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空城計
“竟然沒死!”
胡幡眼中露出意外之色,被斬身飛刀斬成兩截,還能存活下來,令他十分吃驚。。
此寶乃是血神教的鎮教之寶,被教主司徒枯所掌控。
斬身飛刀殺伐之力,堪稱一絕,縱使金丹境修士面對此寶,也不敢有絲毫輕視。金丹境之下,中者幾乎必死。胡幡知道周清肉身了得,但是也僅此而已。能夠承受一刀不死,已是驚豔,再中一刀,肯定難以活命。
至於周清以法術對抗斬身飛刀的行為,在胡幡看來,更是以卵擊石。
血神教主司徒空,同樣不以為意。
斬身飛刀向來不走空,刀出必中。
他掌控此寶以來,還沒有瞧見誰能夠躲避掉此寶,縱使是道器,除非是防禦性的,否則根本沾不斬身飛刀的邊,持寶者已身首異處。
“厲道友,快閃開!”
李曌驚的亡魂大冒,她知道斬身飛刀的厲害,也知道此寶無法抵擋。周清已中了一次,肉身縱使再厲害,只怕也元氣大傷,在中必死。
然而,此寶詭異豈是那般容易躲避的。
周清中了一刀,深知此寶的厲害,躲避是無法躲開的。縱使天劍碑在手,也無法斬中此飛刀,為今之計,只有五色神光。此神光綻放開來,能夠籠罩方圓數十米,攻敵之時亦把周清護在其中。
唰……
五色神光滾滾猶如山嶽,壓的虛空顫抖。
斬身飛刀一閃,已進入五色神光籠罩範圍內。下一刻,周清丹田內的靈力炸開,頃刻間數十滴靈力被消耗一空。在雄厚的靈力加持下,五色神光綻放出恐怖威能,三道光柱壓著斬身飛刀化為的紅芒上,狠狠的碾動。
轟的一聲巨響,斬身飛刀上的紅芒突然破碎開來。其上生著的兩隻翅膀,也被壓制的無法振動,那恐怖令人難以躲避的神速立刻消失。一時間,斬身飛刀猶如陷入泥潭,五色神光猶如神爐,壓制此寶之時,亦在侵入其內,湮滅司徒枯留在其上的印記。
“什麼?”
胡幡大驚失色,斬身飛刀不但被擋住了,看樣子還是壓制住不得脫身。如此恐怖的道術,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不可能!”
司徒枯也驚呼出聲,臉上露出難以置信之色,淡定的瞳孔中,甚至出現了一絲慌亂。
因為他的感知中,自己與斬身飛刀間的聯繫,在被一點一點侵蝕。一旦留在斬身飛刀中的印記被完全侵蝕掉,也就預示著他將失去對此寶的控制。能夠奪人寶物的道術,光聽聽說覺得匪夷所思,而且威力竟這般大,能夠影響到道器。
司徒空沒有絲毫猶豫,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落在斬身飛刀上。
剎那間,斬身飛刀猛的一顫,艱難的脫離五色神光的洗唰,回到司徒枯手中。
司徒枯接過斬身飛刀,瞧見未曾受損,一顆驚恐的心才稍稍放下。有此寶在手,在堪稱金丹境下第一人,若是失去此寶,縱使還是很強,屬於金丹境之下的最強的一小撮人。但是能否鎮得住血神教中的老陰貨,坐穩教主之位,還是兩說。
“可惜了!”
周清心中有些遺憾的嘆息一聲,殘缺版的五色神光,果然可以短暫的鎮住道器,可是想要徹底抹去道器上原主人的印記,把道器刷走,還是差了一些,“若是五行俱全,今日這片斬身飛刀,便是我的了。”
一念至此,周清補全五色神光的念頭變的越加強烈了。
血神教主已至,連同胡幡,面對兩位強者,周清心中已生退意。
反正此行目的,已經達到,還順便毀了血色符陣,壞了胡幡的好事。此事不走,二人反應過來聯手合擊,就該周清頭痛了。
“撤!”
