過這裡,應當是知曉的。”

“大人放心。”趙太醫連忙道,“小人今日從未來過這裡。”

目送走太醫,曹闕回到屋內,見謝承澤正抱著鐵鏈子滿屋子的找銅鏡,不禁有些失笑。

也難怪,太子這般執著於攝政王殿下。

曹闕幼時暫居東宮值房時,曾見過太子殿下,小小一團的孩子,後背卻被藤條抽得滿身是傷,便是連黑坊裡買賣的奴隸,都未曾被抽得這麼殘忍。

更何況是未來的天子。

宮人們彷彿已經司空見慣,對他叮囑道,不必理會太子,做好自己的事情便行。

他沒管,夜裡翻來覆去,最終耐不住良心上的譴責,想去太子寢殿送些藥膏,卻看到床榻上兩個睡得七仰八叉的孩子,二皇子殿下的小手緊緊牽著太子的小手,而太子殿下後背上的傷都被抹好了藥膏。

沒人管的太子殿下,有了自己的守護靈。

自那之後,曹闕便總能看到睡過頭的二殿下灰頭土臉地從東宮狗洞裡爬出去,而後拍拍身上的灰塵,自以為無人察覺的跑回自己的承歡殿。

在東宮當值的那段日子,他親眼看著二殿下從偷偷進入東宮,到可以光明正大的踏入東宮。

再到,不敢踏入東宮。

曹闕走到茶桌旁,拾起了桌上的藥膏,“殿下別找了,屋裡沒有銅鏡。”

謝承澤停下腳步,只好走回到茶桌前,“那你幫我抹上吧。”

曹闕垂下眸,扭開其中一個藥膏盒,看著謝承澤歪著腦袋毫無防備的露出脖子,他微微沉了下氣,伸手將冰涼的藥膏抹了上去。

不免得,問出了心中盤旋許久的問題。

“殿下曾經,為何討厭太子殿下?”

謝承澤歪著脖子,目光隨意落在對面的柱子上,隨口答道,“要是有一個大男人,不准你與任何人親近,還把你鎖在小黑屋裡,只准你與他說話,你會不討厭他嗎?”

曹闕想了想,“還行吧,看情況。”

謝承澤:???

謝承澤立馬捂住脖子往旁邊挪了一下,驚恐地看了曹闕一眼,彷彿在看什麼洪水猛獸,“曹大人!沒想到你竟是這種人!本王看錯你了!”

曹闕:……

謝承澤驚恐完了,又開始八卦起來,“誰啊?難道你有心儀的對象?希望被對方囚禁起來,然後醬醬釀釀?”

曹闕不懂什麼是醬醬釀釀,但從謝承澤的眼神里察覺到那大抵不是什麼清白的詞語。

他伸手按住謝承澤的腦袋,俯身繼續給他擦藥,解釋道,“晨起不想上衙的時候,就想被關進小黑屋,給口吃的和喝的就行。”

謝承澤懂了。

這不就是i人社畜不想上班時的願望嗎?

“我懂你!”謝承澤不禁握住他的手腕,兩眼淚汪汪,“本王以前就學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曹闕不記得謝承澤還就過學,正想說不要亂動,藥還沒上完,突而門外傳來一道無法遏制怒氣的喊聲,“你們在做什麼!”

曹闕下意識收回手,回頭看著滿臉怒容與陰鷙的謝瑾瑜,他微微退至一旁,抬手行禮道,“太子殿下,卑職在為攝政王殿下上藥。”

謝瑾瑜陰暗的視線掃過曹闕,一股內力揮袖而出,直接將曹闕揮退至幾步開外,隨即目光落到謝承澤的脖頸上。

憤怒與心疼的表情交織在一起,最終化為一抹悲哀之色,“二哥為了懲罰我,竟不惜傷害自己?”

謝承澤:……

我警告你啊,不要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