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狼木 作品

第256章 苟安的大中之治(5)蓋棺定論,是英主絕非雄主

宣宗算得上是位英主,但絕對稱不上雄主。這也導致在他故去之後,大唐迅速人亡政息,走向混亂,匆忙的連個過渡都沒有。

 

第一,他過於明察,重在馭下圖個暫時安穩,而對國家深層次的矛盾卻鮮有觸及。宣宗在政治上傾向於牛黨,熱衷於營造一個看似安穩的“小康社會”,對管不了的強悍藩鎮不聞不問,對嶺南等遙遠地域的苛政暴行裝聾作啞,靠著妥協加上一點運氣,換來了十多年的相對和平。當然,這個和平範圍只侷限於長安及其附近一隅。

 

他能力強、精力旺,但過於自負,只相信自己、不信任大臣,遇事從不與宰相商量。他所用之人只需聽招呼而已,不需要與他意見不一的能臣。致使整個朝廷只有他在努力,其他人都得過且過。以他這樣的風格,當個州縣主官可以,但做皇帝就費勁了。

 

他渴望別人稱他賢明,為此大力提拔太宗、憲宗時期的名臣之後,但也只是讓他們作作擺設而已。

 

他對武宗時期的施政綱領全面排斥,大搞所謂“去李德裕化”,致使武宗君臣在削藩、滅佛上的所有努力均化為烏有。

 

在對宦官集團的打壓上,他看似強勢,卻也只是流於形式。他曾密召翰林學士韋澳,與其商議對策。韋澳認為如果做得太過,容易引發文宗時期的“甘露之變”,不如在宦官中選擇有才能的人引為親信,慢慢改變。

 

宣宗覺得這些人剛開始升官還知道感恩,一旦官當的大了,便會與原有權閹沆瀣一氣,變得無法控制。於是,又去找宰相令狐綯,讓令狐綯誅盡宦官。

 

令狐綯擔心牽累無辜,密奏:“只要有罪必處,有缺不補,時間一長他們自然消亡。”

 

宣宗見他最信任的兩個重臣都是這個態度,也便打消了對宦官動手的念頭。

 

沒想到令狐綯的這封密奏被宦官所見,反倒讓宦官與文官集團的矛盾更為激化,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第二,他晚年信奉長生說,服食所謂的長生丹,導致慢性中毒。唐朝自太宗李世民起就信奉長生術,到了中、晚唐時更為嚴重,憲宗、穆宗、武宗均因服金丹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