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酥慄 作品
第 29 章 我不會算了
史珍香在家裡琢磨了一天,到了傍晚倒是來了點精神,雖然還是要花錢,但是她覺得能夠省下一大筆,也是自己的能耐。哎!雖說也知道自家面子最重要,請客是必須要請的。
可是史珍香還是心裡苦啊!
媽的,別讓她知道是誰算計的他們家,此仇必報!
陳青妤:“哈切!”
她揉揉鼻子,誰在唸叨我哦。
這家庭主婦的日子就是一天三頓飯,陳青妤他們半下午才起來,沒待多少一會兒又得忙乎晚飯,趙老太回來的時候,陳青妤正在切菜、今天又是白菜。
這個季節別看是春天,但是也真的沒啥小青菜的,各家各戶還是主打一個蘿蔔白菜。有些人家還會醃酸菜,冬天裡又多個酸菜,不過也有的人家壓根兒就不會醃酸菜或者是吃不慣這一口兒,那菜色就更少。
天天吃蘿蔔白菜太正常了。
趙老太這樣的事兒媽都沒有提出什麼疑義,反倒是說:“今天炒白菜也放點醋,放醋好吃的。”
陳青妤:“行。”
陳青妤不打怵炒菜做飯的,但是她討厭刷碗,所以飯後的活兒都是趙老太的。以前趙老太是不幹的,但是現在可不同了。有時候,再多的大道理都不如一個拳頭更有用。
趙老太就是這樣。
她問:“哎,今天你在家幹啥了?”
陳青妤:“我在前院兒嘮嗑,我想打聽打聽廠子的事兒。當初俊文哥在車間被車間主任和他那個師傅壓著不讓考級,我先看看是誰搞鬼。”
說到這裡,她兇狠的說:“讓我抓到,我讓他好看!!!“
趙老太被嚇了一跳,隨即變了臉色,趕緊追問:“有人壓住他考級?怎麼回事兒?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你給我說說,俊文這個事兒咋瞞著我啊。”
陳青妤斜楞她一眼:“告訴你有用嗎?”
趙老太氣極了,說:“我可以撓人!!!要死的玩意兒,我就該揍那個老小子一頓,卑鄙無恥的玩意兒。竟然耍炸,我兒子這麼能耐,我就說他咋一直沒有考級升級,原來是有小人從中作梗,真是喪了良心啊!”
陳青妤:“現在知道也不晚,就算是俊文哥走了,他原來吃的虧,我也得給他找回來。”
陳青妤捏了捏拳頭,很是堅定。
她就見不得好人受委屈!
反正這個委屈,林俊文不能受!
林俊文和“陳青妤”都是可憐人,也許他們不像是鄉下窮鄉僻壤吃不上飯的苦,可是他們都是單親家庭,打小兒也是沒過什麼溫暖日子,捱得欺負更不少。
既然現在她成了陳青妤,能夠藉著陳青妤再活一回,那她就一定收拾欺負過這夫妻倆的人。她早晚都
給他們找回來,誰欺負人,她欺負誰!她陳青妤可以再活一次,就一定要做到!
“你給我說說,你給我詳細說說這件事兒,我原來是一點也不知道的。我就說俊文以前上班怎麼那麼累。你看我現在也上班了,我就沒覺得多累,但是你看俊文!那真是每天都格外疲憊,原來是這樣,原來是有小人啊!麻辣隔壁的!我饒不了他們,饒不了!!!”
趙老太不知道這些事兒,現在是氣的哆嗦。
“媽的,這什麼人,這什麼人啊……”
陳青妤:“你也別太激動。”
“我怎麼能不激動?我兒子在廠裡被人針對,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嗚嗚嗚……他被壓了好幾年,要是早點升級,我們的日子早就過的更好了,這少掙多少錢啊?我能不氣嗎?”
趙老太就是很氣。
陳青妤倒是蹙眉看著趙老太。
她抓到了重點,趙老太是心疼林俊文受委屈不假,但也是更氣惱被壓著沒升級賺錢少了。
她神色冷了幾分,幽幽的看著趙老太。
趙老太氣的罵了一連串,再一看陳青妤冷冰冰的樣子,說:“你你你、你啥意思?”
