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0 章
娘子好歹打發人掏掏缸底,別管香的臭的,給我幾個,教我拿回去好交差。”
榮姐知曉後,心裡冷笑,且不說她沒有,就是有,她也不給他。她只道沒有了,惠哥幾回央她去掏掏。
榮姐教梁堇帶著惠哥過去看看,梁堇的醃菜罈子,缸子都堆放在水房旁邊的小屋裡,裡面堆放的還有鍋碗瓢盆,米甕油壺等雜物。
梁堇帶她過去看了看,惠哥見真沒有了,這才作罷。又問房裡封口的罈子裡盛的是什麼,梁堇說是前幾日醃的小菜,還不能吃。
惠哥回到書房,與江三郎道:“你與她置氣不打緊,我去房裡討要,人只說沒有了,我看她是不肯與你。那小房裡擺了恁多封口的罈子,裡頭八成就是鹹鴨子。”
江三郎聽後犯了難,道:“她就是個小氣人,我因這才不願往她房裡去。”說罷,教柳生去楊家討上三筐鴨子。
柳生去楊家立時討了來,那楊
家得知是江三郎送人用,又多送了三筐,還有一罈子醉蟹,兩罈子糟鱉,二十斤金華酒。
江三郎把酒私留了下來,與張家兩筐鴨子,與秦大郎倆人,每人各一筐,醉蟹糟鱉,都分了分,送張家的一半還多。
使人下晌送去的禮,次日江三郎拿著作好的文章,去張家尋張老相公,遇到張五郎,那張五郎只說他不實在,送的鴨子,與前日席上吃的不是一個味。
江三郎道:“前日的鴨子,乃是我娘子房裡所治,吃的不剩了,等再醃,我再與你送。”
“少聽你說你娘子,幾回去你家,也不教我們見見,合該教我們全了禮數才是。治的鴨子都恁般,可見嫂嫂手巧。”張五郎道。
江三郎也不知是不是她做的,她帶的有陪房,該是陪房所做,話到這裡且不題了。誰知那秦大郎聽說江三郎的娘子有好手藝,便怪罪了起來。
言說江三郎去他家,他娘子親手作魚湯請他們,如何這去他家,沒個好
菜吃。
他這話不假,幾人請酒,娘子們都往席上送去一兩道菜,顯得親厚。江三郎以前沒娶妻就算了,今兒娶妻,去他家幾回了,也不見端過來一盞茶水。
江三郎見他們怪,忙賠罪,許下話來,說下月請他們來家。
從外頭回來,惠哥見他皺著眉頭,遞茶也不吃,暗道是在外頭受了氣,就去問自個的兄弟,柳生與姐姐說了說。
這惠哥是個心裡有成算的人,來到房裡,勸他往榮姐房裡送冰使:“天恁熱,她房裡還沒使冰。
你與她只不說話,下月人來了,你教人請她出來見你的朋友,她肯出來相見?到時沒臉的還是你。”
“她房裡沒冰使,你怎麼不早與我說?”
惠哥道:“我好心和你說,你還怪我的不是,她房裡有沒有冰,怎不見你問我,這會子裝起好人來了。”
江三郎也知自個沒理,訕訕道:“只怕她房裡也沒冰鑑使,我記得我娘房裡有一臺舊的,不如問我娘討來,再去齊婆子家要上一百斤冰,一道與她送到房裡去。”
說罷,往李氏房裡去,要來了冰鑑。又教柳生帶著家裡小廝去外頭拉冰。
再說魯氏,拿了一盒冰湃的鮮蓮蓬子,又一甌兒牛乳飲子來榮姐房裡坐。榮姐只道稀罕,教墜兒把王娘子先領去後罩間。
梁堇收著房裡投壺的頑意,春桃與喜兒給榮姐取身上的襻膊兒。收拾妥當後,這才把人請進來。
喜兒和梁堇去外頭端了茶水,
果子蜜餞,在房裡擺下。
“嫂嫂,請吃茶。”
榮姐待魯氏,比著之前,少了一股子親近,多了兩分客氣。
魯氏道:“我好些日子不來了,妹妹也不去尋我說話。”
榮姐道:“嫂嫂那裡熱鬧,我去只怕沒有我坐的地。嫂嫂想尋我說話,我日日都在房裡。”
說罷,再沒話了。
魯氏這回來,原是上回覺得榮姐去她婆母房裡,怪是沒臉,想來這說說話,見她臉兒冷,頓時不知話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