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平凡25
畢文山一手插在褲子口袋中,目光掃過許明淵身後生死未卜的刁秋梅,不等開口,就見那青年先一步肯定說道:“你的異能和鏡子有關。”
畢文山沒有說話,插在褲子口袋裡的手緩緩抽出來,手背翻轉,掌心的鏡子對準許明淵。
黑夜一開始是打算解決刁秋梅然後繼續逃跑的,但聽到腳步聲後就改變主意了。
這村裡到處都是黃狗,再聯想界橋村的犯罪行為,黑夜不用猜都知道那些異常強壯健碩的黃狗是吃什麼長大的。
然而問題也出在這裡,狗的嗅覺聽覺可比人靈多了,沒道理黑夜和刁秋梅打半天了,還沒有一條狗衝過來。
尤其那幾只大狗,明明能聞到人血的味道,居然沒有半點反應,反而是人先察覺到趕了過來。
而趕來的人如果是普通人,那按照最開始的無聲打鬥,對方根本不應該察覺到。
黑夜是打到中途才聽到對方的腳步聲,證明那人是從遠處趕過來,被推測用於監視的黃狗依舊安靜藏起來。
按道理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手段能傳遞有入侵者的信息。
那對方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村裡沒有攝像頭,還有什麼能起到監視或定位的作用嗎。
鏡子........
下午進村時,白日就注意到,村中的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放著很小的鏡子。
大多藏在樹下或房瓦下,如果不是被陽光照到後鏡子反射光茫,白日又專門去找,根本難以察覺。
在腳步聲逐漸接近越發清晰,但村中那些兇惡的黃狗依舊安靜無比時,黑夜就明白,他和白日先前的推斷錯了,黃狗有別的作用,真正用於監視的是鏡子。
村中到處都是鏡子,當時即使黑夜殺掉刁秋梅立刻離開也來不及。
那不如直接就地等著,反正已經被看到了,不是嗎。
而當他卡在最後時間給刁秋梅帶上禁制頸環,又扭頭看向隻身一人前來的畢文山時,就肯定自己猜測對了。
畢文山一手還插在口袋裡,似乎拿著什麼東西。
黑夜猜測那東西估計也是鏡子,反正都要打,不如先給對方來個下馬威。
果不其然,畢文山將口袋裡的鏡子掏出來,鏡面正對許明淵。
“你很聰明。”畢文山說,“但多聰明在我這裡都是找死。”
話音落下,鏡子映出許明淵的面容而後亮了起來,待光芒消失後,許明淵消失在原地。
“錢夭,給我送上去。”畢文山走到刁秋梅面前,低頭打量她那慘不忍睹的模樣淡淡說道:“順便給刁秋梅也傳到苗翠芹那裡,她傷挺重的。”
空間卡頓般閃兩下,畢文山與刁秋梅消失到原地,於是就有了刁秋梅出現在九樓電梯口的那一幕。
此時,刁秋梅被苗翠芹架著,被問到為什麼傷成這樣時,她眼底再沒有半分仇恨與憤怒,只剩下無窮無盡的恐懼.
“遇到.......一個可怕的......瘋子......他是.......惡魔........畢文山去.......對付他了.......”
話斷斷續續說完,苗翠芹只覺肩上一沉,她知道刁秋梅徹底昏死過去了。
苗翠芹深吸一口,不停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畢文山比刁秋梅強了不知多少倍,再者這裡還有個怪物守著。
絕對.......絕對不會有事的!
她再次深吸一口氣,背起刁秋梅快速朝著醫療室跑去。
此時,畢文山被傳送到七樓最深處的房間裡。
房間內滿是鏡子,這些鏡子是一小塊一小塊拼貼起來的,但怪異的是,只有少部分能照出畢文山的面容,大部分鏡子都像電影熒幕般循環播放著某些畫面。
畢文山大致掃了眼那些能照出自己面容的鏡子,而後將掌中的鏡子貼上去。
光芒亮起,畢文山進入鏡中空間,他看向不遠處先一步被傳送過來的許明淵,眉頭皺成川字,不敢有絲毫大意和輕敵。
許明淵的黑色毛衣背心上滿是未乾的鮮血,雖然顏色不算明顯,但衣服沉得厲害,穿在身上也不好受。
他看向畢文山挑釁似的輕笑一聲,而後右手食指勾起毛衣背心的v領,左手握住匕首向下乾脆一劃。
沉重沾血的毛衣瞬間從許明淵上身滑落在地上,裡面的白襯衫上同樣沾滿鮮血,大片的鮮血將浸溼染成血色,又黏在他的腰腹上,流暢而不健碩的腹肌若隱若現。
而他的臉頰一側同樣沾染幾滴血漬,在這英俊極致的面龐上非但不扎眼,反而充斥一絲難言的蠱惑感,配上那雙明亮猩紅的眼眸,竟是渾然一體,彷彿他天生就該這樣,鮮血浸染,危險而神秘。
鏡中空間四面八方都是鏡子,不同於真實房間中一塊塊拼起來的鏡子,整面鏡子沒有半點切割。
此刻,在畢文山進來後,四面八方頭頂腳下都是畢文山與許明淵的身影,前者眉頭緊皺,後者恣意隨性,彷彿他才是這怪誕空間的主人。
“你的能力是什麼,趕緊用了唄,光讓我呆在這裡也挺無聊的。”許明淵說。
他再次笑起來,張揚又邪性的笑容瞬間出現每一面鏡中,無一不在挑釁地看向畢文山,似乎這真是他的領地空間。
畢文山眉頭皺得更深了,他回想起先前找到刁秋梅時對方的慘狀,只覺這人完全不像警察,簡直比他們這些亡命之徒更加瘋狂殘忍。
“我跟那隻會打架的蠢女人不同。”畢文山再一次重複道,“我說了,無論你有多厲害,在這裡都只能束手就擒。”
畢文山又打了個響指,他的身影於鏡中消失,所有的鏡子映照黑夜的面容在一瞬亮起。
下一秒,光芒暗淡下去,所有的鏡子消失不見,鏡中空間呈現白灰黑三色,由頂端向下逐漸遞深。
除此以外,沒有任何變化。黑夜依舊是黑夜,連衣服上的血漬都沒變。
畢文山也站在原地,還保持剛剛打響指的動作,臉上的表情卻從嚴肅變成了震驚,那模樣似乎比黑夜還不理解剛剛發生的一切。
“為什麼!”畢文山無比震驚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