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繾綣69
不等他把醞釀好的話說出口,“砰”一聲酒吧大門又被打開了。
一群警察衝了進來,為首的警隊隊長大聲喊道:“警察!有人舉報你們這裡涉嫌非法賣淫,閒雜人等全部靠邊站。”
見到警察出現,顏司和翟薩是最驚訝的,兩人對視一眼,後者問:“誰報的警?”
如果是酒吧里人報的,他們不可能沒聽見,顏司反問道:“你耳朵比我好,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男人也想知道是誰報的警,裝都不裝地破防罵道:“誰他媽報的警!有種直接站到我面前來,不然等我查到了,我.......”
“不用查了,現在就可以站到你面前。”端木隨緩步走進酒吧,站在一群警察前面,看向男人語氣平淡地問:“我報的警,怎麼你要弄死我嗎?”
“我給你這個膽子,可你,有這本事?”端木隨磨刀似地,用很慢的語氣道:“端木磊。”
被叫端木磊的男人見到端木隨像是見了鬼,嚇得結巴起來,“端.......端.......”
端木隨又道:“我記得這樣的特權我只給過小潯一人吧。”
剛說完,剛還氣焰囂張的端木磊當著所有人的面,“撲通”一聲朝著端木隨跪下了,聲音也充滿了恐懼,“家主。”
翟薩和顏司:“........”
某種意義上說,他後臺確實比岑少牛逼,可惜這後臺站我們這邊。
端木隨視線環過一圈看熱鬧的人,語氣平淡卻不怒自威,“家中小輩管教不嚴,這般無理吵鬧讓諸位見笑了,作為賠償今夜消費全場免單,還望諸位就此海涵,可以快些離開。”
這話說得要多謙虛有多謙虛,可威脅的意味溢於言表。
話音落下,還想繼續湊熱鬧的客人壓著吃瓜的慾望遺憾離開。
等人都走差不多了,端木隨才淡淡吩咐道:“二樓上去的第一間包廂,諸位警官可以親自上去確認一下,我沒有那個閒工夫報假警,更沒有本事逼迫一群人假裝自願賣淫。”
不論管理局是否有管理局的存在,端木家傳承千年,雖然遷來平燕的時間不長,可社會地位卻絲毫不低,否則端木明懷他們當年也不會那般爭奪家主之位。
端木隨縱使再年輕,也是端木家家主,所以挑明身份報警後,警局高層直接派了一隊人跟他過來。
連頂頭大老闆都跪在地上了,哪還有安保敢攔,只能紛紛讓開一條道,走道上的顏司和翟薩同樣沒攔著。
端木隨是沒本事讓一群人假裝自願賣淫,可蕭問遠有,而且他就在二樓,想也真正要讓警察來的人是誰。
片刻後,警察的呵斥聲還有罵聲從二樓傳來,隱約還有沉醉於情慾的呻吟聲,顏司冷著臉沒說話,翟薩的蛇瞳泛著冰冷的光,似有些許想殺人的意思。
又過了一會兒,警察們領著一群人衣衫不整的人下來了,其中幾個顏司晚上還在陳榮的朋友圈裡見過,是他的高中同學,剩下的男人則身形健碩,像是要出臺的男模或鴨子。
顏司一想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就像蕭問遠常說的那樣
——【人生在世,死活都很容易,而我偏生擅長讓人生不如死。】
生前不知身後事,身死不問生前辱,只有活著才能真正明白什麼叫絕望,什麼叫地獄。
殺死一個人的方式有很多種,掠奪生命是最簡單的一種,是為肉體,而毀掉心靈是最可怕的一種,傷在靈魂。
壓根就沒人想過陳榮的這個同學聚會居然也是個針對陳榮的局,如果再慢一步.......
顏司看了下身側被警察壓在中間的男人,視線落在那人的眼睛上,瞳孔收縮又輕微顫抖著。
他有八年沒見過這樣的眼睛了,當初蕭問遠所在的特殊學校,每一個老師都是這樣的眼睛。
這是一雙想死卻不敢死的眼睛,可謂生不如死。
為首的警隊隊長絲毫沒因增加業績而開心,反是牽著這些人下來,怒罵道:“我看了都嫌髒眼睛,你們自己都不嫌惡心?!”
沒人敢說話,又或者有【囚籠】在,他們只能沉默地應下。
這裡面有一個人叫曲野,是陳榮的高中同學,但高中畢業後就北漂來了平燕,現在當了個大公司的高管,和端木磊的關係也非常好。
昨天曲野說要想借酒吧一用,端木磊想都沒想就同意了,還答應給他把二樓全包了,加強安保,他是壓根不知道這人要幹這種事啊。
現在把自己玩進去了不說,還連累和他和他們這個可怕的家主對上了。
看清形勢的一瞬間,端木磊便迫切地想要撇清關係,他剛想開口,端木隨便先一步吩咐道:“這家酒店的安保和老闆也帶回去扣留教育。”
端木隨又看向極度驚恐的端木磊,“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我端木家有這等通天背景,頂著個端木的複姓,明著威脅和辱罵警察不說,還敢舉行這種骯髒下流的活動,我這個當家要是沒親眼過來見見還真是不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