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章
“她使人來喚你,你就不該去,她不是要仰仗那個漿洗衣裳的粗使婆子嗎?”宋媽媽冷笑,她躲在後罩房閒的吃酒,也不肯去正房。
“早知就不去了,可這樣也不是個法兒,萬一真惹了她,她到底是咱的主子。”嚴嫂子心有顧慮。
“哼,要是不別別她,她豈會知咱的好,豈會敬著咱,等什麼時候她過來請,說了好話來,咱再去當差。
她一個嫩瓜秧子,你我就等著瞧吧,看孫婆能教她什麼好,別到時候,丟了吳家的臉面。”
宋媽媽說罷,問嚴嫂子:“今日那孫婆可有去正房伺候?”
“我去的時候,在正房沒有見她,不過樑二姐那個丫頭倒是在那,不知榮姐咋想起來教她在房裡服侍了。”
“梁二姐,她不是灶房丫頭嗎,那日分差事,榮姐給了她一個茶水房的閒差,她怎麼去房裡當差去了?”
“誰知道吶,昨兒還沒在房裡服侍,想來是咱這位姐兒,實在沒人能用了,把一個灶房丫頭弄進了房裡,那丫頭和房裡的春桃交好,八成是春桃在姐兒面前替她說了話。”
宋媽媽想起那丫頭,雖然她說話行事老實,不是那等掐尖要強之人,可她真的是那種老實巴交的人嗎?
還記得她初來榮姐這,在嚴嫂子家中請客,這丫頭,禮數比旁的丫頭周全,就是話少,但說出的話,教人挑不出毛病來。
那丫頭的娘是刁媽媽,刁媽媽怎麼會生出一個老實女兒來?
她要麼是真老實,要麼就是個心思深的,宋媽媽教嚴嫂子去尋豐兒,教那豐兒下值後來她房裡,她要問問她。
“之前賃來的那個李大娘和那個哥兒,如今在作甚?”
“她們二人都沒差事,那個哥兒我少見他,李大娘見的多,她什麼也不幹,亂晃盪,我看那個二姐也管不住她。”嚴嫂子道。
下晌的時候,正房裡的喜兒出來了,教香豆去外頭買酒菜,房內裡屋,只有榮姐與梁堇,春桃守在裡屋門口。
那榮姐打裡屋的箱兒裡,取出一身上等的細綢衣裳與梁堇:“這身衣裳,是在家的時候,我母親與我做的嫁妝衣裳。
我還不曾上身,與你穿正好。”
梁堇看去,只見那衣裳,料子甚好,有繡花滾邊,又銷了金,顏色是蔥黃,撲鼻而來一股子薰香味。
梁堇可不敢要她的嫁妝衣裳:“姑娘要是想賞我,就賞我一身您平日裡穿的舊衣吧,這身衣裳,是您的嫁妝,與了我,我沒有盛它的好箱兒,又要擔憂它被蟲給蛀了,夜裡睡覺都睡不踏實。”
這樣的衣裳,梁堇是不能穿出來招搖的,還不如討身舊衣,平日裡能穿。
榮姐也覺出了不妥來,但她想表示對梁堇的厚待,又假意與了兩回,梁堇都推辭了她才把衣裳又收回箱兒裡。
後面與了梁堇三身她的舊衣,一身羅的,兩身綢的,又三條裡頭穿的紗褲,與罷衣裳,又與兩隻金戒子,兩隻銀戒子,一把鑲珠兒的香梳兒,除此之外,還有四十貫錢的交子。
衣裳和戒子,梳兒都是賞梁堇的,四十貫錢的交子,是給她辦事用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