陳青妤甩甩頭,嚴肅的說:“你知道歸知道,你別給我添亂,我還要查一查其中有沒有什麼內情,是誰攛掇的,讓我知道誰搗鬼,我非讓他好看。”
趙老太想要反駁,但是眼瞅著陳青妤的眼神兒,不自然的別開視線,說:“那、那行吧。但是,但是這次如果有發現,你得跟我說,我跟你一起收拾那玩意兒!該死的混球兒!”
她毫不遲疑:“肯定跟咱們大院兒的人有關係,這種卑鄙無恥的玩意兒,要死的東西。”
陳青妤這次倒是沒言語。
兩個人都有幾分若有所思,琢磨起來。
趙老太很快的嘀咕:“他們等著吧,呵呵,等我混上窗口打飯,我肯定給他們顛勺兒。他們那個主任,還有俊文那個師父,這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看我不給他們顛勺兒,我一定要給他們顛勺兒!!!”
陳青妤嗯了一聲。
趙老太激動:“你也贊同我?我就知道,在俊文的事情上,我們是老婆媳一條心,我……”
“大妹子,趙大丫,你在家嗎?”
男人的聲音響起,趙大媽嘰嘰歪歪的探頭:“誰啊?有話說,有屁放!”
這叫人的是老張,老張牽著的孫女兒張萌萌,張萌萌梳了兩個羊角辮,跟在老張身邊,走到他們家門口,吸了吸鼻子,沒聞到肉味兒,遺憾的撇撇嘴。
老張帶著幾分笑,說:“趙大媽啊,你看這不是我兒子受傷了?我家老伴兒在醫院陪著呢。我兒媳婦兒跟車去了外地也沒回來呢,我一個老頭子哪裡會照看孩子。我就想著跟你商量商量,能不能給孩子放你家幾天?反正你家小媳婦兒也不上班,正好幫我們帶幾天。”
柿子要挑軟的捏。
昨天晚上得罪了白鳳仙,就算是管院兒,人家一家子今天也絕對不會管的
。要是擱了往常,其實還能託付給史珍香。但是吧,他是個老狐狸,一聽昨晚的事兒,就覺得史珍香恐怕是心裡有氣,也不妥當。
如果能給他們家全天帶孩子,最好說的當屬前院的林三杏了,或者是孤兒寡母的這一家子。
他出於一種不可言說的心思,直接奔著他們家來了。
雖然一臉笑,但是眼神兒很是黏膩,這老傢伙跟他兒子一個樣兒,張興發可真是像他爸,老父子就不是什麼好鳥兒。
他根本就沒覺得趙大媽會拒絕,畢竟在他看來,帶孩子有沒有什麼難的,一個孩子也是看著,兩個孩子也是看著!再說,又不用她照看,反正是她家的小媳婦兒幹。
她沒道理會拒絕的。
“我家萌萌都六歲了,又不用怎麼帶著,白天都不用管,就是看著點被讓拍花子領走了就成;晚上也就是有個地兒睡覺。()”老張:“吃喝你們隨便,隨便給點就成。▏()”
他連糧食都不想出的,相當的臉大。
趙大媽還真是沒想到,這佔便宜就佔到她的身上了,她眼珠子一瞪,就罵人:“張狗剩子,你個要臉的玩意兒,媽的,算計到我家了是吧?怎麼看我們家好欺負是吧?還給你照顧孩子?還給你家孩子管飯?你咋這麼臉大呢!你個倒喪的玩意兒,你也撒潑尿照照你那張老臉,啊呸!你有這個面子嗎?你那腦袋讓狗啃了?還是早上吃屎了,還敢跟我說這個?你長得醜想的倒是挺美。”
趙大媽是叉腰就罵人,大院兒的人火速到位。
嗯,他們大院兒的人就是這樣的“鄰里關係和睦”。
趙大媽:“我看你是叫狗咬了得了瘋病了!還想讓我們養你家孩子……”
陳青妤接過話兒:“咱們家可是養不起的,聽說今早就吃了白大媽家一包餅乾~”
這個事兒啊,趙大媽可是不知道呢。
她早上那會兒上班去了。
趙大媽眼珠子瞪的更大:“什麼!吃餅乾?你家還真是會算計!”
