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水霧 作品
第299章 道果造物
順天城，皇宮。
人影一閃，周清出現在皇宮前的廣場上。
李渾、風老等人，已在此地等候。
李家三位先天境強者，以李渾為首，李承天、李曌站在其身後。
大商四軍，創建者死傷大半，如今只剩下張家老祖張符一人，孤零零的站在一旁，顯得有些形單影隻。
風老抱著雙臂，站在一旁眯著眼睛打盹，曹秀娘恭敬的站在他旁邊，神色顯得有些緊張。
李玄極死後，大商明面上，算是自己也就剩下七位先天境強者了。
“來了。”
風老睜開眼睛，眼中神光湛湛，上下打量周清。眼底不由的閃過一抹疑惑之色，周清給他的感覺，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但是又看不出來哪裡不一樣了。
“嗯。”
周清衝風老點點頭，哈哈笑著說道：“不好意思，處理點事情，來晚了。”
“不晚，厲道友來的正是時候。”
李渾笑著迎上來，說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便出發吧。早日解絕血神這個隱患，大家也好安心修行。”
“李道友說的不錯。”
周清贊同的點點頭，眼底閃過一抹陰冷之色，若不是顧忌血神的手段，周清還真想當場擒住李渾，然後以真言書度化，瞧一瞧血神打的什麼鬼主意。
說話間，周清目光落向曹秀娘。
晉升金丹境後，曹秀娘出落的越加誘人，或許功法的特殊，她那往兒一站，一舉一動都透著無限的風情，在場眾人除了李曌外，目光掃過她時，都會不自禁的多瞧上幾眼。
周清這段時間，一直忙著閉關。
曹秀娘突破到先天境後，又閉關鞏固修為，兩人這次是在曹秀娘晉升先天境後，首次見面。
周清可是感受到曹秀娘床上風情，哪怕道心堅定，心中也不免滋生出別樣的情緒來，笑著點點頭，說道：“不錯，突破先天境了。你剛晉升，此次行動就別去了。大商境內，還是要留一位先天境強者，以防萬一。李道友覺得呢？”
“還是厲道友思慮周全。”
李渾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對此表示贊同。
二人都點頭了，其實幾人，縱使有些意見，也只能憋在心中。
更何況，曹秀娘剛晉升先天境，實力尚弱，參悟圍剿血神的行動，又無比兇險，多她一個少她一個，確實無關大局。
“謝謝厲前輩關愛。”
曹秀娘心中暗喜，連忙恭敬的表明態度，沉聲說道：“晚輩一定守好大商，恭候各位凱旋。”
“行，那就這麼決定了。”
周清點點頭，一揮手說道：“出發吧。”
話聲落下，縱身而起，駕起遁光朝著死亡沼澤方向趕去。
李渾緊跟其後，盯著周清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陰狠之色。
李曌走前，在曹秀娘身前停頓剎那，眼中帶著審視之色，女人最為敏感，曹秀娘察覺到李曌的異樣，心中一凜，微微後退半步，恭敬的喊了一聲長公主。
“嗯，看好大商。”
李曌微微頷首，縱身跟了上去。
“喲，這是吃醋了。”
曹秀娘瞧著長公主幾人消失在視線盡頭，掩嘴輕笑，低聲自語道：“看來情報沒錯，長公主確實傾心於厲前輩。厲前輩不過是對我好一點，她便吃味了，嘖嘖，醋味真濃。不過這女人修為真厲害，我可打不過，萬一好事成了，從周清這個沒良心的這邊論起，便是師孃了，得恭敬一些。”
…………
烏靈古國，血神教據點。
幾道遁光一閃而來，在據血神教據點十餘里外的一處小山巔上落下。
為首的，正是周清。
“厲道友，上次我們被伏擊的地方，便是那裡。”
李渾在周清身旁落下，指著不遠處的山澗說道：“此地名叫五龍澗，原是血神教的一個小據點，我們的清理血神教餘孽時，來此地察看，進去後便再也沒有出來，包括三名天罡境圓滿的修士。我收到消息後，預感肯定是先天境修士動的手，便喊上姜姬二位道友前來查看，沒想到中了伏擊……”
