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平凡18
他看著來電顯示上教官岑憬的名字,接通後,剛說一句“教官”,岑憬立馬問道:“你現在是不是在分欄縣。”
白日回答:“嗯。”
“進山了嗎,旁邊還有別人嗎。”岑憬又問。
“沒有,旁邊還有周澤錦。”白日繼續回答道。
遲遲沒等到岑憬接下來的話,白日主動開口問道:“教官,有什麼事情嗎。”
“你等我先想一下。”岑憬大腦飛速運轉著,將各方雜亂的線索與情報聯合到一起。
十分鐘後,他深吸一口,道:“帶個耳機,讓周澤錦也聽我接下來的話。”
“走的急,沒帶耳機。”白日說。
岑憬:“......”
你倆真的是......
“掛了,我改微信群聊語音。”岑憬說完掛斷電話,然後建個微信群聊,打通電話後,將所有情報整合到一起告訴二人,最後又將他的計劃說了一遍。
片刻後,他問:“還有什麼不懂的嗎。”
周澤錦和白日同時回道:“沒有。”
體內的黑夜:“??”
廢話,真正執行任務的是你們嗎,就在那裡沒有沒有的。
欺負我白天不能出來,沒有反對權是吧!
然而,無論黑夜怎麼咆哮都沒人能聽到,只能無奈接受計劃。
這是,電話掛斷前夕,周澤錦又問:“對了,教官,我還有個問題。”
“說,什麼問題。”岑憬說,他心道自己說得應該很明白了,還能有什麼問題啊。
“我早飯該吃什麼啊,這裡好多吃的啊。”周澤錦笑著問。
岑憬:“.......”
這種問題為什麼也要來問我。
他差點忘了自己人生最灰暗的時間應該是四年,還有兩年的陰影是當週澤錦教官時,周澤錦帶給他的。
岑憬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轉身,身後第一家吃啥你就吃啥。”
“好的,謝謝教官。”周澤錦說完立馬掛斷電話。
岑憬也緊接著掛斷電話,生怕白日也要問點其他的問題。
好在白日沒有任何想問的,他跟著周澤錦走進第一家包子店,安靜吃完早飯後,二人在包子店門口兵分兩路。
白日找到一個租車行,租到一輛車後開始跟著導航出發。
導航導的是界橋村,貼吧裡說影蛇在分欄縣大山深處的碾石村裡,但地圖上搜不到這個地方。
分欄縣的山連成一片,兩個村子間肯定有什麼關聯。
分欄縣道路不寬,但因為週末,早晨路上的人不少,許明淵開車走走停停,堵了好久才正式進入山地。
開進山路後,人煙變得稀少起來,道路不算寬敞平整,但至少不用開幾分鐘就停下來好久了。
但快到中午時,白日已經開到山區深處了,土地坑窪得厲害,汽車難以再繼續開下去。
白日又嘗試開一段路後,車內的顛簸越來越明顯,他知道這路車子已經開不下去了。
此時,已經進入山地深處,無論如何都不能退出去,白日果斷下車,選擇剩下的路用腿走。
還順便給周澤錦與岑憬都發了條消息:【中間有段路車子不能開。】
體內的黑夜:“......”
真的是......腿走要走到猴年馬月啊。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頭頂的太陽攀升到頭頂又向西方傾斜。
白日的走路速度很快,隨著他不斷深入山地,兩側的樹木變得茂密和幽深,腳下泥濘陡峭的山路也趨於平緩,能察覺到些許的人類活動跡象。
又走了片刻,他腳下陡峭的山路徹底一條平緩的土路,不算寬,最多容納一輛車勉強通過。
道路兩側邊緣滿是碎石和野草,後方是逐漸密集的老樹和凸起延伸的山巒,深色的枝幹和大葉層層疊疊,頭頂陽光竟是無法完全穿透過去。
白日扭過頭去,望向那昏暗無光的密林深處,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東西。
那種感覺他說不上來,只覺得不舒服。
但他體內的黑夜很清楚,那是壓抑,沉寂,悲痛,又或是絕望與怨恨,它們雜糅在一起,無法訴說、無法消去,以至陽光無法穿透以此為養料茁壯成長的密林,而且還不是簡短几年就能積累出來的。
“應該快到了吧。”黑夜嘟囔一句。
白日又走了不出十幾分鍾,就如黑夜所料地到達目的地了。
他的正前方出現一條河,約有三四米寬,一個沒有任何圍欄的老石平橋連接著兩端,橋的另一端能看到低矮的牆磚房瓦,依稀還有幾個模糊的人影,看樣子是在往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