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琿丶 作品

第95章 違反規則

朱腥祭出法象,本想使用火炎焱直接燒死陸耳,但陸耳已經退了五十步,由於距離甚遠,不便施展,而方才之言聽在耳中,又怕真的貽笑大方,遂改用了一招“連環錐”射了出去。

一瞬間,一串錐子似的青光恰似連弩刺向陸耳。

場外的東方鳴見是憾山勁,不知陸耳為何不閃,不住大叫,“快躲!”

躲,自然是要躲的,然而陸耳並不著急,待那連環錐飛出三十餘步遠,只將身子往左一縮,就已全數躲過。

因笑道,“少爺,你這招連環錐狠是狠,不過我豈會是你的靶子?你離我五十步,不管使出多少招,我也能躲過,不如靠我近一點。”

動用玄功,需要先祭法象,如此明顯的動作很難出其不意,若對方預判了攻擊位置,確實很容易躲開。

亂鬥,其實同於煉士之間廝殺,自陸耳進了四象門以後,萬般術法但凡有用,無不潛心琢磨,單說亂鬥之精髓,他比面前的朱少爺只多不少。

五十步太遠了,朱腥很想往前靠近,卻被陸耳戲謔的話語攪得腦殼疼,滿以為不需要靠近也能將其擊斃。

場外的觀者被這場實力懸殊的比拼勾住了眼球,他們既不說話,也不飲酒吃餚,彷彿無法看全這場比拼的過程很遺憾也似。

又可說,是他們看出了門道,許多人邊看邊道,暢談起了各種以弱勝強的典例、學問。

雖說陸耳修為不濟,處於絕對的劣勢,可他未用一息玄氣,光憑几句話就已牽住了對手的鼻子,此為攻心之道,亦屬亂斗的精髓之一。

再者說,陸耳的火炎焱十分亮眼,假以八十息拔荒勁作為源力的話,或可以紅燒一頭犛牛,庶幾逮準機會,完全有望一擊制勝。

——這些都是來自觀者的臆想,實際上陸耳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機會!

眼下朱腥的連環錐,每次也只損耗幾百息憾山勁,何況他的玄腑共有五千息憾山勁,即便幾招下來沒有擊中陸耳,然而接連的攻勢已讓陸耳滿臉焦灼。

此鬥,對於朱腥來說,意不在勝,而是想要殺人。現在一炷香已燒了大半,他明明穩操勝券,卻滿臉苦色。

畢竟陸耳的實力太弱,亂鬥之下,敗局早定,要是體面的輸掉,反而成了一樁添光加彩的事情。

朱腥愈想愈氣,意識到陸耳純粹是拖延時間,但看一炷香所剩無幾,他猛地衝向陸耳,接著手裡的法象一分為二,託在雙手之中。此法非常人可以做到,實乃天賦異稟。待他衝了二十步後,左手法象直對陸耳打出一招連環錐,右手法象伺機而動。

陸耳眼疾腳快,躲了一招之後,卻見又一招連環錐再次襲來。因太快,未躲掉,他的臂骨瞬間被穿,一時間血流如注,疼得齜牙咧嘴,抱臂痛嘶。

“陸耳!”場外的東方鳴驚呼一聲,旋即扭頭看向場內的高流,急聲叫道,“他已輸了,你快阻止!”

高流亦想叫停,卻見一炷香尚未燒完,而陸耳又沒有倒地,他目前沒有權利終止這場比鬥。

按照規則:時未盡,受創倒地者為負;時耗盡,受創最多者為負;平局,持大數籤者為勝;勝負未分,任何人不得干預比鬥。

朱腥眼見陸耳半跪著身體,左臂的血淋了一地,於是三分小心、七分開心的走了過去,又於十步遠的距離望不多時,而後託著一輪法象,徐徐走向陸耳。

“大耳奴,你若磕出三個響頭,今日也可以饒你不死!”朱腥咧嘴俯視道。

聲音剛落,陸耳冷冷一笑,右掌竟然泛出光芒。卻在朱腥面色劇變時,那光芒化作了一團妖嬈的火焰極速撲來。

“嘶……”

“好快!”

“不可能吧!”

“怎麼會……”

場外的觀者無不驚呼於陸耳的布功速度。

誰又能想到,一個玄徒而已,居然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祭出法象?此外,這一瞬間,又幾乎同時揮出了玄功,簡直驚豔四座!

嚯!

卻見火炎焱絢爛而出,像一頭張著巨口的火獸吃掉了朱腥。

尊臺上,朱延看到兒子被火吞噬,慌的猛然欠身,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腥兒……”

旁邊的朱變見此,笑道,“大廷尉,試問一個八氘玄徒真能傷害到朱腥嗎?”

朱延眺望少時,呵呵一笑,旋即坐了下去,“為父,多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