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五條切說,“我會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您。”




冬陽邊和他說話邊往回走。




她問的第一個問題便是族內如何解釋的她的“消失”。




“家主的意思是您犯了錯,被關了禁閉,這是明面上的說法,但是禁止族裡人討論——這並不算奇怪,因為討論家族罪人就像是把家族醜事宣揚一樣,所以沒人起疑,是早春和千風第一時間去查的,才把您帶了回來。”




關禁閉沒說關幾年,那麼往後她可以自然病死,可以意外失蹤,甚至可以直接換一個人,幾年過後人很可能大變樣,五條家可以找一個稱心如意的棋子頂替五條蘭惠的身份。




冬陽面不改色道,“繼續,早春和千風還做什麼了?”




“他們兩個想要替你留下悟大人,但是失敗了。政府曾將悟的撫養權判給了你,可是‘植物人’的權益和需求理所當然的被他們捂住掩蓋,‘植物人’也無法照顧孩子。千風當時已經被逐出自衛團,所以決定和總監部簽訂條約,成為任其差遣的咒術師。早春在族內被默認邊緣化,她不是咒術師,也沒有嫁給其他人,照樣是你的侍女,但是她跟我說,侍女是沒有出路的,所以在悟大人徹底安頓好後離開了家族。”




說到這,他補充了一句,“留下我來看護您。”




做得很好。




冬陽想到。




五條千風和早春就跟被家族流放了一樣,所以再耗在五條家已經沒有意義,他們一個去總監部發展,一個在外掙錢漸漸脫離家族的掌控和束縛,都是明智的選擇。




並且,五條家沒有將她秘密處死,這兩個人一定花了心思。




“政府的人知道五條家對我做的事了對嗎?”




“沒錯。”五條切說道,不禁帶上了讚歎的語氣,“不愧是您,立刻就明白了——千風去總監部的時候提出了保護您的訴求,他們應該交涉了什麼,所以您才能安穩的呆在族內。”




一個要死不活的女人的性命和一個準一級咒術師的任勞任怨,他們會掂量掂量。




“那麼悟有問過我嗎?”




同樣,悟對於母親的渴求也會成為他們拿捏“神子”的籌碼。




五條切遲疑了一下,“我不清楚,他被交給延根長老後就沒有再回來過,你的院子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禁地’,平常別人靠近了都




會覺得觸黴頭。”()




冬陽回到了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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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這具身體的連接仍然很穩,竟然還有越來越穩固的跡象,冬陽沒空驚喜自己真特麼的是個天才,這三年來“她”雖然沒有意識,但不是死了,她的身體一直本能的保持在“纏”的狀態,三年沉澱下來,唸的厚度和掌控度明顯上升了好幾個level,現在是萬分慶幸她對力量的瘋狂追求以及修煉的勤奮。




手機充好了電開了機,冬陽率先給早春和千風打去了電話,早春在電話裡激動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千風更直接,他問,“要跟我結婚然後離開五條家嗎?”




冬陽:“沒戲的,我看不上你。”




五條千風用滑稽的哽咽調說道:“看來你的確是蘭惠。”




隨後他慰問了冬陽的身體情況,還小心的試探她有沒有見到悟。




冬陽冷笑了一聲,“見到了,心涼了半截。”




五條千風聽著話筒裡的聲音,眸子亮了一下。




沒有失落和破碎,五條蘭惠的聲音很有精氣神,他以為她會對如今的情況感到挫敗和難受,畢竟一覺醒來處境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是個人都會崩潰,他們需要時間來調整勃發的負面情緒,他甚至做好了安慰五條蘭惠的話術。




然而用不上……他根本沒有機會當五條蘭惠的精神港灣。




真是……無懈可擊。




“那麼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冬陽刷的扯下自己的衣服,將自己的長頭髮挽起。




好,刀懸在她脖子上,都在找著機會讓她死。眼下她估計每走一步都在監視中,逃出去可以,但是不行,逃出去就回不來了。




既然對方來硬的,她就來軟的。




被打一巴掌就服軟的人多了去了,冬陽不在乎自己在高層面前是不是這種形象,既然五條悟已經有了辨析的能力,那麼他可以選擇日常和誰待在一起,冬陽有的是辦法的接近他。




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迅速調整著自己的神態,尤其是眉眼的攻擊性。




“我去見家主。”冬陽說,“見澤之沒用了,我直接去見家主。”




她說道,“我去給他‘認錯’。”




是的——不等他們來找她,她主動去找他們,認錯。




但是,哈哈。




認個鬼的錯。




在見家主之前,她還需要見一下其他人做個鋪墊,五條家是五位掌權者,便是有至少五個投票權,當代家主往往是中立那一方,因為他誰都不想得罪,她要拿下至少兩票——擁有家族自衛隊的五條一泓和吉祥物長老五條仁是最合適的人選,他們沒有五條延根那樣激進惡劣,也沒有和五條茂分攤族人的監察懲戒權,雖然一樣不是什麼好人。




冬陽踩著小碎步,穿著色調柔和的和服,低眉順眼的到了五條一泓面前,一改之前為愛子拼命的瘋女人形象,客客氣氣的問好。




她現在要換一個定位了。




畢竟她在被判刑前,可是剛解決了一件大事




()——




“請讓我成為您的戰士吧。”




冬陽用無比真摯的語氣說道,“我會將我的忠誠和熱血都奉獻給家族。”




五條一泓:“……”




五條一泓:“?”




五條一泓腦神經啪的斷線了,他都做好了五條蘭惠來撒潑的準備,結果這女人完全換了個人一樣。




冬陽說道,“我其實一直想證明自己。”




“從小我就被認定為沒有成為咒術師的可能,於是自覺恥辱,生下神子後我便以為,神子是我的命脈,是我獲得尊嚴的方式,所以我拼命的抓住神子……但是,我想得實在太簡單了。”




冬陽抽搐的哽咽一聲,發出了個令屋內侍衛差點兒笑場的動靜,她繼續道,“家族才是能讓悟變得更好的選擇——我那些行為,就像是幼稚的個人掙扎獨角戲,我拘泥於婚姻,孩子,將這些當成我的一切,我的籌碼……我錯了。”




五條一泓:“………”




冬陽抬頭,用明亮清澈的眼睛看著五條一泓,“長老,我想加入家族自衛團,我是天與咒縛,可以藉助咒具祓除咒靈,和敵人戰鬥,您有聽說過我從詛咒師手中保下悟的經歷嗎,我是擁有一戰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