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崩壞19
天差不多亮的時候,岑憬看了眼窗外的風景,問:“謝陽蟄,如果我和死禿鷲真打算計較這事,你會怎麼做?”
謝陽蟄想了下,選擇如實回道:“我已經安排好了幾個假身份,只需要假死脫身就行了。”
“嘶——”岑琛倒抽一口涼氣,想發火但還是忍了下來,咬著牙問道:“你就這麼跑了,你是真不怕留在總局的端木隨被你坑死啊?”
“挺好的。”謝陽蟄喝了口加冰的檸檬水,“能有一個臥底,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端木隨如果沒良心的話,他應該已經想好要把哪幾人栽贓成臥底了,再快一點,可能證據都偽造好了。”
岑琛:“.......”
挺清奇的角度,有點良心的還真想不到。
他沉默片刻,玩笑道:“說實話,有幾個高層那老頭子我是真挺討厭,要不,我們聯合起來,直接......”
話沒說完,他就被岑憬掐了一下,後者用微冷的嗓音道:“不行,還是說你真想換一種身份去法院裡坐著。”
岑琛秒速認慫,“我就開個玩笑,臭花貓,你別這麼較真啊。”
岑憬沒說話,但看向岑琛時,黑藍色的眼眸裡閃著淺淺的笑意。
岑琛鬆了一口氣,還立馬往岑憬肩上靠了靠,
謝陽蟄坐在二人對面,臉上依舊冷冰冰的,看不出任何情緒。
初升的晨曦穿過窗戶照進來,火熱的橙光在他身上燃燒,連眼鏡片都燒成了暖色,嘴角也在這明豔的光影下,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似乎是笑了。
這頓飯三人吃到早上六點多,燒烤店都要下班休息了才結束。
幾人剛出來,江旭就打了個電話過來,“謝哥,你人呢,怎麼又不在家啊。”
不等謝陽蟄回答,江旭又道:“謝哥,你回來記得給我帶幾個糖火燒,驢打滾......”
報完幾個菜名,江旭還不忘補充道:“還有小魚乾、火腿腸和仙貝,欸——,茉茉你別跑啊,小魚乾不是給你買的。”
這麼大個彩色蜈蚣出現在街道上,現在還正是出門上班的時間,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從電話那頭傳來。
在尖叫聲中,江旭又道:“謝哥,我跟茉茉估計要被物業抓走了,你趕緊回來撈我們啊。”
這動靜,岑琛光聽著就覺得頭疼,可謝陽蟄卻只是平淡地回道:“好,我很快就過去。”
岑琛:“.......”
得虧是謝陽蟄啊。
換個情緒正常的人怕是早被江旭和翟薩折騰瘋了。
一個多小時後,謝陽蟄來到物業這邊領江旭和茉茉,掏出自己之前為了去野生動物園撈翟薩而考的異寵證件,又做了一堆保證才成功領回一人一蜈蚣。
而另一邊,待在總局裡的端木隨也開啟了他吵鬧的一天。
岑琛教育了謝陽蟄一晚上,教育得口乾舌燥,一張嘴嗓子就疼。
他被迫在總局當了一上午的啞巴教官,中午恢復差不多後,下午直接衝到端木隨辦公室裡,對端木隨進行了一頓長達三小時的非文明式口頭教育。
端木隨隸屬天衡山,現在的總局高層心眼子又小,他辦公室裝了好幾個攝像頭。
在這種很多事情不能明說的情況下,岑琛罵人的語氣都變得陰陽怪氣起來。
甚至因為太過陰陽怪氣,當天下午就傳出了端木隨中意岑隊,岑少親自來逼宮的奇怪謠言。
這個謠言在岑少準備和岑憬下班回家時被他聽到了,氣得他又跑回去和端木隨理論了一小時,理論完還讓端木隨一起澄清了謠言,順帶揪出了造謠的真兇,將其掛在樹上以示懲罰。
岑琛看著被掛在樹上的人,冷聲道:“老實待著,待滿一晚上,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滿意且瀟灑地離開了。
而被吵了一下午的端木隨有些疲倦地回到辦公室,揉了幾下飽受摧殘的雙耳,又給謝陽蟄發了個信息過去。
【看來你賭了,而且還賭贏了啊。】
此刻,謝陽蟄正在家裡用莊一醉給的攝影機看解寬遊審判開庭時的畫面,看到消息彈窗第一時間就回復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那章魚找你告狀了?】
端木隨回道:【沒有,但岑少來我這裡吵了一下午。】
謝陽蟄看著這句話,詭異地沉默下來。
端木隨這人非常奇怪,他說不上神機妙算,也談不了玩弄人心。
然而兩者結合起來,彷彿一切都盡在他掌握之中,步步算,事事準,不管是外人、敵人、仇人、還是自己人,反正走的每一步路都鋪滿了他的心眼子。
作為自己人,走在這條路上,你可能走得自願,但時而疼得厲害,時而又忐忑不安,有一瞬間還會對鋪心眼子的這個人恨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