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章人之壽命，終究是有限的
不到五日。
匈奴大軍便凱旋歸來。
一同帶回來的，還有哈爾讚的首級！
一股極其血腥的味道，瞬間傳遍了整個營帳。
營帳之中。
真剛雙手奉上裝有哈爾贊首級的盒子。
諾敏將兵符歸還給胡姬。
同時說道：“不辱主公使命，哈爾贊授首，其部下五萬六千一百二八人，皆以伏誅。”
胡姬忍不住心頭一驚。
震驚地看向範季。
要想在茫茫的草原上尋找的目標，更不容易。
“果真找到了……”
胡姬被深深的震撼到了，茫茫草原要想殺一個人很容易，但是要想找到一個人，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六劍奴按照地圖很快就把人給找到，而且還完成了任務。
到現在為止，胡姬都有些不敢相信。
她更想不明白範季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根本就沒有踏出營帳一步，僅是在地圖上面隨手一標。
這可真的就有些可怕了。
難不成主公真的有神機妙算的能耐？
除此之外，胡姬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理由。
“哈爾贊伏誅，以後這草原，就是你的了。”
範季拍了拍胡姬裸露在外的玉肩。
半開玩笑地說道。
胡姬心中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屬下不敢，這草原永遠是主公的，屬下不過是替主公分憂罷了，這是胡姬的榮幸，也是我草原子民的榮幸。”
範季笑而不語。
難怪口舌如此靈活。
這胡姬倒是挺會說話。
哈爾贊死了，所有反對胡姬的部落首領也全都被清除。
以後自己不在，這個地方，確實是胡姬一個人說了算。
幾日之後。
胡姬在範季的指示下率領十五支部落宣告歸順大秦。
範季則作為是以大秦國師的身份接納了他們的歸順。
這個地點，便選擇在了狼居胥山！
狼居胥山是匈奴人祭天的地方，更是匈奴人的精神堡壘。
在此處接受他們的歸順，可以說是從精神上擊垮了他們。
至於具體流程，當然是丟給蒙恬。
而他則帶著緋煙與大司命，在胡姬的陪同下前往草原深處。
但是現在整個草原已經被完全拿下。
成為了大秦的一份子。
比起蕭條的西陲，此處的風景確實別有一番滋味。
“一望無際的草原，倒是一處獨立的風景！”
不知不覺間，幾人就到了草原的深處。
緋煙聞言笑道：“此處倒是適合放羊牧馬，可時間要是一長，夫君怕是就會覺得膩了吧？”
草原極其遼闊。
尋常時候在這裡走上幾天也不見得能碰上一個人。
倒的確是應了“寂寥”二字。
範季哈哈一笑並未接話。
自己要是真在這裡時間呆得長了，恐怕太后娘娘要先一步下旨叫他回去了。
回去之後再罵他一句沒良心的。
範季突然指著前方那片河流問道。
“胡姬，那是何處？”
幾人放眼看去，卻見一片湖泊在陽光下燦燦生輝。
湖水如同一片鏡面。
照映著瓦藍碗籃的天空。
草原對於中原人來說是一個神秘而又危險的地方。
因為草原是會吃人的。
中原人踏入草原就如同踏入禁地一樣，這是幾百年來刻入到了中原人心中的禁咒。
而範季作為大秦國師。
出入關外跟匈奴作戰，不僅不懼。
甚至還統一了整個草原，如今還深入草原。
這也算是中原第一人了。
而在這草原深處所藏匿的景色，更是中原難以看到的。
“回主公，那是我們草原上的聖湖。”
“聖湖……”
範季略微沉吟一番，便猜到了這所謂的聖湖究竟是什麼地方。
便是後世的貝加爾湖！
冠軍侯兩大榮譽之一的瀚海！
封狼居胥，飲馬翰海。
這可是後世武將所追求的最高榮譽！
“走，過去看看！”
範季頓時來了興致。
用力一拉韁繩，朝著遠處那片湖泊疾馳而去！
半炷香的時間，終於到了那片河流。
河水清澈，在河邊更是有著很豐盛的青草。
範季翻身下馬。
讓馬兒喝飽了水之後，牽著馬順著河流走。
幾隻羚羊正探著脖頸小口舔吮著清澈的河水。
看到有人來了卻也不跑。
只是抬起頭好奇地打量著幾人。
範季微微一笑，道：“大司命，去打一隻過來，本座給你們做烤全羊。”
旁邊的緋煙滿臉柔笑。
範季會有雅興要做烤全羊，那說明他此刻心情不錯。
他心情好，緋煙心情自然也會好。
大司命很快便打來一隻羚羊。
墨玉麒麟自覺的上前幫她一起收拾起來。
二人雖然都是女子，但收拾起來卻也是手腳麻利。
而對她們來說，剝羊皮似乎比剝人皮還簡單一點。
看著如此美麗的草原景色範季忍不住感嘆：“封狼居胥，飲馬翰海，想不到有一天我竟然也能來到此處！”
如今這片草原已經完全歸屬於大秦。
或者準確來說是歸附於範季。
因為胡姬效忠的是他，不是秦國。
“主公，這在我們部落來講，就是長生天，您就是我們的長生天！”
胡姬低著頭說道。
長生天是至高無上的。
長生天更是代表著權力。
“目前看來確實是這樣的，但是以後會不會這樣的就很難說了！”
範季心中很清楚。
因為有句俗話說的好，天高皇帝遠。
此次親自出徵，雖然說已經征服了這片草原，但是等回到關內之後呢。
他們會不會再一次躁動起來呢？
這些都是未知的，畢竟草原的風俗本就是彪悍的。
他們會不會再一次騎上獵馬，會不會再次揮舞著彎刀。
再去騷擾秦國的邊界。
不過範季也能篤定，這一次起碼可以讓秦國的邊境安穩五十年。
這五十年草原一定會老老實實。
胡姬聽出他的話外之音。
單膝跪地，莊重宣誓道：“胡姬在此立誓，有生之年必不會讓我匈奴踏足中原一步，胡姬願生生死死效忠公主，永不背叛。”
範季不知從她話裡聽出了什麼。
眉頭忽然微微皺了一下。
轉身看向天境般的湖面。
低喃道：“有生之年麼……是啊，人之壽命，終究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