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摳字眼
“綠楊煙外曉清寒。”
“紅杏枝頭春意現。”
只是第一句還沒什麼問題,第二句最後一個現字則被塗抹了好幾遍,旁邊還歪歪扭扭的寫著兩個字,湧和縈。
看上去像是某首詩裡面的兩句,此刻單獨拿出來更像是一副對聯。
李子冀知道,這二人爭執的便是這最後一個字。
平心而論,湧要比現好上很多,一個簡單的湧字完美的寫出了紅杏春意乍開的現。
現字則太俗套,太直白,落了下乘。
同樣,縈字也很不錯,頗為貼合意境,春意縈繞枝頭經久不散,也是好改。
這兩個字,難分伯仲,難怪會爭執的如此厲害。
事實正如李子冀猜想的一樣,東方木將上聯遞給另外一位讀書人,然後自己指著下聯的最後一個字道:“梁先生,這最後一個字我想把它改成湧,他偏覺得縈更好,您給評評理,到底誰改的更好,更有意境?”
如果是在儒山上面的修行之地,或者平日裡,東方木對梁借說話絕不會如此態度,但小公牛的外號不是白起的,文學之爭一上頭,就什麼都顧不上了。
“明顯是我的縈更好。”
“我的湧當是一絕!”
眼看著兩個人又要起爭執,梁借忍不住搖了搖頭,抬手打斷了二人的吵鬧,轉頭看著李子冀問道:“李公子,你覺得他們二人誰改的更好?”
這梁先生,也是個腹黑的。
李子冀暗自腹誹,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無論是湧還是縈,全都極美的詮釋了這句紅杏枝頭春意盛開,依我看來,實在是難分伯仲,正所謂文無第一,這種事情本身就是很難分出勝負的,不過無論是春意湧還是縈,都要比原句當中的這個現更好。”
聽著他的話,東方木和另外一名讀書人都是不停點頭,深以為然,無論他們兩個誰改的,都肯定是要比原來更好的,這話沒說錯。
可緊接著,兩個人又都露出了不悅之色,因為李子冀這話乍聽起來沒錯,但細細一想,等於是什麼都沒說,二人還是沒分出勝負。
當下,東方木還是不肯罷休:“我與他已經爭論了半日,今天必定要分出個高低,還請梁先生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