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拉磨的驢都不能這麼使喚吧?
清早剛吃過飯,什麼都沒來得及幹,筆墨紙硯就擺到書桌上了,“開工吧,爭取在你進入書院前的這段時間,再寫一個戲本子和兩段雙簧劇本。”
一臉懵的顧懷瑾:“……”
這就水靈靈地給他安排上工作了?而且一張嘴就是三樣東西,拉磨的驢都不能這麼使喚吧?
“沈大師,你不覺得這麼短的時間寫這麼多東西有點過分了嗎?”
沈甘棠遞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任務是有點艱鉅,但我相信你肯定可以的。”
自家媳婦都這麼說了,他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咬牙開幹了!
萬事開頭難,第二個戲本子的故事類型他琢磨了許久,最終決定以張盼娣,也就是今日的沈甜為原型,寫一個女性反抗壓迫,破繭重生的故事。
為了增加故事的衝突性,他採納了沈甘棠的意見,在原有劇情中增加了重生情節。
故事開頭,主人公夏夏為了供弟弟上學,每日繡花繡到深夜,還在弟弟誤入歧途時苦口婆心將他拉回正道,最後為了給弟弟攢進京趕考的銀子,她更是熬瞎了眼睛。
但她如此努力換來的卻是弟弟功成名就後將她狠狠踢開,往日哄著她誇著她的親孃也對她置之不理,瞎了眼失去自理能力的她最終悽慘地死在了一個寒冷的冬夜。
這時劇情發生轉折,原來一切都是上天為了警示她而製造的一場夢境,夢醒後的夏夏大徹大悟,決定換一種活法。
她不再對母親和弟弟掏心掏肺,刺繡換來的錢小部分充公,大部分留在了自己手裡,後來她還和繡坊老闆合作,靠著賣花樣子賺了一大筆錢。
在這個過程中,她還遇到了今生摯愛,並設計嫁了出去,嫁人後的她徹底脫離了孃家,開繡坊,賣糕點,把日子過得風生水起。
而弟弟那邊,因為沒了姐姐的阻攔,他迷上了賭錢,輸光了家產,最終因還不起賭債被人活活打死在街頭。
這次顧懷瑾依舊沿用之前的套路,該氣人的時候往死裡氣,該爽的時候往死裡爽,讓人看得又愛又恨,欲罷不能。
整個戲本子看完,沈甘棠就一句話:“等戲開演了一定捂好你的馬甲,我怕別人追到家裡揍你。”
顧懷瑾不以為然,“有這麼誇張嗎?”
“有,很有!”沈甘棠鄭重點頭,“反正你記住我的話就對了。”
“行,記住你的話,捂好馬甲。”顧懷瑾把面前堆成山的草紙挪到一旁,然後抽出張白紙往桌上一鋪,“戲本子寫好了,接下來該是雙簧了。
那現在問題來了,我根本沒接觸過這類東西,該從哪下手呢?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沈大師,給我指條明路吧。”
“這東西吧,其實我也只是聽過幾回……”沈甘棠的聲音有點虛,“但人啊,就要勇於嘗試新東西,一直弄自己擅長的有什麼意思?”
顧懷瑾不接受她的洗腦,直截了當道:“你就直接說你知道些什麼吧。”
沈甘棠順勢坐到了他身旁,想出來一條跟他說一條,“雙簧劇本和話本子不同,它的情節相對簡單些,不會有太複雜的故事,基本就是圍繞一個簡單的主題或場景展開。
比如你今天去百香樓排隊買漢堡遇到了什麼搞笑的事,比如昨天給你介紹的對象的媒婆是多麼不靠譜……
反正不管寫什麼情節,記住兩個字就行了——搞笑,前面的演員用動作和表情逗觀眾笑,後面的演員用聲音逗觀眾笑。”
她在這邊嘰裡呱啦說得嘴都幹了,一偏頭卻發現桌上的白紙還是白紙,一個字都沒記。
“顧懷瑾,你在幹什麼?”
她氣惱地瞪向那個不幹正事的男人,一抬頭卻見男人正歪著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看,唇角是壓不住的笑意。
那抹笑,如冰天雪地裡吹來的第一抹春風,暖得人心都化了;又如夏日裡似火的驕陽,烤得人面頰滾燙。
沈甘棠不自然地移開視線,踢了他一腳,“秀才郎在書院也是這樣聽夫子講課的嗎?”
顧懷瑾彷彿被她這一腳燙到了,面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紅,最後紅成了臘月掛在枝頭的紅梅,掐一把能滴出血來。
他欲蓋彌彰地低下頭,快速在紙上寫著自己聽到的重點要點,“剛在講到哪了?用聲音逗觀眾笑,然後呢?”
沈甘棠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然後你慢慢悟吧,我學識有限,就講到這裡了。”
本以為顧懷瑾一個沒看過雙簧表演,也沒認真看聽講的古代人剛開始肯定寫不出什麼像樣的劇本,沒曾想短短兩天時間,他不僅把劇本寫出來了,而且還寫的相當不錯。
第一個劇本他寫的是相親記,主要講的是媒婆如何用一張不靠譜的嘴坑人見面賺媒人禮。
整個劇本笑點密集,對話精彩,沈甘棠基本上是邊看邊捧腹大笑。
“身高五尺,跳起來就是六尺;人老實,不愛出去玩,實際癱瘓在床三年;對你一眼鍾情,實際只有一隻眼……”
“哈哈哈,顧懷瑾,你真是個天才,這麼損的理由也能想出來,真是離譜他娘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要不你以後別寫戲本子了,改行說媒吧,以你的本事指定能行,用不了兩年就能成清原縣首富。”
顧懷瑾搖頭表示拒絕,“不行,幹不了,有損陰德。”
“陰德……哈哈哈,損不損陰德我不知道,反正是挺缺德的。”沈甘棠撐著下巴繼續笑,等笑夠了才開始講正事,“這麼好的劇本不能便宜了關子鈺,我得再找他聊聊合作的事兒。”
顧懷瑾秒懂她的心思,“是不是又打算買斷變分成?需不需要我提前把合作契書寫了?”
“寫吧,寫完明兒我就拿著東西找他去。”沈甘棠交代他,“你留在家裡寫第二個劇本,隨便寫,我相信你的實力。”
一聽說她要出門,顧懷瑾的臉色凝重了幾分,“出門在外照顧好自己,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千萬別受傷了。”
沈甘棠反駁他:“別胡說哈,我是出去掙錢的,不是打架的。”
顧懷瑾無奈地搖搖頭,選擇了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