周清順著李渾的手指方向，目光落在山澗中。
那裡，被薄薄一層血霧籠罩。
風吹過，血霧變幻，依稀可以看到裡面是一個村寨，數百棟木屋分佈的錯落有致，還有人影在其中進出。如果沒有血霧籠罩，任誰看了都覺得是一處安靜祥和的村寨。然而，周清看著看著，神色就變的凝重起來。
以周清如今的神識之力，十餘里轉瞬即到。
然而，神識穿過村寨，卻是另外一番景象，那裡空空如也，似乎什麼都沒有。但是，肉眼所見，卻又是一片祥和安靜的村寨。
“幻象？”
周清喃喃自語一聲，想到了血蜃。
這隻妖獸神通十分詭異，被自己斬殺了兩次。
如今想來，那兩次斬殺的，只怕也不是本體，既然血神逃出來了，血蜃沒理由不逃出來。
這般看到，山寨中的景象，很可能是便血蜃幻化出來的。
“道友可曾進入過寨子？”
“沒有。”
李渾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慚愧之色，說道：“當初我們三人聯袂而來，便準備生擒那位先天境強者，以便從他口中獲知血神教餘孽的藏身處，將其連根拔起。
姜姬二人入谷，我在外圍掠陣，想來萬無一失。結果二人剛一入谷，便被斬殺。我瞧那人兇殘至極，自認不是敵手，便施展秘法遁去了。”
“這麼說，道友沒入過寨子了？“
周清扭過頭，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李渾。
“沒有。”
李渾搖了搖頭，神色有些尷尬，問道：“姜姬二位道友身亡，李某也十分自責。此次有厲道友帶隊，但有吩咐，李某當定全力以赴。厲道友，咱們現在怎麼辦？”
“等。”
周清收回目光，在眾人不解的目光注視下，周清盤膝而坐，閉目養起神來。
“道友這是？”
李渾臉色微變，眼底閃過一抹驚訝之色，瞧見周清沒有理會他的意思，無奈的望向風老。風老哈哈輕笑一聲，說道：“他說等，咱們便等等吧，反正血神教的據點就在那裡，也不差這一時半會的。”
“厲道友行事，當真讓人摸不著頭腦。”
李渾苦笑一聲，點點頭在周清不遠處坐下，靜靜等待起來。
轉眼間，便是半日。
打坐的周清，突然睜開眼睛。
他感知到，分身來了。
隔著百餘里，周清神識碰撞，周清通過火德分身，看到了跟在其身旁佛子慧性，懸著的心，也徹底放了下來。
有佛子慧性當後遁，這下徹底穩了。
“兩年不見，道友修為又有精進。”
佛子慧性眼中神光湛湛，笑著說道：“此地因果，我已知曉。那五龍澗中，因果業力濃郁至極，是小僧平生僅見，其中必藏著大凶大惡之輩。不過，憑道友的神通，儘管入內，應當無礙。”
“哈哈，有慧性佛子這句話，厲某便放心多了。”
周清哈哈笑著回了一句，問道：“五龍澗的情況，厲某有些看不透，佛子出身高門，學識遠非厲某可比，不知能否告知一二。”
“厲道友過謙了。”
佛子慧性擺了擺手，隔著百餘里，眼中似有神光閃過，說道：“五龍澗中的情況，對你我來說，確實有些超綱。如果我看的不錯，那裡應是道果造物，乃是一片介於虛幻與真實的世界。”
“道果造物？”
周清臉色微變，這是他二次聽到道果這個名詞。
姚曄談法則器物時提過，法則參悟達到一定程度，相互組合編制器物，可使法則威力發生質的蛻變。
法則器物大成者，便是道果。
周清也曾問起為道果，姚曄並沒有給出具體答案，顯然他也不是很清楚。
“血神乃是上古大能，功參造化，自然煉有道果。”
佛子慧性笑著解釋道：“如果真如厲道友所言，血神逃出了一縷神元，雖然實力比起本體不足一提，但是依舊可以動用部分道果力量。
五龍澗中的異常，便是道果力量的顯化。好在，只有一縷道果虛影，否則別說我們兩個，便是元嬰境的仙人到此，也是死路一條。”
“這道果造物，有何厲害之處？”
“具體很難說清楚，你可以把他理解為這一片獨立的小世界。”
