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崩壞17
謝陽蟄看著解寬遊,冷漠地說道:“你沒有得罪過我,但是你殺死了我。”
解寬遊沒有回話,與謝陽蟄四目相對了幾秒,緩緩吐出三個字,“你有病。”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看起來笑得很慈祥,可眼底依舊看不出情緒,“我們有一樣的病。”
謝陽蟄抬手捏在眼鏡框上,似乎是想將眼鏡摘下,但他只是輕輕扶了下鏡框,用遺憾的語氣道:“誰說不是呢,都很遺憾,對吧?”
解寬遊不答反問:“真的是我殺死了你嗎,如果我曾殺死過你,那現在坐在我面前的你又是誰呢?”
謝陽蟄回道:“一個死而復生的亡魂,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這樣啊......”解寬遊輕微眯了眯眼,朝謝陽蟄斜後方看去。
他似乎在看什麼人,可那裡明明什麼人都沒有,“你是怎麼做的?”
兩人這段匪夷所思的對話讓站在一旁的便衣不寒而慄。
便衣完全不敢去深思,只是順著解寬遊的視線看了眼就立刻收回了目光。
謝陽蟄淡淡反問道:“你需要知道嗎?”
解寬遊輕笑一聲,眼底依舊是沒什麼情緒,可他卻觀眾似的抬起手鼓了兩下掌,像在喝彩,又像在誇獎,“看來你這些年過得不錯啊。”
“還算可以吧。”謝陽蟄翹起二郎腿,淡淡回道:“就像你說的那樣,只有利益才能換來我的忠誠,而絕對的利益可以換來我永恆的忠誠。”
解寬遊沉思片刻,扭頭看了下身旁的便衣才重新看向謝陽蟄,“你指的是這件事嗎?”
謝陽蟄回道:“可以是,也可以不是,全看你怎麼想。”
解寬遊又問:“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謝陽蟄反問:“你指的是什麼?”
解寬遊想了一下,“如果我當年給你開出足夠的利益,你會怎麼樣?”
“時間不可倒流,人死不能復生。”謝陽蟄起身走到玻璃前,摘下眼鏡,俯視著另一邊的解寬遊,冰冷的眼眸裡似乎有種憤怒的情緒將衝破桎梏。
“你唯一能開給我的、這世間無可替代的利益已經被你親手毀掉了。”
“解寬遊,你來不及後悔,也不可能後悔了。”
“你崇尚利益,追求利益,更毀於利益。”
“結局已定,明日,你將覆滅。”
謝陽蟄重新戴好眼鏡,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覆滅嗎?”解寬遊在便衣的攙扶下直直盯著謝陽蟄的背影,“你尚可死而復生,那我活著便依舊有翻盤的可能。”
謝陽蟄稍稍扭頭,冷漠的話語裡有種勝券在握的自信,“我們拭目以待吧。”
第二天一早,謝陽蟄來到總局訓練場時,翟薩已經領著新人們進行熱身活動了。
確切地說是她躺在樹上曬太陽,右手拿著鞭子懶洋洋地垂下來,而仙貝跟在新人旁邊來回跑,少有人掉隊就開始叫。
這麼訓了一個多月,新人的變化還看不出來,但仙貝卻肉眼可見地結實不少,毛色也亮了很多,似乎連體格都跟著變大了一點點。
以它現在的樣子,絕對是看家護院的一把好手。
可惜,仙貝乾的工作比看家護院更讓人聞風喪膽,至少新人們現在一聽它叫就開始慌了。
見到謝陽蟄,它又搖著尾巴朝他身邊跑去,還連著叫了幾聲,導致新人跑步速度都上了一個擋。
翟薩聽到叫聲的頻率不對,立馬從樹上跳下來,見到是謝陽蟄後又重新倚到樹幹上,懶洋洋地問:“不是岑少和岑隊嗎,怎麼突然換成你了?”
謝陽蟄淡淡回道:“他倆今天有事,讓我過來頂一天。”
“這樣啊。”翟薩開始和謝陽蟄勾肩搭背,一臉八卦相地問道:“他倆幹啥去了,你不知道不?知道的話悄咪咪給我說說唄。”
謝陽蟄回道:“去法院旁聽。”
翟薩沉默片刻,試探道:“岑少這是犯什麼大事了,岑隊提前帶他去熟悉熟悉場地?”
“不是。”謝陽蟄將翟薩的胳膊從自己肩膀上拽下來,“你真好奇的話,等岑少他們回來直接去問他們。”
翟薩瞪了謝陽蟄一眼,又懟道:“不說拉倒,誰稀罕聽啊。”
說著,她用鞭子將掛在樹上的訓練計劃表卷著甩給謝陽蟄,“速度,交給你了。”
謝陽蟄沒有說話,看了眼計劃表的今日任務,開始了頂班當教官的工作。
至於另一邊,雙胞胎為了堵人也早早來了法院。
有些異能者光從氣質和外貌就能看出來,若是動物型的,雙胞胎更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
然而直到正式開庭,二人都沒找到半個可疑人物。
岑琛歪頭,貼在岑憬的耳畔,低聲道:“臭花貓,你說幸辭年該不會知道我們要來堵他,直接不過來了吧?”
岑憬低聲回道:“你覺得他能從什麼途徑知道有人會來堵他呢?”
“也對。”岑琛笑了下,“就謝陽蟄一個知情的,他可不是什麼大嘴巴的傢伙。”
正式開庭後,法院禁止再有人入內,暫時沒堵到人的雙胞胎只好安心跟著聽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