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岌岌40
黑夜沒有再說如果什麼,他的話已經足夠直白了,直白到他自己的心都在疼。
“欸——”侯涅生輕嘆口氣,把黑夜拉進懷裡抱著,又摸著他的腦袋,“不讓自己疼兩下,你是不好受嗎?”
“從一開始我就說過了,你可以按你所想地利用我,命令我,驅使我,最後拋棄我都可以。”
“我比任何人都瞭解你,包括你自己,所以我清楚你在想什麼,你從來都不需要糾結這種事,你無需糾結,守著你認為的底線就夠了,我會離那條線遠遠的,絕不輕易靠近。”
侯涅生笑著說:“如果靠近了,你直接把我踹開就行,我自己會滾的。”
黑夜感覺額頭又被親了下,是一個很輕柔,很珍重的吻。
他聽到侯涅生繼續笑著說:“時間不早了,好好看完電影,然後什麼都不要去想,安心地睡覺吧,謝翊川的那件事我會去想辦法確認的。”
他的語氣太過從容,彷彿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去,但不知為何,黑夜的心情有幾分說不上來的複雜。
片刻後,黑夜重新挑了部電影,畢竟剛剛一直都在說別的事情連看到哪了都不知道。
電影開始後,他如開始時那般枕在侯涅生的腿上,一隻手指勾著侯涅生的長髮,而侯涅生也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這場電影黑夜沒看完就睡了,或許是因為這裡沒有惡意的干擾,他尋了難得清靜,或許是因為枕在這裡很舒服,他潛意識放鬆,又或者.....
侯涅生輕輕撫了下黑夜的臉頰,眼中似乎有很多話想說,卻終究什麼都沒說。
他將黑夜抱起來,走出影院,走上樓梯,將他抱到房間裡,放到床上又蓋好被子,最後又給黑夜理了下額角的碎髮,這才輕笑一聲關門離開。
此時,這場持續三天的陰雨終於是停止了。
雨過天朗,月明星稀,侯涅生推門走到院子裡,清冷的月光灑在他身上冷得有些可怕,微風帶著溼冷的水汽吹起長髮並浸入軀體。
快入夏了,卻如墜深冬,其實他一直在逆行,與盛夏背道而馳,主動朝那深冬走去。
他一如往昔那般瘋狂和離經叛道,只是時間讓他將這股鋒芒掩藏起來,沉澱在心底讓人難以察覺罷了。
侯涅生抬眼看向一側的泳池,他想要衝進去游泳,然後再纏住什麼.....他眸子突然變成金色,瞳仁也要變得細長卻被強行壓了下去。
下一秒,侯涅生手扶著額頭,用力搖了搖腦袋,“真是......差點就控制不住了,明明很多話都不能說的,不能......”
他似乎在全力將自己錯誤的認知拉回正軌,過了一會,他的手臂垂下,抬頭望著晴朗無雲的夜空,喃喃自語道:“窮奇啊,要把你跟其他的也一同殺掉才行呢,而其他的.......”
侯涅生又回頭看了眼別墅,視線定格在某處,似乎在隔著牆壁看什麼東西。
那是存放隔絕惡意的異能造物的房間。
侯涅生似乎突然有了某種異常瘋狂的想法,他笑起來,眸子亮得可怕,周圍的樹木無端被風吹起。
“算了,反正沒人能再湊起來的。”侯涅生又搖了搖頭,用一種自嘲的調侃說:“要是端木知道我想打開它,怕是真能氣到想辦法活過來,然後跟我我大打一架吧。”
“明明一次都沒打過我,還天天看不慣我,老想著怎麼打死我。”侯涅生自言自語,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時光,笑容裡又多了幾分張揚,似乎在挑釁那個徹底見不到的人,“你要真能把靈魂湊起來然後來打我,我保證會揍你揍得比以往狠上千百倍。”
說著說著,侯涅生抬腳走到泳池邊,看著盛滿雨水,宛若深潭的泳池。
他道:“四捨五入,差不多的,偶爾放縱一下,不會有事的。”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月光下,他的長髮在水中如飄帶般開來,游泳的動作流暢而優美,似乎天生屬於水那般,一雙金色的眼眸藏在水下,不時閃爍著璀璨的光芒,帶有一股屬於野獸的殺氣。
似乎這池中待著的不是人,而是某種古老而強大的神秘生物。
水波盪漾起來,最後如海浪般洶湧起來,又轉瞬歸於平息。
池中之物停止遊動,不斷下沉,如墜深淵,沉眠黑夜。
......
與此同時,汪宇航在自己家裡用手機看著謝翊川的節目直播。
這個節目一月兩期,開播時間不定,畢竟很多都是飛行嘉賓,直播內容是去一個到兩個風景名勝或旅遊勝地進行直播,表面上是記錄藝人的遊玩生活,實際上有謝翊川在,這和直播撕架沒啥區別。
四月上旬的那期,在九號晚上結束了,結果可能時間太緊了,姚楠旗下的藝人在獲得邀請權時,並沒有邀請汪宇航。
而下旬這期是在今晚結束,然而因為有人任務很久沒完成,拖到深夜才結束遊戲環節,進入到投票總結和邀請階段。
汪宇航眼睛緊盯著投票,就差自己一頭磕進屏幕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