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十六年前
謝瑾一不在,她就好像恢復了正常:“姐姐,我們下午去哪?”
“你想去哪?”
慕斯容思索少許:“再去摺紙鋪買幾樣不同摺紙吧,閒來打發時間最好玩了。”
“好啊。”
幾人在家裡吃過了午飯,沈蘭棠就和慕斯容出門了。
兩人先去了摺紙鋪,慕斯容精挑細選了好幾樣摺紙,她看著摺紙時的神情,似乎當真喜歡。
“接下來想去哪?”
“去那家胭脂鋪吧。”慕斯容指著對面一家店鋪道。
……
……
下午未時三刻,蘭心和寶珠從馬車上下來,才下車就匆匆跑進府裡。
“姑爺姑爺不好了!”
“姑爺呢?!”寶珠急紅了眼,拉著一個下人問。
“少,少爺在書房!”
兩人立刻往書房跑去。
“姑爺,不好了!”蘭心一把推開書房門,大聲道:“小姐不見了!”
謝瑾放下書,逆著光看著門口兩個丫鬟。
“怎麼回事?”
寶珠急得快哭了,但還是有條不紊地說:“下午小姐和慕姑娘
出去,到一家胭脂鋪的時候,慕姑娘說想進去裡面瞧瞧,正好邊上有點心出爐,慕姑娘說想吃,小姐就讓我們去排隊,反正就在旁邊。”
“我們過去買了點心,等回到店鋪沒見著小姐和慕姑娘,問了店裡的人也說沒看到,我們又等了一刻鐘的樣子,還是沒見人,就回來通知姑爺了!”
“事情過去多久了?”
“從我們離開到回去發現小姐不見大概是一刻鐘時間,等了一刻鐘,回來約莫花了兩刻鐘。”
謝瑾抿著嘴唇沒有說下,蘭心和寶珠就
看著他,眼裡滿是祈求。()?()
“你們別急,跟我去找父親!”()?()
謝瑾領著兩個丫頭到了主院,謝恆正在院子裡曬書,謝夫人見這三人一塊過來,不由驚訝。()?()
“你們怎麼一塊過],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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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呢?”
“在屋裡。”
謝瑾徑直走向書房,謝恆正在打掃書櫃,一派清閒模樣。
“父親!”謝瑾抱拳:
“蘭棠被慕斯容綁架了!”
兩個丫頭連同跟在身後的謝夫人震驚地看著他!
……
……
沈蘭棠幽幽睜開眼睛。
視野昏昏暗暗,黃昏的光芒從正對面一戶小窗投射而下,房間裡瀰漫著一戶塵埃的味道。
“你醒了。”
沈蘭棠看向聲音來源,慕斯容坐在靠牆的位置,她身上還是出來時那套衣服,但臉已經洗了,頭上的髮飾只剩下一枚簪子。
沈蘭棠動了動,發現自己的手和腳都還是自由狀態,她又回憶下,她最後記得的就是和慕斯容進了胭脂鋪,然後自己好像受到了重擊,一下就暈了過去。
“你……”長時間的昏迷狀態讓她喉嚨乾澀。
慕斯容用下巴指了指中間桌子:“喝水。”
想到自己都這種情況了,慕斯容也沒必要給自己下藥,沈蘭棠就走上前坦蕩蕩倒了杯水。
一飲而盡,她重新開口:“你為什麼綁架我?”
“因為……因為我想當阿瑾哥哥的妻子,就算是平妻也好,可是他心裡只有你,我只好出此下策。”
看著一瞬間楚楚動人的慕斯容,沈蘭棠緩慢而篤定地搖頭:“你不是。”
慕斯容拋棄了她拙劣的演技。
“哦,你不相信?”
“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而是你真的沒有這麼想。”
“為什麼?”反倒是慕斯容迷惑了,她饒有興致地看著沈蘭棠,問:“你為什麼這麼覺得?”
