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平凡27
村民被眼前的變故嚇得呆住了,知道有異能者是一回事,但親眼見到異能者使用異能又是另一回事。
水柱中央,殷紅的血順著劍身緩緩流下,周澤錦抬手揮劍一甩,鮮血被散到地上,泛起森森寒氣,還有些被凍結在劍身之上,給這柄清冷的寒冰之劍增添無盡的妖豔與血腥。
半紅半白的劍身映照出周澤錦白皙的面龐,陽光、溫柔、乃至天真都消失不見,不苟言笑的沉默讓這青年顯得肅殺至極,冷血至極。
他像那戰場上驍勇善戰,帶頭衝鋒陷陣的青年將領,經歷血與痛的洗禮,一人便可縱橫馳騁,一人即抵千軍萬馬。
周澤錦抬眼看向範雲浩,目光如炬又冰冷徹骨,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連開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冷清,仿若那宣讀審判的詔令。
“以職謀私,罔顧人倫,慘無人道,按律當誅。”
他似乎不該一頭短髮,穿衛衣與休閒褲,而應長髮飄訣,披荊戴甲,手握長槍,掌千軍萬馬,守皇城疆土。
他威嚴的目光輕輕掃過這些界橋村的村民,明明只有一個青年,但透過他,似乎看到了千軍萬馬。
“怪——怪物啊!”
村民中不知是誰喊了這個一句,因恐懼而僵直的身體,再次因恐懼而動起來。
一個接一個,圍堵的村民作鳥獸散去。
“爸,你快去叫人,我來攔住他。”事已至此,範雲浩就是傻了也能看出周澤錦的不一樣。
他說著變成一隻巨大的野狗,體型比尋常野狗大了一圈,半弓著腰也有一米多高,它的牙齒也異常尖銳,齜起的時候,牙縫間還滲著口水。
他“嗷嗚”嚎叫兩聲,衝向周澤錦。
與此同時,極樂之地九樓,等在門口的苗翠芹覺得十五分鐘已經是範開極限了,她剛準備推門走進去,範開卻先一步推門走出來,而且滿臉怒意,似乎氣到極點了。
“咋.......咋啦?”苗翠芹有些害怕地問。
“村子又來人了,也是個異能者,範雲浩不是對手,同方叫我下去幫忙。”範開說著走到走廊盡頭,開門喊道:“錢夭,馬上送老子下去。”
房間裡,坐在椅子上低頭髮呆的錢夭,聽到喊聲後抬眼看向範開,眨眼間,範開便消失了。
而本該繼續發呆的錢夭也站起來,緩緩走出房間,與苗翠芹擦肩而過。
“你要去做什麼。”苗翠芹問。
“去八樓。”錢夭回答。
說去八樓的時候,苗翠芹愣了下,像是不理解為什麼。
錢夭按下電梯,解釋道:“一次來兩個異能者,我們已經被警察發現了,我要去那裡等著以備不時之需。”
“那我.....”苗翠芹問。
“你該幹嘛幹嘛,做好你的本職工作。”錢夭用餘光打量著苗翠芹,冷聲說:“如果你連當老鴇這種事都不做好,對爸爸來說就沒用了,我不介意把你也丟到八樓去。”
說完,錢夭走進電梯。
電梯門緩緩關上,此時這個奢華的走廊對苗翠芹來說冷極了,承載無數男女的痛苦與絕望的地獄第一次襲向她。
不.......不可以,苗翠芹想,她好不容易才從地獄裡爬出來。
絕對,絕對不可以再回去!
不知過了多久,苗翠芹才終於抬腳朝侯涅生所在的房間走去。
開門後,她強行扯出一抹充分風情的微笑,“侯先生,讓您久等了,這邊請,人已經給您準備好了。”
“是嗎。”侯涅生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像是沒看出苗翠芹的驚恐,自動忽視她肩頭的大片鮮血,站起來神色如常地跟她走出房間。
苗翠芹將他帶到九號房門前,道:“侯先生請吧,人保管您滿意。”
“嗯。”侯涅生推門走進去。
人進去後,苗翠芹再次覺得這走廊陰冷無比,像是有無數雙手在將她往下拽。
她打了個寒顫,快步走到電梯前也按下按鈕。
她要去七樓,畢文山在哪裡,隨便誰都好,必須找個人來保護她。
而進入九號房的侯涅生剛關上門,就被許明淵用匕首抵在牆上了。
天知道黑夜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收住力道,沒有在侯涅生關門的霎那就把人捅個對穿。
可惜侯涅生那剛好沒多久的脖頸卻沒能倖免,再一次被劃破了。
鮮血的味道讓黑夜分神看過去,侯涅生脖頸上殷紅的血滲出,順著匕首緩緩流下,與匕身上那道血線交融到一起。
黑夜進入房間沒多久,苗翠芹的異能就發作了,但他撐住了沒有失控。
或者說他強行把那股情慾轉化成破壞慾,將好不容易止血的右手手掌重新劃開,靠著自殘流血,強行留住最後一絲理智。
那理智像一根弦,將斷未斷,情慾、惡意、殺意......各種負面情感雜糅在一起,如烈火般灼燒著那根弦,似乎只差一步就會徹底崩斷。
可不知為何,這昏暗暖昧的燈光下,頸間流淌鮮血的侯涅生在黑夜看來色情極了,比任何催情藥都能刺激他。
他忍不住喘息一下,心中那將斷未斷的弦又崩壞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