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酥慄 作品

145.想起來了 原來她曾經失憶過......

陳青妤不想露給趙大媽,所以低頭繼續拔草。

改日她要來試一試了。

不過如果真的有,她也不能挖出來。

她沒地兒藏啊。

就他們的院兒?那可不行。

趙大媽:“這些草啊,要不我們別拔草了,你下次過來再多帶個鐮刀得了。”

陳青妤:“……”

趙大媽:“真的,這草太高了,真是不好拔,哎……”

她一個沒站穩,陳青妤趕緊向前一步,飛快的拽住人。

“你小心點。”

趙大媽:“你看我就說吧。”

陳青妤:“你一邊兒的跟他們一起燒紙,我自己來,我有勁兒。”

“不是,下雨天地面滑,腳也滑。”

陳青妤:“去去去。”

她自己一個人拔草。嘀咕:“滑什麼滑啊,你就是沒用,就這麼點草,我還……我……哎呦!”

人啊,真不能把話說的太滿,陳青妤剛說完,自己也滑了一下,她伸手胡亂的一撐,頭撞在了她外婆的墓碑上,“唔!”

痛呼一聲。

陳青妤捂住額頭,只覺得眼前一黑,一陣天旋地轉,猛然間,她就想起來一個場景,那會兒她大概四五歲的樣子,小小的一個,梳著兩個小羊角辮,貼在門上偷聽……

畫面一轉,陳易軍似乎是發現了,出來拉扯她,小小的小豆丁陳青妤已經跑到門口,小姑娘照著陳易軍的手就是一口,嗷嗚~

陳易軍瞬間鬆手,眼神惡狠狠的,一伸手,用力一推,小小的陳青妤瞬間滾下了樓梯……

大概是磕到了頭,後腦勺兒的血淌了出來……

陳青妤捂著額頭,直接坐在了地上,臉色蒼白。

趙大媽:“兒媳婦兒,你沒事兒吧,我就說得小心,你要不要緊?我看看。”

小佳小圓也趕緊過來:“媽媽,怎麼樣?很疼嗎?媽媽!”

陳青妤搖頭,腦子亂亂的。

她沒有回應婆婆和小佳小圓的話,蹙眉坐在地上,按著額頭,記憶混亂。

“我是誰?”

小姑娘搖頭。

“你還記得自己聽到什麼了嗎?”

小姑娘又搖頭。

“那你自己是誰,你記得嗎?”

小姑娘又搖頭。

……

畫面亂轉。

小小的小豆丁青妤迷茫的蹲在廁所,聽到外面有人說話。

是陳易軍夫妻兩個。

魏淑芬:“小丫頭是失憶了嗎?”

陳易軍點頭:“我剛才仔細去仔細問過了,大夫說她撞了頭,年紀又小,所以不記得以前的事兒了。這倒也是好事兒,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麼應付蔣家那一家子。要是讓蔣家人知道,青妤媽媽是發現我們兩個姦情被推倒才難產,又是我故意耽誤治療才讓她去世的。他們饒不了我。”

“老天爺都幫我們啊。”

“誰說不是呢,這些有錢人憑什麼過好日子,也該輪到我們了。”

“那這失憶是永久的嗎……她會不會再想起來?”

陳易軍思考著說:“大夫說不好說。不過我想過了,把她掐在手裡,還不是任我們捏圓捏扁。醫院開的藥,我們少給她吃。另外不能總是讓那兩個老不死的給她領走,還得把她拘在身邊,隔三差五的去給了接回來,掌握一點動向。這樣還能當做引子跟兩個老不死的要錢。”

“行!”