佛子慧性瞧周清依舊一知半解的樣子，解釋道：“這個小世界，與道友所見過的洞天類似，獨立於靈界之外，有其自己的運轉法則。而這些法則，遵從小世界主人的意志。”
“噝……”
周清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道：“我大概明白了，等於說，五龍澗中其實有一個獨立的小世界，這片小世界中的法則，全部遵循血神的意志。我等一旦進入其中，所需面對的敵人，是整個小世界。”
“正是如此。”
慧性點點頭，說道：“不過，縱使是道果演化的真實世界，也有其運轉的規則在。掌控者，只能在一定的限度控制他，而不能隨心所欲。五龍澗中的世界，亦是如此。進入其中，雖然會受到壓制，但是血神在小世界中也非全知全能。”
“這麼說，與靈域有些類似，只是更為可怕。”
周清聞言鬆了口氣，沉吟一下說道：“血神修煉的是生死法則，這與他凝聚的道果，應該有直接關係。五龍澗中小世界，顯化的威能，應該也與此有關。”
“厲道友當真聰慧，一點便透。”
慧性點點頭，笑著說道：“我在佛宗之中，看到血神的記載。血神鼎盛之時，以生死道果，演化生死界。妄圖通過這方世界，參悟輪迴之道，可惜失敗了。若是讓他成功了，棋祖也不可能鎮壓得住他。”
“能詳細說說嗎？”
正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單單慧性這些提點，便讓周清獲益匪淺，哪怕不站著不參加行動，僅這些消息，已是對周清幫助極大。
“真正的生死界，我也不曾感受過，但是能夠猜到一些。”
慧性沉吟一下，說道：“血祖演化生死界，便是想堪破生死奧秘。生死乃是兩面，若能做到生死轉化，生生不息，便是輪迴之道。所以，生死界的底層規則，也是如此。
凡修士進入此中，爭生或者懼死，都會增長生死界的威能，完整這片小天地了。若能把生死界演化出部分威能，在南夷部洲，血神分身就算不晉升金丹境，只怕憑藉生死界的威能，也難尋敵手。”
“所以，若是死在其中，便會成為養料。”
周清瞳孔驟然間收縮，頓時明白，血神費盡心計，引誘他們前來的目的了。
“不錯，正是如此。”
慧性點點頭，笑著說道：“看來厲道友，已經猜出血神的目的了。生死界剛剛演化，會錨定在一處空間節點處，無法移動，只有演化到一定程度，才可以移動。其演化過程，初時只需修為低的修士即可，隨著演化完善，對修士境界的要求也越來越高。厲道友若是帶著那幾位先天境修士一同進入其中，只怕反而坑了自己，助長了血神的力量。”
“多謝慧性道友提點，厲某差點中了血神的奸計。”
周清驚出一身冷汗來，隨後話語一轉，說道：“血神乃是上古邪修，若是任他成長起來，南夷將會成為絕地，還請慧性道友與我一起入內，斬了血神。”
“厲道友與血神因果糾纏很深，我入內，反而不好。”
慧性佛子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厲道友儘可放心入內，此戰雖有波瀾，卻無危機。而且，裡面應該還有機緣等著厲道友。若能奪得，必能修為大進，莫要錯過。”
“機緣？”
周清心中有幾分將信將疑，殺陣當中，還有什麼機緣。
不過，慧性佛子，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害他，這般說辭，定有根據。想到他修是因果法則，能夠通過因果窺見未來的可能性。周清心中不由的一動，翻手取出一枚大道棋來，問道：“佛子可知這是什麼東西。”
“大道棋。”
慧性瞥了一眼，笑著說道：“棋祖道果造化之物，有一些真正大道棋的威能。”
“道果造化之物，果然與道果有關。”
周清眼睛微亮，腦海之中，猶豫劃過一道閃電。
他徹底明白了，為何自己只能吞噬大道棋中的法則，陰陽大丹，以及道器中的法則之力卻不能吞噬。
現在他明白了，或許有道果有關係。
五龍澗中的小世界，亦是道果造物。慧性說，自己入內雖有兇險，但無生命之危，甚至還有機緣等著自己，想來便應此處。
