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七 作品
第149章
拿這位我行我素的帝嗣毫無辦法?。
陸嶼然皺了下眉,難以理解羅青山謹慎之至的作風, 他道:“已經好了。”
“我看看。”
溫禾安將瓷瓶放在壁櫃一角的格柵上,見他凝眉看著她,別無動作, 她定了定,指尖輕輕撥弄開他的衣領。
聳起的流暢鎖骨線旁是深邃冷白的頸窩,視線往上, 見早先還亂七八糟
的淤青淤紫已經褪了,只留下兩道將凝未凝的血點, 經絡起伏間尚還沾著沐浴時的冷氣?。
溫禾安看了一會,側首去拿瓷瓶。
瓷瓶裡面裝著藥粉,她又轉動靈戒拿出一瓶靈露,將靈露倒在雪白的棉花球上,沾溼一層,裹著藥粉輕輕摁壓到?冷色肌理上。
她離得很近,咫尺之間,觸手可及的距離,專注上藥時眼睛睜得很圓,眼睫都凝住,安安靜靜,一點都看不出此前囂張直白的樣?子。
棉花的觸感輕柔,她的指頭不小心碰到?肌膚的力道也輕,帶著夜裡的些微涼意,沒幾?下,陸嶼然就撇開視線,長指抵了抵她的腕骨,稍微拉開了點距離,點墨眼瞳裡潮瀾迭至:“好了。癢。”
溫禾安安靜看了他一會,給傷口上裹了層靈力。
她其實該有很多疑問的,以頂級九境強橫無匹的恢復能力,一個白晝交替,足以叫白骨續接,斷肢重生,這種程度的傷口為何沒消。羅青山是巫山最出風頭的後輩,劇毒蠱蟲如數家珍,皆玩弄於鼓掌之中?,為什麼一聽他流血就如臨大敵,緊張兮兮。
又或者最重要的。
他的血裡藏著什麼玄機,為什麼能解毒,又能壓制傀線。
從前她沒發?覺,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知道了,她該問,卻沒問。
陸嶼然摸不準她的意思,看那?雙眼睛,卻永遠透徹,乾淨,親近或是抗拒,半點訊息都不提前給。
他倚在原地沒動,側臉沉在水一樣?無聲?漫過的半面陰翳中?,喜怒不辨,半晌,仰了下頭,喉結滾動:“你剛回溫家時,說至親去世,說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