兩個人商量著,廁所裡的小姑娘迷茫的歪著頭,不是很懂……

畫面再次轉了起來。

小姑娘又去了一個大屋子,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急的團團轉,說:“小青妤想不起來以前的事兒了,怎麼辦啊!她什麼都不記得,軟軟糯糯的一小隻,不像以前什麼都懂,會告狀,現在這樣肯定要被欺負的。我們不能讓她留在陳家啊。”

兩個老人也眉頭皺的緊緊地:“陳易軍到底是親爹,我們怎麼搶,他不放人,我們家成分不好,根本搶不來。只能多盯著了。不行就花錢。陳易軍貪財,為了錢,我們還是能佔據主動的。”

“這個混蛋!”少年團團轉:“小青妤以前早慧,她有宿慧,我什麼都不擔心,但是現在我是真的不放心,她就跟尋常的小孩子一樣了……”

“不要說了,也許記不得上輩子對她也是個好事兒。”

“什麼好事兒啊,我哪裡放心的下?小青妤還說我們身份以後要倒黴的,讓我們去香港,不如我們帶她走吧。這樣又能擺脫陳易軍,又能安穩一些。”

少年語氣急促。

倒是儒雅的中年人很是猶豫,隨即搖頭:“我們行得正坐得直,就這麼走了,別人怕不是以為我們是逃跑。我們怎麼都行,你們兩個的名聲怎麼辦!而且,以後怕是再也不能回家鄉了。應該不至於,應該不至於那麼難……我們雖然是家裡祖上有些家底,但是就是普通讀書人,我覺得事情不會多壞的……”

“可是!”

“應該沒事,這幾年我們還也陸陸續續的倒騰了不少,已經不顯眼了,再繼續倒騰就是了,只要不是資本家。沒事兒的。”

“可……”

“好了,沒事兒。”

小青妤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也沒有睡著,小小的人兒,仍是懵懵的。

陳青妤按著頭,豆大的汗珠兒落了下來。

趙大媽:“這咋這麼疼?你撞得多重啊,你噁心不?不行的話,我揹你下山,咱們去醫院看看,你可不能有事兒。你別嚇唬我啊……”

小佳小圓也在一旁七嘴八舌,十分的擔心。

陳青妤覺得腦子亂亂的,許多的記憶一下子撲面而來。

好半天,她臉色蒼白的抬頭,說:“我沒事兒。不疼的。”

“你竟是撒謊,跟我們還裝假?你看你這臉色難看的,還說沒事兒。你靠在我的肩膀,靠一會兒,看看頭還暈不暈,這腦子可是大事兒,等會兒咱們就下山。”

關鍵時刻,趙大媽是能撐起來事兒的。

陳青妤輕輕點頭。

她看向關心自己的三個人,露出一抹虛弱的笑容,說:“我真的不疼,你們看,我真的沒什麼。”

她鬆開手,額頭卻還是沒什麼,除了有些紅,一點點的擦傷,真的不嚴重的。

陳青妤:“我就是記起來一些事兒,腦子有點暈。”

“那你靠一會兒,我就說雨天地滑,你還跟我逞強,看吧,這遭罪了吧?靠一會兒。”

陳青妤:“嗯。”

她靠著趙大媽,好一會兒,腦子終於不暈了,也沒不像是剛才那麼噁心了。這才緩過來幾分。

她沒有說話,倒是消化著剛才的記憶。

原來,她小時候曾經失憶過一次。

陳青妤不是個傻瓜蛋,這麼清晰的記憶,她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

果然,她一開始就是真正的陳青妤,六年前吃耗子藥不是讓她失憶,只是讓她覺醒過來,恢復上輩子的記憶罷了。

按照外公的話,她其實一出生就有上輩子的記憶。

所以,她外公外婆的反常是因為得了她的提醒,知道會發生的事情,所以才做了諸多的安排。不過,後來因為偷聽受傷摔傷了頭,所以她失憶了,變成了真正的小孩兒。

而她外公外婆還是樂觀的判斷形勢,才有了後來的事兒。

他們能早做安排,還是因為把她的話放在了心裡。

陳青妤有些難過,更有些可惜,如果當時外公外婆帶著舅舅和她離開,也許他們都不會死。

她垂垂眸子,整個人喪喪的。

不過很快的,陳青妤又燃起鬥志。

她媽媽的死,竟然不是意外。

她以前只以為媽媽是難產去世,原來,是因為撞見陳易軍和魏淑芬的姦情才難產的。陳易軍更是拖延了時間耽誤治療。這個該死的狗東西。

陳青妤眼裡燃起熊熊的火焰。

她本來就打算不搭理陳易軍的,但是卻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茬兒。

陳青妤攥緊拳頭。

“怎麼了?”