人影一閃，周清出現在皇宮前的廣場上。
李渾、風老等人，已在此地等候。
李家三位先天境強者，以李渾為首，李承天、李曌站在其身後。
大商四軍，創建者死傷大半，如今只剩下張家老祖張符一人，孤零零的站在一旁，顯得有些形單影隻。
風老抱著雙臂，站在一旁眯著眼睛打盹，曹秀娘恭敬的站在他旁邊，神色顯得有些緊張。
李玄極死後，大商明面上，算是自己也就剩下七位先天境強者了。
“來了。”
風老睜開眼睛，眼中神光湛湛，上下打量周清。眼底不由的閃過一抹疑惑之色，周清給他的感覺，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但是又看不出來哪裡不一樣了。
“嗯。”
周清衝風老點點頭，哈哈笑著說道：“不好意思，處理點事情，來晚了。”
“不晚，厲道友來的正是時候。”
李渾笑著迎上來，說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便出發吧。早日解絕血神這個隱患，大家也好安心修行。”
“李道友說的不錯。”
周清贊同的點點頭，眼底閃過一抹陰冷之色，若不是顧忌血神的手段，周清還真想當場擒住李渾，然後以真言書度化，瞧一瞧血神打的什麼鬼主意。
說話間，周清目光落向曹秀娘。
晉升金丹境後，曹秀娘出落的越加誘人，或許功法的特殊，她那往兒一站，一舉一動都透著無限的風情，在場眾人除了李曌外，目光掃過她時，都會不自禁的多瞧上幾眼。
周清這段時間，一直忙著閉關。
曹秀娘突破到先天境後，又閉關鞏固修為，兩人這次是在曹秀娘晉升先天境後，首次見面。
周清可是感受到曹秀娘床上風情，哪怕道心堅定，心中也不免滋生出別樣的情緒來，笑著點點頭，說道：“不錯，突破先天境了。你剛晉升，此次行動就別去了。大商境內，還是要留一位先天境強者，以防萬一。李道友覺得呢？”
“還是厲道友思慮周全。”
李渾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對此表示贊同。
二人都點頭了，其實幾人，縱使有些意見，也只能憋在心中。
更何況，曹秀娘剛晉升先天境，實力尚弱，參悟圍剿血神的行動，又無比兇險，多她一個少她一個，確實無關大局。
“謝謝厲前輩關愛。”
曹秀娘心中暗喜，連忙恭敬的表明態度，沉聲說道：“晚輩一定守好大商，恭候各位凱旋。”
“行，那就這麼決定了。”
周清點點頭，一揮手說道：“出發吧。”
話聲落下，縱身而起，駕起遁光朝著死亡沼澤方向趕去。
李渾緊跟其後，盯著周清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陰狠之色。
李曌走前，在曹秀娘身前停頓剎那，眼中帶著審視之色，女人最為敏感，曹秀娘察覺到李曌的異樣，心中一凜，微微後退半步，恭敬的喊了一聲長公主。
“嗯，看好大商。”
李曌微微頷首，縱身跟了上去。
“喲，這是吃醋了。”
曹秀娘瞧著長公主幾人消失在視線盡頭，掩嘴輕笑，低聲自語道：“看來情報沒錯，長公主確實傾心於厲前輩。厲前輩不過是對我好一點，她便吃味了，嘖嘖，醋味真濃。不過這女人修為真厲害，我可打不過，萬一好事成了，從周清這個沒良心的這邊論起，便是師孃了，得恭敬一些。”
…………
烏靈古國，血神教據點。
幾道遁光一閃而來，在據血神教據點十餘里外的一處小山巔上落下。
為首的，正是周清。
“厲道友，上次我們被伏擊的地方，便是那裡。”
李渾在周清身旁落下，指著不遠處的山澗說道：“此地名叫五龍澗，原是血神教的一個小據點，我們的清理血神教餘孽時，來此地察看，進去後便再也沒有出來，包括三名天罡境圓滿的修士。我收到消息後，預感肯定是先天境修士動的手，便喊上姜姬二位道友前來查看，沒想到中了伏擊……”
周清順著李渾的手指方向，目光落在山澗中。
那裡，被薄薄一層血霧籠罩。
