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我不能把她弄丟
晚上在矮屋暫住。
夜深露重,沈滿知披著長衫起床,坐在窗前的小桌邊,藉著月色點燃了一撮薰香。
煙霧在面前拂過。
秦宴風半睜開眼,看到女人纖細的背影,月色照拂之下的肌膚透出冷白色,他伸手將人抱回床上。
以為她在抽菸,秦宴風湊到她嘴邊親了親。
沒聞著煙味兒,纏繞著又睡去。
山茶花尾調的薰香迎送著晚風瀰漫在房間。
沈滿知在他懷裡眨了眨眼,將毛毯往他身上搭去,起身下床。
從外套裡摸出一個塑封袋,一根黑繩。
沈滿知抬手將其纏上脖頸。
視線掠過秦宴風溫柔的眉眼,擦過鼻樑山根落至唇角。
這人總是喜歡不合時宜地親她。
她手肘撐在床沿,俯身親在那張薄唇上。
還回來。
黑繩吊墜垂落身前,月色之下閃過細碎的光澤,是一枚粉鑽女戒。
越野車一路向北,駛過無人區,已經是有點供能不足的狀態了。
翌日晨曦,才到達營點供給站。
荒無人煙的平地沙丘,風沙亂舞,很快就在車蓋上積了一層沙土。
她提著揹包,翻出一疊鈔票遞給前來加油的小夥兒,咬開一顆奶糖往室內走。
北疆極大的早晚溫差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她進屋就摘掉了脖頸上的絲巾,將茶桌上的水一飲而盡。
“早上好啊,先生。”
司佲坐在主位,正在用早點,沿途的奔波和惡劣的北疆環境並沒有讓他有半分疲憊和風塵僕僕感,仍舊一副清冷嫡仙的味道。
“早上好。”
沈滿知舌尖抵著犬齒輕嘖,甩下揹包坐下,掏出一幅地圖在桌上鋪開。
以供給站為中心,千米標尺劃出方圓十千米的範圍,標註著亂而有序的記號。
她先是對著地形分析了一通,末了又停頓下來看向他,“線人叛變,之前傳來的消息並不完全準確,我的建議是,先生留在此地。”
司佲並不回答,紙巾擦拭雙手,他終於抬眸,視線卻落於她肩頸之下。
一記暗紅的、啃噬的吻痕。
沈滿知眼眸微動,“先生?”
司佲抬眼,看著那雙連夜跋涉的微紅眼睛,“先休息,晚上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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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日噴薄而出,阿西法放羊回來,隔著老遠就看到矮屋前,端著大簸箕到石板路上曬果乾的年輕人。
“先生!”
他手下揚鞭趕至矮屋前,側身下馬,跑過去過秦宴風手裡的簸箕,“放著我來就好了先生!”
秦宴風給了他,又回頭端出另一張,“順手的事。”
阿西法放好簸箕,回頭看著做事幹淨利落的男人,撓了撓頭。
“您是客人,不應該做這些事的。”
十來張簸箕一一排放在水泥地上,秦宴風蹲下身來翻曬,他低頭道,“鏟子拿來。”
阿西法愣了下,起身回屋,“哦哦哦,馬上來!”
曬完果乾,阿西法跟在秦宴風身後去打水,又拉起鐵鋼繩,從矮屋這頭拉至十米開外的石柱上,晾曬衣物和厚重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