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繾綣95
奚韜在被迫同意帶他們上島前就提醒過,一旦上島就必須在島上待滿三天。
這三天內,他們沒有任何辦法離開。
現在不過才第一天而已,接下來的兩天才是最煎熬的。
被湯俊友這惡劣的目光盯著,姜凌蘭也有些害怕,她沒有接對方的話,保持安全距離地往後退了幾步。
丁舜嶼是唯物主義者,這樣的人在經歷這類超現實事物的衝擊後,往往會因為思想認知遭受劇烈衝擊而比天生怕鬼的人更加害怕。
他是這幾人裡最不想雙方產生矛盾的,可在這種遠離城市的偏僻之地,湯俊友一個大男人到底比兩個女人有用。
於是,面對雙方的矛盾,他完全不知道該幫誰好。
片刻後,他略顯僵硬地轉移話題,“你們說,潘譽他們怎麼還不回來啊?”
侯涅生幾人暫且不清楚,但他們和潘譽那隊商量好天黑前回來集合的。
湯駿友的心情很糟,再加上架子擺多了,也是沒好奇地回道:“誰知道呢,說不定就死什麼不明知名的地方了。”
丁舜嶼被湯俊友一懟也聊不下去了,安靜地站在一邊,煩躁不安地等著其他人回來。
此時,他們若是願意從臨時住所走出來,走到相隔不到百米的老舊住房裡就能發現潘譽等人了。
吳茂和卜士興手腳被用繩子捆住,嘴巴也被用布糰子塞住。
二人無力地倒在地上,瞪大雙眼,震驚且絕望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只見鬱高正強迫著解淮希往同樣被綁住的穆沛康身上靠,洪迪成又捏住解淮希的兩頰,強迫他只能張著嘴。
解淮希的眼睛看不見,臉頰也被捏得很疼,鼻尖還觸到了什麼很軟的東西,像是人的肌膚。
他似乎猜到對方要做什麼,驚恐地掙扎起來,但他力氣本就不大,哪得過兩個正值壯年的男人。
“咬啊,趕緊給我咬啊!”鬱高焦急地吼道,“他媽的!趕緊給老子咬啊!你難道不想看見嗎!”
洪迪成也很著急,捏著解淮希的下巴催促道:“鬱高,你快點的,再不回去就來不及了!”
“你當我不想啊!”鬱高拔高音調回懟道,“他不咬我能怎麼......”
話沒說完,他突然反應過來,猙獰地笑了起來,“洪迪成,你繼續捏著這小子,別讓他閉上嘴,我去找點東西。”
洪迪成繼續捏著解淮希的下巴,視線卻在跟著鬱高移動,他見鬱高走進廚房,緊跟著又傳來翻找東西的聲音,大聲問道:“喂,你幹什麼呢?”
“他自己不吃,可以我們喂他吃啊。”鬱高從廚房裡探出身子,“你繼續按著他,等我找把刀,砍點肉下來給他強塞下去。”
說完,他繼續回去找刀,解淮希和穆沛康則掙扎得一個比一個厲害。
可惜兩人都被用繩子綁著,解淮希更是什麼都看不見,只憑洪迪成一人也能輕鬆將他們按住。
片刻後,鬱高罵罵咧咧地從廚房走出來,“媽的,這他媽什麼破房子,連把刀都沒有,草!”
他從洪迪成旁邊走過,又道:“你繼續按著他們,我去其他房子裡找找。”
刀這種東西,哪怕只是水果刀,拿在手中也有足夠的威脅性。
姜凌蘭也想到了這點,她在和湯俊友幾人檢查村子時,趁其他人不注意摸了一把刀塞在包裡用於防身,而她的刀恰巧就是從這個房子裡拿的。
唯一的一把刀已經被人拿走了,鬱高自然怎麼找都找不到。
洪迪成點了點頭,在鬱高出門時提醒道:“你注意這點,別被人看見了。”
“放心,我很快就回來。”鬱高回道。
他不敢往臨時住宅那邊走,只能往反方向走。
可還不等他找個好破門的房子闖進去,就先被先前的場景驚得停下了腳步。
這個村子的建築都充滿了年代感,很多木板房看都留有多次修繕和維護的痕跡,而中央的祠堂更是如此。
祠堂剛修建好時應是非常精美壯觀,可在歲月與海風的侵蝕下,門前矗立的長柱變得了古樸的灰色,雕刻的花紋也成了凹凸不平的斑點,再看不出本來的模樣。
上方懸掛的牌匾也是如此,被侵蝕得只能模糊看到最後的祠堂二字,而前面的姓氏又像是被人刻意抹去,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
但祠堂兩側的大樹卻高大粗壯,枝繁葉茂到太陽的餘光完全無法將之穿透,反是在樹下打下一大片厚厚的陰影。
樹下的陰影中還有個太師椅和木方桌,木方桌上放著一杯茶,還有些許水果和糕點,太師椅上則坐了個身著白衣的大少爺。
大少爺微微前傾,白髮隨意披散著,與白衣幾乎融為一體,眼簾微垂,似是憂鬱,又似在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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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大少爺手中拿個水果刀,正緩慢且艱難地削著蘋果,一切都會顯得十分正常。
鬱高靜靜地站在不遠處,無比疑惑地看著大少爺。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一個瞎子要自己坐在門口削水果啊!
堂堂大少爺就沒有傭人幫忙嗎!
突然,他反應過來什麼,將目光聚集到大少爺手中的水果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