風吹過，血霧變幻，依稀可以看到裡面是一個村寨，數百棟木屋分佈的錯落有致，還有人影在其中進出。如果沒有血霧籠罩，任誰看了都覺得是一處安靜祥和的村寨。然而，周清看著看著，神色就變的凝重起來。
以周清如今的神識之力，十餘里轉瞬即到。
然而，神識穿過村寨，卻是另外一番景象，那裡空空如也，似乎什麼都沒有。但是，肉眼所見，卻又是一片祥和安靜的村寨。
“幻象？”
周清喃喃自語一聲，想到了血蜃。
這隻妖獸神通十分詭異，被自己斬殺了兩次。
如今想來，那兩次斬殺的，只怕也不是本體，既然血神逃出來了，血蜃沒理由不逃出來。
這般看到，山寨中的景象，很可能是便血蜃幻化出來的。
“道友可曾進入過寨子？”
“沒有。”
李渾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慚愧之色，說道：“當初我們三人聯袂而來，便準備生擒那位先天境強者，以便從他口中獲知血神教餘孽的藏身處，將其連根拔起。
姜姬二人入谷，我在外圍掠陣，想來萬無一失。結果二人剛一入谷，便被斬殺。我瞧那人兇殘至極，自認不是敵手，便施展秘法遁去了。”
“這麼說，道友沒入過寨子了？“
周清扭過頭，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李渾。
“沒有。”
李渾搖了搖頭，神色有些尷尬，問道：“姜姬二位道友身亡，李某也十分自責。此次有厲道友帶隊，但有吩咐，李某當定全力以赴。厲道友，咱們現在怎麼辦？”
“等。”
周清收回目光，在眾人不解的目光注視下，周清盤膝而坐，閉目養起神來。
“道友這是？”
李渾臉色微變，眼底閃過一抹驚訝之色，瞧見周清沒有理會他的意思，無奈的望向風老。風老哈哈輕笑一聲，說道：“他說等，咱們便等等吧，反正血神教的據點就在那裡，也不差這一時半會的。”
“厲道友行事，當真讓人摸不著頭腦。”
李渾苦笑一聲，點點頭在周清不遠處坐下，靜靜等待起來。
轉眼間，便是半日。
打坐的周清，突然睜開眼睛。
他感知到，分身來了。
隔著百餘里，周清神識碰撞，周清通過火德分身，看到了跟在其身旁佛子慧性，懸著的心，也徹底放了下來。
有佛子慧性當後遁，這下徹底穩了。
“兩年不見，道友修為又有精進。”
佛子慧性眼中神光湛湛，笑著說道：“此地因果，我已知曉。那五龍澗中，因果業力濃郁至極，是小僧平生僅見，其中必藏著大凶大惡之輩。不過，憑道友的神通，儘管入內，應當無礙。”
“哈哈，有慧性佛子這句話，厲某便放心多了。”
周清哈哈笑著回了一句，問道：“五龍澗的情況，厲某有些看不透，佛子出身高門，學識遠非厲某可比，不知能否告知一二。”
“厲道友過謙了。”
佛子慧性擺了擺手，隔著百餘里，眼中似有神光閃過，說道：“五龍澗中的情況，對你我來說，確實有些超綱。如果我看的不錯，那裡應是道果造物，乃是一片介於虛幻與真實的世界。”
“道果造物？”
周清臉色微變，這是他二次聽到道果這個名詞。
姚曄談法則器物時提過，法則參悟達到一定程度，相互組合編制器物，可使法則威力發生質的蛻變。
法則器物大成者，便是道果。
周清也曾問起為道果，姚曄並沒有給出具體答案，顯然他也不是很清楚。
“血神乃是上古大能，功參造化，自然煉有道果。”
佛子慧性笑著解釋道：“如果真如厲道友所言，血神逃出了一縷神元，雖然實力比起本體不足一提，但是依舊可以動用部分道果力量。
五龍澗中的異常，便是道果力量的顯化。好在，只有一縷道果虛影，否則別說我們兩個，便是元嬰境的仙人到此，也是死路一條。”
“這道果造物，有何厲害之處？”
“具體很難說清楚，你可以把他理解為這一片獨立的小世界。”
佛子慧性瞧周清依舊一知半解的樣子，解釋道：“這個小世界，與道友所見過的洞天類似，獨立於靈界之外，有其自己的運轉法則。而這些法則，遵從小世界主人的意志。”
“噝……”
