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妥協
那男生也臉色一變,似乎真沒想到她會動手。
沈滿知靠著牆,懷裡死死扣住女生,衣衫褶皺,眼角還有淤青,嘴角也有沒擦乾淨的血。
她握著刀柄冷漠地看著面前一圈的人,聲音寒冷,“滾。”
那些人第一次見到她這般瘋批,面色尷尬地對視之後作鳥獸散。
沈滿知推開身前的人,向她示意手裡的刀,歪頭微微挑眉,“下次,它就插在你腿上了。”
是真的極其囂張。
她進廁所隨意洗了把臉,但身上的褶皺和淤青不用說也旁人也明瞭發生了什麼,班主任一臉嚴肅地進來將還沒坐下的沈滿知叫走。
廢棄教學樓那天發生的事不脛而走,幾乎沒什麼人去惹她了,當然,她身邊也再沒有同行的人。
沈辭給她處理傷口,顯然也是聽聞了學校裡的事,看著小姑娘冷漠的神情,心疼的同時又無奈好笑。
“所以你前陣子,讓我教你如何不會造成致命傷的方式,就是為了以暴治暴啊?”
沈滿知偏頭,躲開他擦在自己傷口上的碘伏,冷聲道,“不然還能等著他們良心發現和我道歉?”
沈辭輕笑。
真是明明都這樣了,還嘴硬高傲得不行。
他搬回她的腦袋放輕了動作,輕輕擦拭傷口,“你也不怕失手真傷著人了。”
沈滿知這下垂眸不說話了。
良久,她抬起頭,神色認真,誠懇道,“那你再多教我一些吧。”
沈辭噤聲,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這囂張冷傲的脾性習慣到現在依舊沒變,雖不再是為了面對暴力而故作冷靜的保護色,卻也讓人覺得她飛揚跋扈、囂張傲慢,將身邊想要交好的人越推越遠,傳出來的名聲也越來越壞。
細細想來,她與秦宴風好像就是這樣,很少心平氣和的說事談話,大多時候都是她的冷嘲熱諷結束話題,以至於溫情的時刻太少太少。
可卻沒時間了。
她看著沈段文,有片刻的失神。
她也頂過嘴,只是沈段文下手更狠,他是長輩,沈滿知不可能動手的,後來就不怎麼回去了,也不願意起衝突了,所以才讓他們覺得自己一直都是可以拿捏的性格。
她現在說出這些話仍舊是心平氣和,“從小到大,你有真正的管過我嗎?學習成績、學校生活、家裡關係,你有哪一次像對沈珞一樣認真地問過我嗎?”
看著沈段文抿唇不語的樣子,她有些好笑,“這些話我曾和你說過很多次,我都膩了,你只是選擇聽不到而已。”
沈段文眼神躲閃,“我以前確實對你疏於管教”
“行了,別轉移話題,”沈滿知現在不想聽這些,“說說那場車禍吧,你一直瞞著我母親真正的死因,貨車司機酒駕佔一半因素,還有一半是你對我母親的車動了手腳是麼?”
沈段文皺眉,“我怎麼會對你母親做這種事?”
“那你瞞著這件事做什麼,你要是沒動手,何必做賊心虛?”
沈段文一時語塞,又頹敗似地垂頭嘆氣,“我本來也以為貨車司機酒駕肇事是意外,但負責調查這起案子的我一個朋友告訴我,你母親那輛車上的制動裝置被動了手腳,但還沒有找到錄像證據,他們又受命把案子緊急交接給了其他負責人,我就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他看了眼沈滿知,嘆息道,“這些杜和平都和你說過了吧?”
沈滿知看著他不語。
沈段文似乎是回憶起了二十年前那場車禍,神色都變得幽深起來,“這件事牽扯太深,真要說那些人真正的目的,還得往前翻一輩,你母親當年為了你外婆外公的那場官司,撬動了多少人的官位,她手上又存著多少對方的把柄,這些她連我也一起瞞著,我也是後來在追查這件事才慢慢了解。”
“杜和平呢?”
“他醒來後情緒特別不穩定,一直認為是有人蓄意為之,鬧著想要徹查,但上面已經將案子結了,該賠償的也賠償了,我怕他鬧大了,對方連他也想滅口,他太太以前和你母親有過一段交情,我總不能看著他陷入危險中吧!”
沈滿知冷笑一聲,到現在還在騙她,“你不是怕他被那些人報復,而是怕他查到你對我母親的車動了手腳吧?”
“我”
她繼續道,“杜和平他女兒是你幫忙救的吧,並且是在人送入手術室不久,你就在操作這件事了,他早就看出我母親那輛車的失控,如果他堅持要徹查,第一件事就是找我母親行車軌跡的監控,最終找到能對我母親的車動手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