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軟弱之聲
古荘眉頭一蹙,“納蘭,要不本尊也進塔?”
納蘭荘嚇得當即跪倒,“師父,我……”
古荘衣袂一甩,“你是二代首席,如此意氣用事,怎麼當得領袖?”
申鈺露出不服之色,但師父已經把高鸝定罪,又不好頂撞,便道,“師父,掃宇近在眼前,何不讓高鸝戴罪立功?”
“唉,你真是幾十年如一日……”古荘欲哭無淚,大有不被理解之窘感,只單單看了申鈺一眼,則就移目藻井,“鈺兒,上次掃
宇,正是在此殿議定,不想短短十日之內,竟使得三千萬百姓死於非命,其教訓之沉痛,難道沒有銘記?”
申鈺無言以對,這時才明白師父的仁念不在右城輔之下。
殿內寂靜少時,古荘又道,“掃宇聲勢浩大,動輒關乎萬民之生死,再者說,一興殺戮,何時方休?”說完,看了王詡一眼,“凡我玄機城的衛道者,只有在收到格殺令之時,才會大開殺戒,誠如右城輔所言,那十八位象翥無非受以矇蔽,試問不審而奪其性命,究竟為何?”
王詡聽出來了,此話是在指責某些人為了魔嬰丹不擇手段,他背過身去,出聲道,“城主教訓的是,愚也覺得高鸝有罪,是該讓我輩同仁引以為誡。”
高鸝獲罪,乃右城輔未料之事,但好在也只判了一年雷刑,而另一方面,此事也當有這個必要。
鎏州之事既都了斷,接下來是該考慮翼州的事了,便道,“旱魃殘暴好殺,狂戮既久,勢必眾叛親離,引戮自身,於是本尊時而常思,會不會有另一個燃燈出現。”
此言之意,頗有意思,禹治悶哼一聲,眄視道,“右城輔,你還真是風趣,按你的意思,我玄機城什麼都不做,只要等著下一個燃燈囚禁旱魃是也不是?”
鍾華正聲道,“旱魃擁有二元全真之威,就算我們窮盡所有力量,即便勝了,恐怕九州也無完璧之地,此等結果,左城輔當真願意接受?”
禹治冷嘲道,“看樣子,右城輔真對那分食九州的提議表示贊成了!”
鍾華陡然一嘆,“若有一策能讓旱魃消停,接受又有何妨?但那廝說要鎏、黎、漢、翼四州,那就絕無可能。”說罷,看向古荘,“禍,出自於旱魃,縱然此魔如何猖獗,其精力終歸有限,所以賊廣而擒王,是為上策。雖說旱魃如山不易平,但平山何需移山之力?豈不聞地震而山崩乎?又比如引大山而入溟淵,若以謀將山蕩平,又何苦徒手搬山?”
古荘知道右城輔有了除魔之策,便道,“右城輔有何妙計,不妨說來聽聽。”
鍾華掃視殿內,正聲道,“分食九州,乃旱魃異想天開的事,他既有此等可哂之想法,那麼我這個右城輔的拙計,也不顧旁人恥笑。”
“你倒是快說!”禹治白去一眼。
鍾華看著禹治說道,“旱魃壽元無多,眼下最在乎的,是什麼?當然是長生丹!其次呢?其次便是地淵觽!是也不是?”
禹治冷笑道,“非也,對他來說,或許地淵觽大於長生丹!”
鍾華頓了頓,“長生丹我們沒有,但那地淵觽,此時掌握在我們的手中,若不拿此做點文章,豈不可惜?當然,若不是城主告知,本尊永遠不知地淵觽有何秘密,更猜不透此物為何引得旱魃如此看重。如今旱魃以為地淵觽的秘密只有他一人知曉,而我們正好可以裝作渾然不知。”
禹治看了古荘一眼,輕聲念道,“右城輔也知道地淵觽的秘密了……”
鍾華輕輕一笑,“去年多事,無暇舉辦獵奇大會,今年何不以地淵觽為名,舉辦一場獵奇盛會?。”
一言說盡,殿內竊竊私語,大多不解話中含義。
古荘略頓片刻,肅目道,“切勿喧譁,且讓右城輔繼續說下去。”
待眾人安靜下去,鍾華直言不諱道,“地淵觽,乃打開澹臺天的鑰匙,而那座歲墟之內究竟有什麼,相信旱魃肯定知道……”
“右城輔!有關澹臺天之事不宜聲張!”禹治緊張地打斷。
“為何不宜聲張?”鍾華笑道,“那歲墟之中藏有無數玄草靈根,品質最差的一株,也有萬載年限,至於那十萬年以上之類,更是數不勝數,倘不如實放出消息,誰來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