周清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道：“我大概明白了，等於說，五龍澗中其實有一個獨立的小世界，這片小世界中的法則，全部遵循血神的意志。我等一旦進入其中，所需面對的敵人，是整個小世界。”
“正是如此。”
慧性點點頭，說道：“不過，縱使是道果演化的真實世界，也有其運轉的規則在。掌控者，只能在一定的限度控制他，而不能隨心所欲。五龍澗中的世界，亦是如此。進入其中，雖然會受到壓制，但是血神在小世界中也非全知全能。”
“這麼說，與靈域有些類似，只是更為可怕。”
周清聞言鬆了口氣，沉吟一下說道：“血神修煉的是生死法則，這與他凝聚的道果，應該有直接關係。五龍澗中小世界，顯化的威能，應該也與此有關。”
“厲道友當真聰慧，一點便透。”
慧性點點頭，笑著說道：“我在佛宗之中，看到血神的記載。血神鼎盛之時，以生死道果，演化生死界。妄圖通過這方世界，參悟輪迴之道，可惜失敗了。若是讓他成功了，棋祖也不可能鎮壓得住他。”
“能詳細說說嗎？”
正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單單慧性這些提點，便讓周清獲益匪淺，哪怕不站著不參加行動，僅這些消息，已是對周清幫助極大。
“真正的生死界，我也不曾感受過，但是能夠猜到一些。”
慧性沉吟一下，說道：“血祖演化生死界，便是想堪破生死奧秘。生死乃是兩面，若能做到生死轉化，生生不息，便是輪迴之道。所以，生死界的底層規則，也是如此。
凡修士進入此中，爭生或者懼死，都會增長生死界的威能，完整這片小天地了。若能把生死界演化出部分威能，在南夷部洲，血神分身就算不晉升金丹境，只怕憑藉生死界的威能，也難尋敵手。”
“所以，若是死在其中，便會成為養料。”
周清瞳孔驟然間收縮，頓時明白，血神費盡心計，引誘他們前來的目的了。
“不錯，正是如此。”
慧性點點頭，笑著說道：“看來厲道友，已經猜出血神的目的了。生死界剛剛演化，會錨定在一處空間節點處，無法移動，只有演化到一定程度，才可以移動。其演化過程，初時只需修為低的修士即可，隨著演化完善，對修士境界的要求也越來越高。厲道友若是帶著那幾位先天境修士一同進入其中，只怕反而坑了自己，助長了血神的力量。”
“多謝慧性道友提點，厲某差點中了血神的奸計。”
周清驚出一身冷汗來，隨後話語一轉，說道：“血神乃是上古邪修，若是任他成長起來，南夷將會成為絕地，還請慧性道友與我一起入內，斬了血神。”
“厲道友與血神因果糾纏很深，我入內，反而不好。”
慧性佛子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厲道友儘可放心入內，此戰雖有波瀾，卻無危機。而且，裡面應該還有機緣等著厲道友。若能奪得，必能修為大進，莫要錯過。”
“機緣？”
周清心中有幾分將信將疑，殺陣當中，還有什麼機緣。
不過，慧性佛子，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害他，這般說辭，定有根據。想到他修是因果法則，能夠通過因果窺見未來的可能性。周清心中不由的一動，翻手取出一枚大道棋來，問道：“佛子可知這是什麼東西。”
“大道棋。”
慧性瞥了一眼，笑著說道：“棋祖道果造化之物，有一些真正大道棋的威能。”
“道果造化之物，果然與道果有關。”
周清眼睛微亮，腦海之中，猶豫劃過一道閃電。
他徹底明白了，為何自己只能吞噬大道棋中的法則，陰陽大丹，以及道器中的法則之力卻不能吞噬。
現在他明白了，或許有道果有關係。
五龍澗中的小世界，亦是道果造物。慧性說，自己入內雖有兇險，但無生命之危，甚至還有機緣等著自己，想來便應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