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玉鼎對我西方很感興趣?
大勢至聞言也是跏趺而坐,身下金光亮起,化作一朵金蓮托住了他:“玉鼎道兄,我常聞東方求大道,敢問大道者,何也?”
玉鼎微微一笑,高深莫測道:“大道無形、無名、無問、無應其大無外,其小無內。莫可得而知也,莫可得而行也!”
大勢至聞言沉吟良久又道:“東方修士始也學道,次以有道,次以得道,次以成道,而於塵世入蓬島,升於洞天,升於陽天而升三清,是皆道成之士。今日道兄獨言道不可得而知,不可得而行。然於道也,獨得隱乎?”
玉鼎想了想道:“僕於道也因無隱爾。蓋舉世奉道之士,止有好道之名。使聞大道,而無信心,雖有信心,而無苦志。朝為而夕改,坐作而立忘。始乎憂勤,終則懈怠。僕以是言大道難知、難行也……”
兩人之論道,從大道延伸至天地四時,萬事萬物之理解,最後才到了修煉上。
“聽聞東方重元神,煉精以化氣,煉氣以化神,認為唯有神魂堅固,方可得渡彼岸,肉身無關輕重,可以捨棄,是也不是?”大勢至道。
啊對對對……玉鼎微笑著反問道:“那師弟有何見解?”
雖然三教法門不至於捨棄肉身,但大勢至說的也沒有什麼錯,三教修元神,很多門人肉身脆的一匹,而這個弱點尤以闡教的弟子比較明顯。
畢竟,截教的很多弟子都是異類得道,真身極為強悍,肉身對他們而言問題不大。
大概這也是很多練氣士,在封神大劫中在面對修武道的凡人武將時翻車的緣故吧!
當然,東方還有很偏門的肉身成聖之法,只是修煉更為艱辛,一般人求長生已經十分艱難了,自然不會如此吃苦。
不過……原來的玉鼎真人貌似已經認識到了偏科的缺陷,否則也不會開創九轉玄功了。
大勢至微微一笑:“而我西方則不然,我西方認為世間如苦海,眾生皆在其中,肉身如舟,靈魂則如舟中人,唯有肉身永固不壞,方可度人穿過苦海,登臨彼岸!”
說完他靜靜看著玉鼎。
玉鼎沉吟良久,這才故意道:“如此固然好,但若船不能永固不壞,那在水裡泡久了,只怕遲早有天要腐朽沉船喲!”
大勢至愁苦的臉上這才露出幾分傲然:“吾有西方妙法,金身不壞,可渡彼岸!”
就等你這個了……玉鼎眉頭蹙眉裝出思考的樣子:“願聞其詳……”
這……看到玉鼎的樣子,大勢至頓時有些左右為難。
畢竟這金身法算是西方的立足根本了,豈可輕傳,但不說兩句吧,氣氛到了,他也有些下不來臺。
再說了,方才玉鼎真人對一些元神方面的法門直言不諱,他也有所收穫,今日他要是藏私,不傳一點真東西,倒是顯得他大勢至小氣了。
日後傳出去只怕也有損西方的名聲!
罷了,就傳一點!
一點點……大勢至心中一橫,目光堅定起來:“道兄且聽好……”
玉鼎頓時神情一肅,跟聽他師父的課一樣上心。
接下來大勢至開始娓娓道來……
“道兄,道兄?”數日後,大勢至講的差不多了,就見對面玉鼎此時已沉浸其中,物我兩忘,周身繚繞著金光。
“這就有所得了……此人好高的悟性,不行,不能再講了。”
大勢至頓時警醒,想了想,在此地已法力留在告別之言後,起身看了眼破敗的此地,嘆了口氣。
此地本是一處靈山寶地,只因亡靈眾多,最後慢慢化成了凶地和絕地,但若能度化鬼王與眾鬼,將此地挪移到西方那也是一件大美事。
可惜,辛苦一場,到最後什麼都沒有撈到不說,金身都打爛了,簡直是偷雞……簡直是豈有此理啊!
大勢至駕著雲晃晃悠悠往西方去了。
西牛賀洲!
巍峨的須彌山上,正是西方教的到場所在,但見山上青松林下列優
婆,翠柏叢中排散士,奇珍異寶,神禽異獸,數不勝數……
山頂有座造型奇異的古殿,只有四根柱子沒有牆壁殿頂,整個大殿顯得廣闊,繚繞著神聖的氣息。
這裡便是傳說中的西方極樂世界,清淨之鄉,這裡沒有生老病死,沒有飢餓和爭吵……
大殿上方坐兩尊聖人,盤坐於蓮臺之上,一者居中,高約丈六,麵皮黃色,背後放著無量光,彷彿一個廣大的世界。
這位正是西方極樂世界之主,西方教教主接引聖人!
在其旁邊是二教主準提,只見其面黃身瘦,懷裡抱著一根樹枝,上面綴滿了寶物
“見過師尊,準提師叔!”
大勢至行了一禮:“弟子……回來了!”
此刻大勢至雖沒那麼狼狽,但氣息衰敗,神情萎靡,誰也看得出狀態不是很好。
準提接引對視一眼,準提道:“怎麼,此番東方之行……不順?”
大勢至嘆了口氣,只好將去了東方後的經歷一五一十告訴了兩位師長。
“什麼?”
聽完準提詫異道:“你撞上了闡教玉鼎真人?”
大勢至點點頭:“如假包換,弟子與那鬼王激戰許久,手段盡處,甚至金身受損,那孽障都不服,反倒是那玉鼎真人不知用了什麼手段,似乎都沒出手,但片刻間便讓那孽障心服口服……”
“玉鼎真人好歹也是玉虛聖人門下,雖然低調,但成名已久,神通廣大,法力高深,那孽障不服你服他也算正常。”
接引道:“你此番失利,未能收服那孽障心中也不必太過介懷。”
大勢至鬆了口氣道:“多謝師尊,那弟子告退,前去調息療傷了。”
接引輕輕頷首,很快,大勢至便從大殿中走出。
“師侄且慢走!”
只是剛出來不久,大勢至便聽有人叫他,回頭一看竟是準提,連忙施了一禮,道:“師叔找我有事?”
“師侄不必多禮!”
準提笑了笑:“方才師叔聽你說,那玉鼎真人……留在你,與你談法論道了幾日?”
“是!他似乎對我西方法門極為感興趣,也不似其它東方修士般對弟子輕視,反倒禮遇有加。”
大勢至心中一緊,怕被追究他傳了自家法門的事,忙道:“我們互相交流互有收穫,但是師叔放心,弟子講的都是一些淺顯的法門,我教秘傳,弟子是一個字都沒說。”
聽到大勢至前面的話,準提眉頭一揚,面露喜色。
可是當聽完最後一句話時頓時傻眼:“什麼,你藏私?一句要緊的都沒傳?”
“對啊!”大勢至不由的愣了愣,但還是點點頭。
“你……哎,兩教弟子相遇,結交,本是一件好事,論道互相印證所學,更是喜上加喜。”
準提似乎很激動:“你說說你這孩子,你說你……怎麼就這麼糊塗小氣呢,還藏私,我就問給他說一點法門怎麼了?咱們西方教的人就這點肚量?”
準提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望著大勢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