周清低喝一聲,招著儺舌鱗衣,感覺到其體新增的龐大氣血之力,心中暗喜,趁著血神教主司徒空驚疑不定之際,知會李曌一聲,當先朝著毒脈入口遁去。李曌這才從震驚中醒來,一言不發跟在周清身後,閃電般朝著毒脈中鑽去。
“教主,厲老賊身受重傷,不能讓他逃了。”
胡幡旁觀著輕,深知周清與他大戰一場,手段盡出,體內靈力只怕已經消耗年最七七八八。後來又中了斬身飛刀,肉身被斬成兩段,以斬仙飛刀的恐怖威能。周清縱使肉身了得,也不可能完全沒事。
僅此兩點,他便斷定周清此時十分虛弱,難以持久作戰。
此時不除掉周清,等他恢復過來,再想斬殺他只怕便困難了。更重要的是,周清不但破壞了他的好事,還帶著了他辛苦積攢的大量氣血。剛
剛匆匆一瞥,瞧見三十六隻血浮屠,一個個被冰封著,氣息萎靡,氣血虧損嚴重,他差點被氣到暴走。
血神教主,何等聰明。
能夠做到這個位置,那是簡單之輩,心性才智,都是頂尖之選。他也就是太在意斬身飛刀,以往無往不利的法寶,差點被人奪走,這才被驚到失智。如今被胡幡提醒,頓時反應過來,眼中閃過濃郁的殺機與貪婪之色。
周清能夠剋制斬身飛刀,於他而言便是威脅。五色神光的威能,也親眼所見,對這門道術也起了貪婪之心。
二者相加,令人生出把周清留下的念頭。
“胡長老提醒的是。”
司徒枯眼底閃過一絲異色,沉聲說道:“你與我一起追過去,今日勢必要把厲老賊斬殺掉,不能放虎歸山。”
噗嗤……
他話聲未落,便瞧見胡幡噴出一口鮮血,仰面倒在祭壇上,氣息隨之跌入谷底。司徒愣了一下,瞧見胡幡掙扎著爬起,聲音虛弱的說道:“還請教主見諒,屬下剛剛勉強擋住厲飛賊,已經被其道器所傷,只怕幫不上教主的忙了。”
司徒枯嘴角微微抽搐,機會稍縱即逝,他哪裡有閒工夫與胡幡胡扯。瞧他裝著受傷,心中暗暗憋氣,卻也不能把他如何。胡幡手持大道棋,又身處陣眼當中。他縱使有斬身飛刀,也沒有把握能夠拿下他。
當然,若是胡幡從陣眼裡出來,司徒枯有把握一刀斬了他。
可惜胡幡這廝太過於奸猾,寧願放走周清,也根本不邁出棋眼半步,讓他的打算落空。
“胡長老好好養傷,我去去就回。”
司徒枯留下一句話,閃身鑽入毒脈當中,循著二人留下的氣息飛速追了過去。
“撲哧!“
毒脈中,周清噴出一口鮮血。
腰身之處,跟著有大量的鮮血溢出,傷口差點崩開,上下身分離。身子跟著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
斬身飛刀,確實霸道。
先天境的金剛不壞神功,也沒能防住。
一股詭異難纏的毀滅之力,依舊破壞著周清的肉身,也就是他的肉身,擁有了部分不朽不滅的能力,否則早已崩潰化為膿血。既便如此,周清大部分氣血與靈力,也在壓制磨滅體內詭異的毀滅之力,一身實力只剩下三成。
“厲道友!”
李曌驚呼一聲,連忙扶住周清,取出取出十幾種療傷聖藥,便要餵給周清。
“沒用的。”
周清搖了搖頭,沒有進食。
除非是活死人肉白骨的聖藥,否則藥效還不如他自身的恢復能力強呢。此次受傷雖重,卻沒有傷及根本,周清如今缺不是療傷聖藥,而是時間。只需給周清一段時間,待磨滅了體內詭異的毀滅之力,自然就能夠恢復如初。
“有人追來了。”
李曌猛的回過頭,俏臉之上露出難看之色,隨後目光變的堅毅起來,聲音堅定的說道:“厲道友有傷在身,先行撤退,我隨後便到。”
“來的應該是司徒空。”
周清催運玄功,暫且壓下傷勢,神色淡定的說道:“胡幡身懷大道棋,定然不敢走出陣眼。不然,司徒空第一個斬的便不是我而是他。僅司徒空一人前來,還可以嚇一嚇他。要是不成功,再搏命也不晚。”
“如何嚇他?”
李曌眨了眨眼睛,那可是一教之主,半步金丹的大修士,豈是這般容易打發的。縱使知道很難,甚至不可能,但是瞧見周清神色淡定的模樣,李曌緊張的心情莫名的變的安穩起來了。
“尋常的辦法自然不行,得讓這老東西感受到威脅。”
周清右手一揮,烏光一閃,一十八根鎖仙釘被周清打入毒脈四周的石壁當中。隨後周清又咬了咬牙,有些肉痛的取出十八顆靈石,打入陣法當中,準備以靈石當力量之源,激發鎖仙陣的威能。
“陣法,那是靈石。”
李曌驚呼一聲,臉上露出難以置信之色,隨後苦笑一聲說道:“道友的手段與底蘊,真讓我開了眼界。那靈石十分金貴,我在遊歷諸多時曾經見過幾次。原本想要換取,可除了這把本命飛劍外,並無能夠與之媲美的寶物。道友竟然一次性能夠拿出十幾塊,與道友一比,我這個皇室公主,猶如乞丐一般。”
“你當我不肉痛啊。”
周清心中吐槽一句,若不是身受重傷,司徒司又追的緊無法擺脫掉,我才捨不得這般使用靈石呢,“靈石不過是身外之物,保命要緊。你我藏匿起來,打司徒司一個措手不及。”
“好!”
