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繾綣57
可誰想山林腹地中傳來一聲詭異的啼聲,似孩童在哭泣,飛在高空的故羽落了下來,啪啪地啄著呂恆的腦袋,嘴裡又“啊啊”叫個不停,光看動作就知道罵挺髒的。
“錯了,錯了,錯了,你別啄了......”呂恆捂著腦袋,沒什麼誠意地求饒起來,“組長,翻譯一下,它這是怎麼了?”
相慈寧沉默片刻,道:“應該是你哪句話說錯了,裡面的前輩生氣了,但氣性不大,所以讓故羽稍微教訓你一下。”
沒有江旭翻譯,相慈寧只能猜測故羽的意思,也不知呂恆究竟說錯說錯什麼了,反正裡面發出叫聲的那位應該非常記仇,故羽整整啄了他一路,半途啄累了還換其他烏鴉繼續啄。
回到寧省分局後,安黎瞧見呂恆滿頭紅腫的大包,拿著消毒酒精和繃帶走過來,又好奇道:“呂恆,你這是犯了什麼事啊?”
呂恆將人往地上一摔,抓過消毒酒精立馬轉身就走,“你別管,反正不是什麼大事就對了。”
一側的相慈寧沒有要給安黎解答的意思,他整了整黑手套,用死氣變了根鏈子出來,一頓拿在手上,另一端纏在高慎身上,拖著高慎朝寧省分局的地下一層緩步走去,“安黎,一會兒記得送東西過來。”
或許是今夜吸收的死氣多了,相慈寧這話明明含著笑,可又透著股冷意,安黎收起無關緊要的好奇心,慢悠悠收拾好東西,給相慈寧送到地下一層的審訊室去。
關門出來後,安黎熟練地從口袋裡掏出耳塞戴在耳朵上,走前又伸手在門上敲了敲,“組長,你聲音小點啊,我在上面補個覺,等到點了再過來。”
安黎這一覺補到了第二天中午快十一點,他醒來摸了手機看了下時間,發現還有點時間後就慢悠悠去食堂吃了個午飯才回來,吃飯途中撞見同樣飛過來吃午飯的故羽還不忘閒扯幾句,問了下呂恆那滿頭包是怎麼回事。
被故羽“啊啊”罵了幾句,又啄了一口,他端著一碗拌水果快步溜回了醫療部。
他坐在辦公室悠哉吃完了水果,見時間差不多才起身套上白大褂,習慣性順了把手術刀放在口袋裡,才拿好各種醫療工具往地下一層的審訊室走去。
推開房門後,審訊室的場地開闊卻寒氣逼人,冷得刺骨,饒是安黎每次都做好了心理準備,進來時肩膀輕顫了一下。
房間內,相慈寧翹腿坐安黎不遠處的太師椅上,一手搭在腿上,另一手把玩著死氣凝聚出的投擲用飛刀,輕飄飄地問:“打算說了嗎?”
只見相慈寧的正前方,高慎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血肉模糊的,傷口周邊結了層陰冷的冰霜,散發著陣陣死氣。
他被用死氣凝聚的鏈子捆住,兩手向上吊著,高度卡的剛剛好,讓他兩臂展開,雙腿又只能跪在地上,整個人面朝相慈寧大開著。
為防止他咬掉自己的舌頭,連嘴巴也被用口球封住了。
問完話後,相慈寧將死氣凝聚的口球解除掉,高慎滿臉是血,卻仍能看出他嚴重的不屑,“姓相的,你也就這點能耐了,就那幾套顛來複去的,也不.......唔.......”
死氣變成的口球再次堵住高慎的嘴,相慈寧道了句“回答錯誤”就將手中的飛刀扔到了他胸前。
安黎對此習以為常,卻還是忍不住感慨,相慈寧這能力真是天生適合玩審訊。
被陰毒反覆折磨,又被最大限度地激發求生欲,異能者的身體本就強悍,再稍微解開點禁制頸環的禁制效果,吊了一口氣更是很難死掉。
這不,被折磨了快八小時,居然還能跟相慈寧頂嘴。
安黎搖了搖頭,見相慈寧又變了把飛刀出來,手搭在他手腕上止住了他前拋的動作,“停,你等我先查完了再審。”
相慈寧“嗯”一聲,轉而向上拋起了飛刀,“我也沒說現在繼續,趕緊查吧,安醫生。”
安黎鬆開手,又將沒什麼溫度的白大褂往身上攏了攏,扣起中下位置的一顆釦子。
他走到高慎旁邊蹲下來,打開工具箱,戴好消毒手套,眼睛上覆蓋一層暗綠色的光澤,隱有幾分金屬質感,又抬頭朝半死不活地高慎笑了下。
高慎的眼睛被血糊了大半,視線裡安黎的白大褂也沾了不少血漬,
房間裡陰氣極重,讓這醫生的笑容看不出什麼好意,還有些幾分邪性,說出的話也變得陰寒,同他身後坐在太師椅上玩著飛刀的惡鬼別無二致。
他道:“放輕鬆,我是個醫生,專門來給你做檢查的,查查你身上沒有被組長不小心弄出致命傷來,可不能讓你死地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