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款待鎏王
除夕之夜,岑家堡請了很多客人,直到現在,岑紹猶掛幾分宿醉之態,今日堡中依然宴請了很多賓客,為使老父假死的秘密不洩,他本想擇日來此,但鎏王屈尊在此,若不盡一下地主之誼,恐又不妥。
許是為避耳目,岑紹舍下馬猶和葛達等人,單把谷裕帶上山莊,擺了一桌美宴,同老父一起款待鎏王。
岑巍和谷裕尚不知鎏王身在此地,見那華浝揭下面盔,兩個人驚得跪地俯首。
慕容酒和東方鳴正要動筷,見此情形,也不好動起筷子,直到岑巍和谷裕重新入座之後,這才開始用膳。
吃了片刻,酒杯始終無人端起,華浝自顧自地喝了一杯酒,見兩個老傢伙依舊心慌意亂地愣在桌前,不禁搖首一嘆,“今日孤王贏了幾百萬兩銀子,心情頗好,你們隨意便是,何必拘謹?”
谷裕如坐針氈,頷首道,“王上,這華濱已經來了岑家堡三次,每每總是盤問你的下落,若你久不回宮,人心思變啊!”
岑巍見華浝臉上泛怒,衝谷裕使了一個眼色,隨後說道,“新年之際,覲見賀歲是慣例,要是王上不想回宮,不妨諭傳旨意,讓諸公蒞臨岑家堡見駕也行……”
在這種氣氛下,華浝的心情越來越差,岑紹也想早點把華浝護送回宮,然而華浝始終不肯動身,又揚言王宮之內有人謀反,恐怕鑾輿未至安陵,即遭亂臣弒虐荒嶺。正是有了此等顧慮,岑紹才不敢貿然輒動。
山莊之下,馬猶看著谷裕上了山頂,便在食樂園大動肝火。
花園的小亭裡,他和葛達已經對飲須臾,此時抱著酒罈悶了幾口,喝完就朝葛達高聲道,“那谷裕的修為確實比我倆高很多,可我倆再怎麼說,也是象翥,這大少爺把我們丟在下面是何意思?這明顯就是嫌棄我倆不夠格!”
葛達一臉茫然地坐在小亭的臺階之上,仍在思考自己的銀子是怎麼輸的,聽到這句話後,不覺捋捋鬍子,“雖說在下賭術不精,但說到擲骰之術,也頗有研究,怎會不如一個小修侍?說那小子是韋慎,我也信……”
“韋慎?韋慎他娘我都認識!”馬猶悶哼一聲之後,抱著酒罈灌了幾口酒,隨之抹了抹嘴,“那小子要是韋慎,我早他孃的罷手了,還蠢得給他送銀子?”
此言說得極是,葛達苦苦笑道,“馬兄啊,老弟本想替你贏回本錢,誰知那個小子深藏不漏,竟把我兩年的積蓄全部贏了去!其實老弟的圓田已近千層,不久就要佃作更境,如今沒了銀子,如何佃作?唉……”
馬猶一愣,“你這悶葫蘆怎不早說?要是早說,我也不至於去賭啊?”
貌似時令有些涼,葛達把手伸到袖子裡,又縮了縮脖子,“錢呢,也不是什麼大事,興許和老爺好好說說,他會伸手幫我一把。”
“想到這個,就頭疼!”馬猶捶了捶大腿,怨聲道,“他已不是族長了,又不知還能再活幾年,現在大少爺如此冷落我倆,往後這岑家堡能不能呆下去,都是個問題。其實我早看出岑家堡要走下坡路了,也想過另寄一戶屋簷靠一靠,此前珍瓏島已向我拋來媚言,我著實有些心動。可想到老爺對我終究不薄,便沒有拿定主意。”說完,身軀往葛達那兒傾斜彎去,“悶葫蘆,你難道沒有想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