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守得靈臺方寸，不違初心

 大約半個時辰後，沈風幾乎被氣死在省思齋裡。 

 “怪不得白天的那次靈界突襲那麼快就擊退了，你捏碎自己的七條肋骨，就為了警告封天？”沈風質問明吉。 

 “葉梨告訴你的？不對，她在忙著仿造禁制和追蹤法陣……林南說的吧！就屬右師兩個師長嘴巴最勤快！”明吉看起來很頭疼。 

 “你甚至是把自己的肋骨一寸一寸捏碎的！你瘋了！”沈風抬高了聲音。 

 明吉靠在臨窗的牆壁上，身邊放著一支竹笛、一支玉笛。 

 沈風來到之前，他正往兩支笛子上刻印符文，姿態很悠閒，沈風來到之後，他就再也顧不上自己的笛子了。 

 “這是最簡潔有效的警告方式。”明吉說。 

 “你在玩兒自己的命。”沈風做出判定。 

 “你認為，還有什麼比把刀架在封天脖子上，更有效的警告？”明吉問。 

 “當初你讓我去太初宮破壞善元的成神儀式，我只覺得你在拿我的命開玩笑！沒想到，你玩兒起自己的命更加不留情面！”沈風痛心疾首。 

 “你這孩子怎麼不好好聽話呢？”明吉眼角抽搐。 

 “啊，你說什麼？我聽不清啊！聽不清！是不是因為你斷了肋骨，氣息不足啊！我就說嘛，命是不能亂玩兒的！容易玩出毛病來！等等，也可能是我被氣得發暈了？”沈風捂著心口，說。 

 明吉抿了幾次嘴，最後抖了一下手裡的沈風交給他的“太初宮會議記錄”，道： 

 “真該留你在靈界再呆兩年，你要是能把善元氣死，或許封天會直接給你個元老當當。靈界多少年也找不出你這麼一張嘴。” 

 幾次調息之後，明吉語氣恢復平和： 

 “我確實不怎麼在乎我的命，但封天怕死，這就夠了。不然你覺得以我們現在的家底，拿什麼去牽制封天這個野心家？” 

 沈風這下真是被氣到頭暈了。他洩了氣，歪在憑几上，看著茶盞上嫋嫋飄飛的水汽，好半天不願說話。 

 明吉拿著沈風二次整理的記錄，一頁頁仔細翻閱，屋子裡一派寧靜…… 

 “同樣的記錄，我也給其他師長帶去了。他們說你受了傷，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我過來探望。”沈風說。 

 “他們？到底是誰？看熱鬧不嫌事大。”明吉皺了皺眉。 

 “是所有師長！師傅，你猜他們是不是也跟我一樣生氣，但又說不過你，才喊我過來的？你認識他們時間更久，保準比我更瞭解他們……總之，師傅，你反思反思？” 

 明吉一下子沒了話說，沈風的心情卻隨之好起來。 

 “洩露到靈界的鬼蜮情報，不會是從三師之中出去的——當然，這個判斷正確的前提，是封天一黨沒有在同僚面前撒謊。在他們獲得的情報裡，我做了左師師長，是因為從靈界偷取樹木有功。”沈風說。 

 “我知道是誰，外洩情報的那位，我已經找他聊了。” 

 “是誰？”沈風抬起頭來，急切詢問。 

 明吉豎起食指，在唇邊虛晃了一下，暗示沈風不要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