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衡2
他看著終於清醒過來,後退幾步又深吸一口的賀承天,再次出言提醒:“尤其是在蕭問遠精神集中的時候,儘可能別看他,不然就會發生非常非常糟糕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賀承天別過眼去,又將手伸向後背摸了摸,那裡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溼。
他深吸一口氣,將剛剛的恐懼壓下,問:“顏,顏司,蕭問遠的異能是什麼?”
“跟精神有關,但嚴格意義上說也不太算。”
顏司賣了個關子,像是要刻意嚇賀承天一般,“跟蕭問遠打的話,如果沒有一擊必殺的把握就廢了他的手或者胳膊,要是廢掉也做不到的話,就背過身去避開他的視線快速跑路。”
“要是跑不掉的話,在他拿手碰到你之前想辦法......”顏司拖了個很長很長的尾音後將最後的兩個字咬得極重,“自殺。”
”顏司,你非要把我形容得這麼危險嗎?”蕭問遠忍無可忍地瞪了顏司一眼,“你那些都是什麼形容詞?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說什麼遊戲boss呢?”
顏司滿不在乎地懟道:“你以前那種行為和副本boss有區別嗎?”
說完,他再次想起當年因為同情心而受暗算的事情,罵道:“小沒良心的東西。”
“照你這麼說,你應該感謝我當年只是個小沒良心的東西。”蕭問遠重新低頭打遊戲,趕在顏司回懟前又道:“分比較高,到此為止。”
“看在錢的份上放你一馬。”顏司說著又看了眼時間,淡淡提醒道:“這把結束記得先吃飯,我買的時候可全是熱乎的啊,到時候又犯了記得別賴我頭上。”
“不賴你。”話音落下,蕭問遠結束遊戲,他放下手機,起身去遠處拿吃的。
顏司朝他看了眼,“芒果在廚房裡,刀就在旁邊,順便給我削幾個過來。”
“你公子病也不少啊,顏大少爺。”蕭問遠拎起裝晚飯的袋子朝廚房走去,那背影頗有幾分找人幹架的氣勢。
片刻後,削芒果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賀承天:“.......”
他算是看明白,這就倆被迫從良的問題少年,而且一個比一個問題大。
不對,用少年犯來形容更合適,難怪自己哪哪都看不順眼呢,和自己從根上就壓根不對等的存在。
他眉頭蹙起,看了眼躺在沙發上無比愜意的顏司,試探道:“你們那個部門裡,都是你倆這樣有前科的?”
賀承天還是不好意思將少年犯三個字說出口,換了個稍微委婉的。
但顏司顯然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他回道:“不是,大部分,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挺正派的,但我們隊的話基本全是。”
“比如?”賀承天又問。
顏司想了想,“脾氣和戰鬥力同樣爆表、行為比二哈還抽象的西北狼;極其擅長pua、戴眼鏡的斯文敗類箱水母;外表天真無邪但一肚子壞水的小惡魔丹頂鶴,宇宙超級無敵......”
“停。”賀承天打斷顏司的話,“先不管為什麼都是動物,光你說的這幾個聽起來也沒多大問題,以前能犯過什麼事?”
顏司見蕭問遠端著盤子過來便立馬從沙發上坐起來,“從上到下,連殺八人,傳銷頭目,異教教主,最後那個,因為從小管得嚴,所以目前沒犯過啥事。”
“你說岑少?”蕭問遠將裝滿芒果的盤子放到桌子上,又拿了個煎包坐回沙發上,咬了一口才道:“他但凡不是管得嚴,絕對會把岑隊找個地方藏起來,然後樂此不疲地搞強制愛。”
賀承天:“?!”
岑隊?岑少?一個姓的?!!
你們這個特殊部門真的沒問題嗎?
賀承天倒吸一口涼氣,今日不止認知被刷新了,連三觀的下限也被刷新了。
這群人,到底憑什麼!
不止不用被關起來,還能這樣光明正大在外面晃盪。
“你倆呢,你倆問題也不小吧。”賀承天說。
他的語氣跟在審問罪犯沒啥區別,眼神也帶有明顯的惡意和不屑,彷彿在看什麼垃圾一般。
“不不不。”顏司塞了口芒果快速否認,“跟他們比,我絕對算是良心,就是收錢搞黑幕而已。”
他指著剛吃完包子的蕭問遠試圖轉移火力,“但蕭問遠就不一樣了,那地方四捨五入和精神病院沒啥區別,他在那精神病院裡當終極boss,差點團滅我們半個三隊的人。”
餘光瞥見賀承天朝自己掏出手銬,還有他那憤怒和厭惡的表情,蕭問遠眼皮子抬眼不抬,“顏司有沒有告訴你,他所謂的收錢,零零散散加起來快十個億。”
賀承天:“......”
看起來一副手銬不太夠啊,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賀隊長,你可以拿我們當潛在犯,或者直接當犯人,反正怎麼樣都行,畢竟那是事實,只是任務在身,手銬的話還是免了吧。”蕭問遠說。
他在袋子裡挑了半天,掰下半塊燒餅,然後將袋子朝中間推去,“顏司,我差不多墊墊就行了,你記得把我剩的那半塊吃了。”
他叼著燒餅靠在沙發上後,才抬眼看向賀承天,”賀隊長,你也過來吃點吧,這兩天正式出任務前還得麻煩你跟我們待一起,有什麼看不慣的地方你可以直接說出來,但是先提一句,你說了我也不會改的。”
賀承天:“!!”
這他媽的,殺人犯還.....還這麼囂張?!誰給他的膽子的?
上頭到底怎麼想的,為什麼要派這樣的人過來!?
就因為他們那什麼異能?!
“切,一會餓了有你好受的。”顏司將袋子遞過來把裡面的半邊燒餅拿出來,又把面前盤裡的芒果盤推過去,“打單子的時候記得吃點。”
顏司咬了口燒餅發現賀承天還站在那裡。
他無奈聳聳肩,又滿不在意地笑起來,“賀隊長,咱們這個特殊部門呢,大多數人都根正苗紅,走中庸之道,也就我們三隊的這幾個,野路子出身,離經叛道。”
“說難聽點的呢,在三隊裡啊,隨便有個親爹親媽疼愛的已經算是頂配了。”
在賀承天毫不掩飾的、極度厭惡的目光中,顏司又擺了擺手,“別人的經歷我也不好拿來說,就拿我自己來舉例吧。”
他側躺在沙發上邊吃燒餅邊說:“我一出生就被丟孤兒院了,顏是院長的姓氏,至於司嘛,死的諧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