趙大媽擔心的問:“你真的沒事兒嗎?”

陳青妤搖頭。

趙大媽擔心的很,她果斷:“等會兒燒完了下山,我揹著你走。這腦子最精細了,你撞了一下雖然看著沒事兒,但是可大可小。你說你外婆,咋不好好保佑你,還能讓你撞一下。”

陳青妤沉默了一下,說:“也許……正是因為保佑我,我才撞了一下。”

如果不是不小心撞了一下,她還真是想不起來這些。

但是現在她倒是徹底清楚了。

原來,竟然是這樣的。

趙大媽沒聽懂,說:“你說啥呢?奇奇怪怪的,咋的就還成了保佑你。”

隨即又說:“你沒事兒吧?你這臉色真難看。”

陳青妤擺手 讓兩個小孩子繼續燒紙 猶豫了一下 低聲跟趙大媽說:“我不是撞的 我是突然想起來小時候的事兒。”

趙大媽:“嗯?”

小時候咋了?

陳青妤低聲:“原來我媽還活著的時候 陳易軍就跟魏淑芬勾搭在一起了。”

“啊?”

趙大媽:“臥槽 他們要臉不?這也太不是人了吧?”

陳青妤:“我撞了一下 突然想起來的 我媽難產也是因為捉姦在床 我知道真相後被我爸推下樓了。”

趙大媽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結巴:“他他他 他推的?”

陳青妤點頭。

“虎毒還不食子啊。”

趙大媽不敢相信 他們大院兒對孩子最不好的範大姐 都沒幹出這個事兒啊。

趙蓉對袁小翠惡毒 那可不是親媽啊。

這親爹能幹出這個?

陳青妤:“就是他。”

她之所以會告訴趙大媽 那是因為很多事情還是需要趙大媽打配合的 不然她也不想說。

陳青妤咬著唇:“我不會放過他。”

趙大媽生怕孩子聽見 拉著陳青妤走到一邊兒 小聲說:“你想幹什麼?兒媳婦兒啊 我不是不讓你收拾他。但是你收拾他也別給自己搭進去啊 咱家還有孩子呢 你也得顧著點小佳小圓的。還有你自己 不管是你外公外婆媽媽舅舅 還是俊文 他們都那麼疼你 肯定都不希望你出事兒的。你可別幹犯法的事兒。咱可以報復 但是絕對不能搭進去自己 你有啥想法 你跟我說 我肯定給你幹!我搭進去 你都不能搭進去啊。咱家還指望著你呢。孩子也指望著你呢。”

趙大媽難得的說了真心話:“我也不是多心疼你 但是我心疼我孫子孫女兒啊。我更不能讓俊文在泉下不安寧。他那麼喜歡你 我也不能讓你真的出事兒啊。你可別幹啥事兒 不行我來。我反正歲數大 我收拾他們 不吃虧。你說這喪良心的狗東西 怎麼就能缺德到這個地步 我真是……他媽的這些老爺們一個個怎麼都那麼狼心狗肺不做人啊。”

趙大媽越說越氣。

陳青妤比她生氣多了

不過大概氣極了 倒是能穩住。

 

她深吸一口氣 說:“你放心 我肯定不會給自己搭進去 但是他們也別想好 我就不信他們沒什麼把柄。”

陳青妤冷笑:“就算是沒有 我噁心也給他們噁心死。”

趙大媽:“對對對 犯法的事兒不能幹 但是別的都可以 如果說噁心人 我可最會了 我有一百零八種辦法 你等我給你想。咱們保證讓他們倒黴 落不到一個好兒。”

陳青妤深深的看了趙大媽一樣。

趙大媽:“你就瞧好兒吧。”

趙大媽:“你說有時候真是不能不信邪啊 你說這麼多年你都沒記起來 這清明節來墳頭兒撞了一下倒是全都想起來了。真是老天爺都看不過去 真是冥冥之中自由定數啊。”

陳青妤沒言語。

趙大媽:“你放心 一切有我。”

她格外堅定:“我噁心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