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繾綣26
最喜歡鬧事的江旭和翟薩都被警告過了,幾人又簡單商量片刻後,被眾人一致認為有交際花buff的岑憬去找軍區的人借幾輛可以開野路的車。
十分鐘後,他不負眾望借來了幾輛一看就是頂配的車子並徹底坐實了交際花的稱號。
驅車兩個多小時,零點之前,岑憬幾人帶著一群名曰第一次實戰考核,實則充當苦力的新人來到地下大樓所在的荒原。
這批新人不是總局特訓人數最多的一期,但絕對是教官最豪華的一期。
確實足夠豪華,總局二隊隊長,三隊現役全員,一個已經畢業實戰的分局外勤人員,還有兩個天衡山的附帶人員,甚至其中一個還是天衡山老大。
這陣容豪華到所有特訓新人下車後別提說話了,十幾個人排排站,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而黑夜見到全部新人後才發現其中還有兩個熟面孔,韓綺和秦時。
但現在明顯不是個打招呼的好時機,黑夜沒有出聲,站在侯涅生旁邊戳了他一下,然後朝秦時和韓綺所站的方向分別望了眼。
侯涅生什麼都沒說只是小幅度點了下頭,表示明白黑夜的意思了。
這裡是一片有些下陷的荒野,野草植被叢生,又正逢初夏,不少昆蟲早已破殼而出,藏匿於低矮的植被間。
本就是當來玩的江旭直接找了個草叢蹲下來,跟這些昆蟲十分熱情地聊了起來,話題稀奇古怪且天馬行空,細聽之後還會讓人毛骨悚然。
加上天上被烏雲不時遮掩的月亮,因地形而接連吹起的陰冷夜風,還有分佈不均,大小不一的高大破土,可謂把現在的恐懼氛圍拉到了極點。
偏偏這時候江旭又笑嘻嘻地問:“啊,這附近真有那麼多死屍嗎?”
蟲鳴聲被吞沒在夜風裡,江旭側著耳朵聽完蟲子們的七嘴八舌,又道:“所以死人肉到底什麼味道啊,你們聞起來不會覺得臭臭的嘛?剩的骨頭還有嗎?有的話都給我拿來唄,我早就想堆個京觀玩玩了。”
京觀——俗稱人骨塔,由人的屍體堆積而成。
大部分特訓新人在覺醒異能前都是過著正常生活的普通人,即使經歷過翟薩一個月的魔鬼特訓,心理接受能力還是有限。
一個特訓新人被江旭這番話嚇得倒吸一口涼氣,還有一個本身就有點怕鬼的,更是被嚇得差點雙腿一軟,差點“撲通”一下跪到地上。
謝陽蟄瞧見這一幕,開始翻找手中的新人檔案,找到兩人的檔案後,一邊在考核欄記錄和扣分,一邊淡淡提醒道:“再次強調,從下車開始考核就開始了,本次的考核內容主要為心理承受能力,所有人都把膽子提起來,不要還沒進去就給自己嚇尿褲子了。”
岑憬幾人全都當過考核教官,謝陽蟄更是其中最嚴的那個,他的考核就像傳銷的業績評分,苛刻到一種可怕的地步。
剩下的顏司幾人考核時則一個比一個松,但有謝陽蟄在這裡,他們能懶得則懶,一致推舉謝陽蟄擔任主考官。
於是,這批新人的第一次實戰考核不止有最豪華的教官陣容,還要面對最嚴格的主考官。
顏司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這批新人啊,可有的受了。”
暫且沒人搭理顏司,眾人都在等著左顧右盼的汪宇航找到地下大樓的入口。
良久,岑琛等得不耐煩了,催促道:“你找到沒有啊?”
眾人擔心新人嘴巴不言,所以一致默認不叫汪宇航的名字。
汪宇航尷尬地扭過頭來,訕訕道:“說實話,當時走得急,弄得也急,就記了個大概,具體哪個土坡還真忘了。”
眾人:“.......”
這都忘了,我們叫你來幹嘛?
託汪宇航的福,侯涅生頭一次覺得天衡山的名頭拿不出手,他淺嘆一口氣,無奈開口指路:“左邊第三個,長著野草最大的那個土堆。”
被侯涅生一提,汪宇航也想起來了,“對,就是那個,咳咳,我怕自己忘了還專門......”
侯涅生冷聲道:“把嘴閉上。”
自家府君發話了,汪宇航尷尬地選擇繼續咳嗽。
岑琛走過去,無形的夜風在此刻化作有形的風刃,霎那間便將土坡清理乾淨,露出其下老舊又簡陋的水泥房子。
這房子著實簡陋過頭了,門是破破爛爛的木門且在常年風吹日曬下邊緣已經腐朽碎裂,岑琛看了眼生鏽到變色的鐵質門環,嫌棄地將手伸過去。
不遠處,汪宇航陡然想起什麼,扭頭朝岑琛喊道:“別開門,我還設了陷......”
“轟然”一聲巨響,天雷自夜空劈下,將汪宇航的話語吞沒其間,也把漆黑的天穹都刺得慘白,又有不少新人們嚇得抖了起來。
下一秒,岑琛憤怒的聲音自半空傳來,“你他媽敢不敢早幾秒鐘想起來!”
再下一秒,岑琛落到地面上,顏司幾人看到他的黑色皮夾克明顯被電焦了一塊,焦糊味還不等傳來就被風吹散了。
岑琛拍著夾克被電焦的地方,瞪著汪宇航眼神就差當場宰了他,“你最好不是故意的,否則別以為自己現在是個病秧子我就不敢打你!”
岑憬細細打量岑琛一番,見他確實沒有受傷後,才看向汪宇航問道:“你就設了這一道,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