“你自己都沒發覺麼?”沈蘭棠看著她的眼睛,道:“你看著謝瑾的眼神裡,有恨。”
慕斯容不由怔住:“有麼?”
“有。”
沈蘭棠很確定地點頭。
“不是你笑吟吟叫他哥哥時,或者裝腔作勢時,而是在你轉頭或者他沒注意到你的地方,你的眼裡就會閃過恨意。那甚至很強烈,至少我能感覺到。”
慕斯容怔怔地看了沈蘭棠一會,兀自搖著頭道:“看來我的偽裝還是不夠。”
“這倒也不是這麼說的,你看就連謝恆都被你騙過去了。”
“謝伯伯是不敢看我吧。”慕斯容失笑出聲,雖然這幾日她就發覺謝家的少夫人有點有趣,但沒想到這麼有趣。
“謝伯伯不敢正視我,謝瑾也不敢,到頭來,只有你發現了。”
慕斯容看向突然沉默的沈蘭棠:“你不好奇他們為什麼不敢正視我麼?”
沈蘭棠露出一個艱難的苦笑:“我不敢聽,我總覺得那不該是我知道的事。”
“你倒是聰明,只是這些事藏在我心頭太多年了,有時候我都感覺自己要忘記了。正好,你看,你被我綁架沒事情做,我要看守你也沒事情做,我可以慢慢講給你聽!≦()14≦。?。?≦()?()”
她像是發現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將凳子搬到沈蘭棠面前,微笑著凝視著她的眼睛。
沈蘭棠再次苦笑一聲,你看,有些你想要逃避的事情,就是會以一種莫名其妙的方式出現在你世界。
——
謝夫人震驚地望著謝瑾,又扭頭看向沉默的謝恆。
她用力將手上的書摔在地上!
“謝恆,你快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我不管你們跟慕姑娘有什麼糾葛,蘭棠是我兒媳婦,我只要她平平安安!()?()”
“母親,蘭棠不會有事的。()?()”
謝夫人心裡正恨,聽到謝瑾這麼說,更是恨不得用眼神瞪穿他。
“她是你老婆,你這麼鎮定,枉我還以為你是真心對蘭棠好!”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什麼想法,你不就是想讓我告訴你慕斯容的來歷麼?好,我告訴你。”
謝恆嘆了口氣,走到窗邊。窗外的梅花樹漸漸化開,融成一灘紅色的血池……
——
“我不叫慕斯容,更加不姓慕,我的父親姓公書,我叫公書泠。”
——
“公書?”謝夫人對這個姓有印象:“我記得許多年前,在靠近靖和北戎連接的地方有個望族就姓公書。”
“是的,那個地方叫做祁川,是一個草原和森林接壤的樂土,據聞那裡的人是幾代之前為避災禍遷移過去的,公書是祁川第一大姓,公書泠的父親公書碩是當地信主,就相當於一地之長,公書家人世代守護著這片土地。”
“祁川自給自足,嫌少與外邊接觸,也從來不驚擾外頭。和肆虐的北戎不同,因此知道這個地方的人不多。公書家族擁有一隻五千人的軍隊,因為北戎也時常騷擾他們,所以他們對北戎有豐富的作戰經驗。你還記得大靖對北戎最近一次大勝是什麼時候麼?”
謝夫人正專心傾聽,聞言一愣,回憶道:“似乎,似乎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還是陛下御駕親征,親自帶兵打贏的。”
“是啊,那是十六年前的一天。”謝恆嘆了口氣,彷彿還能看到十幾年的那一天。
“其實我們早就注意到了祁川和公書家族,公書家族對北戎作戰經驗豐富,且對地形瞭解,陛下決策,要和公書家族聯合對付北戎,抵達北戎邊境後,陛下帶著我,還有其餘幾位大臣只帶了一隊兵馬進了祁川,向公書碩提出聯盟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