“咋回事兒啊?誰又惹這個老太太了,咋又罵人了?”
“我怎麼聽著是吃飯什麼的?”
“咋回事兒啊?”
大家都問起來,陳青妤語氣輕輕的,小聲小氣,但是卻又很憂愁的說:“張大叔想把他家王萌萌託給我們家。”
她火速的抬頭看了老張一樣,又低頭說:“說是照顧幾天,讓我們家管吃管喝,住我家。我婆婆不樂意了……”
她咬著唇,說:“我家自己過得都不容易,真的沒有能力幫助鄰居啊。”
她垂著頭,肩膀微微顫抖,像是哭了。
果然很多時候,大家還是很吃這一套的,弱者總是被同情的。
“臥槽!”
“這真是欺負人。”
“你自己不會帶孩子嗎?真是不厚道!你這樣幹就是看人家沒男人吧?還欺負上門了?”
“這他媽誰樂意啊,你家也不是沒人了,幹啥上人家白住白吃啊!別說趙大媽不
()樂意,擱了誰能樂意啊!啥樣家庭啊,還要養著鄰居家的小姑娘。這要是個好的也還成,那小姑娘可手腳不乾淨……”
“就是!”
“老張,你家咋回事兒啊,哪能這麼欺負人啊?你家孫女兒昨天住在人家白大媽家,又是偷吃人家餅乾,又是在人家尿盆裡拉屎,還偷偷拿人家閨女的作業本撕了擦屁股,就這樣的,誰敢召回家啊。”梅嬸子陰陽怪氣的。
“可不是!”
“真是不會教育孩子。”
“你家又不是沒人了,你幹啥把孩子託給別人啊……這不是欺負人?”
……
大家嘰嘰喳喳的,趙老太這樣的食堂的上班走得早不知道,但是還有很多走的時候也聽說了這小姑娘的“壯舉”,一個個都有點膈應的,少不得要說一說。
趙大媽本來不知道,這會兒是聽清楚了。
好麼!
原來還有這樣的事兒,她本來就因為兒子生前被人壓著不能升級而怒火中燒,又看這個老登還敢過來佔便宜,她突然就一個暴起,一下子就撲到老張的身上,老張:“啊!”
他可真是沒想到,一屁股墩兒坐在了地上,趙老太的手就伸過去了,嘩嘩嘩的開始撓人。
“好啊!我讓你算計我們家!我讓你欺負我們家!我讓你逼逼賴賴的!我撓死你這個老傢伙!”
“你幹什麼?啊!你你你!你趕緊給我放開,不然我可要打你了。”老張掙扎起來,他一個老爺們也是車間工人,總是有勁兒的。他用力的推著趙大媽。
趙大媽被他推了一個踉蹌,卻絲毫不懼,餓虎撲食一樣又衝上去,直接騎坐在了老張的身上,一手薅住他的頭髮,一手啪啪啪的甩大逼鬥!
“你推我,我讓你推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打的什麼主意,你不就是看我家沒有男人嗎?還想欺負我們家?怎麼的?這才解放多少年,你就想拿我家人做小丫鬟?還要讓我們看孩子?你也不看看你配嗎?怎麼的?你是把自己當成地主老財,把我們當成下人了?還讓我們看孩子!就你家那個手腳不乾淨的孩子,我看你媽!”
她嗷嗷的!
“還想讓我花錢養你家孩子?你這算盤珠子都要崩到我臉上了!我今天非得撓死你這個心腸險惡的老登!”
“你個潑婦,你少冤枉我……”
老張被打的氣惱,推搡撕把著趙大媽,嘩啦……
衣服釦子飛出去了,衣服一下子開了。
趙大媽:“好啊!你還敢拽我衣服!啊啊啊!老孃我饒不了你!你個變態色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對我有意思!我貞潔烈女,才不會讓你得逞!看我鐵頭功!!!”
她低頭咣咣咣的用自己腦袋撞老張。
老張:“臥槽!”
張萌萌在一旁嗷嗷叫:“我爺爺被打死啦!”
陳青妤叫的更響亮:“婆婆啊!你的清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