李曌點點頭,信心大增。
需要用十八枚靈石催動的陣法,威能豈會弱。縱使不能斬殺司徒司,也能夠令他知難而退。
二人收斂氣息,藏於暗中。
很快,一道人影飛速掠來,尚未靠近一道神識已經掃了過來。
二人藏匿的身形,立時被司徒司察覺到。
他身形猛的停頓下來,眼中露出一抹驚疑之色,不是他多疑,而是在他的認知中,周清靈力消耗嚴重且身受重傷,肯定不拼命逃竄,又怎麼可能會潛伏在暗中靜靜等待他過來呢。不用多想,肯定有詐。
“難道是他假裝受傷?實則想引我過來,遠離了胡幡後好伏殺我。”
這個念頭在司徒司的腦海中閃過,隨後便被他否定。
斬身飛刀的威力他很清楚,就算是金丹境修士被一刀斬成兩截,肉身保住不化為膿血,也會身受重傷,實力大損。厲飛雨區區先天境,肯定受傷更重,“哼,他肯定是察覺到我追來,又無法擺脫我,故計舊計重施,想要嚇退我。”
一念至此,司徒司冷笑一聲,朝著二人藏身之地撲殺過來。
便在此時,異變突生。
毒脈石壁上,突兀的躥出十八條符紋構成的黑色鎖鏈,一閃洞穿了司徒枯的身子,把他鎖死在虛空中。
恐怖的封鎮之力,立時湧入他的體內。
司徒空驚駭的發現,丹田中雄厚的靈力變的凝滯不聽驅使起來,思緒開始變慢,那是魂魄力量被封印的跡象。伴著封印力量的,是一縷縷詭異的腐蝕力量,浸入體內開始破壞肉身魂魄。
雖然很慢,但是卻猶如水漫過,入侵無聲,更令人難以抵擋。
轉眼間,一身修為便降了三成。
“這是……鎖仙陣!”
司徒司瞧清楚陣法後,臉色頓時大變,難怪剛剛神識沒有發現。
該陣本就是用來困敵的,一十八根鎖仙釘以特殊的材料與手法煉化而成,是少有的能夠避開神識探查的法寶。識得此陣,自然知道此陣的威力與作用。真要陷入陣中一時三刻,只怕再也難以逃出去了。
“動手!”
一聲低喝傳出,周清與李曌閃身來到陣前。
李曌低喝一聲,一瞬間斬出數十劍。
犀利的劍氣融為一道,化為一根耀眼的劍絲。劍絲過處,虛空彷彿被平滑的割開一條縫隙,朝著司徒枯斬去。
面對如此犀利的一擊,司徒空神色還算淡定。
李曌劍氣雖強,便是還傷不到他。然而當瞧見周清手中天劍碑上亮起八彩寶光,濃郁的法則之力在凝聚,司徒司瞬間不淡定了。天劍碑的威能,他是親眼所見,連胡幡手持大道棋,都被打的吐血。
如今他身陷陣中,接下這一擊還是能夠做到的。
但是,如此一來,勢必不能在短時間內破開陣法逃遁出去。而在陣法中多待一分,他的修為被封印的便多一分。誰知周清還能夠斬出幾下,若是還能夠斬出四五次,他只怕會被徹底困死在陣中,最終被二人斬殺。
“逃!”
司徒枯心中大驚,瞧見周清底氣十足的模樣,瞬間秘法,拼著元氣大傷。
身子砰的一個炸開,化為無數血影朝著陣外遁去。十八根符紋鎖鏈瞬間化成千百條,擊穿困死一個個血影人,但是血影太多了,還有部分逃遁出去,最終在陣外合二為一,凝聚成司徒枯朝著遠入頭也不回的遁形而去。
“哼,還想騙老夫去追擊厲老賊,真當老夫傻啊。我真要出了陣眼,只怕立時人頭就會落地。”
洞窟中,胡幡冷哼一聲,喃喃自語道:“憑司徒古的修為,應該能夠留下厲老賊。此人一死,司徒枯帶回被取走的氣血,還能二次獻祭。只是,得分些好處給司徒老賊了。”
“咦,回來了,這麼快就斬殺厲老賊了。看來厲老賊受傷嚴重,便宜司徒枯了。”
胡幡想到周清施展的各種道術,以及威力強大的道器天劍碑,這些東西估計都落到司徒枯手中了。
一念至此,心中不由的有些嫉妒。
下一刻,血影一閃,氣息衰弱的司徒古出現在洞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