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被追逐的人

 拉動槍栓，一發黃銅彈殼從機匣中蹦出，莫白伸手抓住掉落的彈殼，和前一發子彈一起放進自己胸掛前的口袋裡，這年頭銅製彈殼也是珍稀資源，不能浪費了。

 在過街天橋上踩著厚雪過了馬路，莫白看到看到那個紅衣女子已經掙扎著從面具男的手中拉過那個紅色揹包，然後空出一隻手伸向掉落在雪中的手槍。

 莫白輕抬槍口，示意女子後退，紅衣女子看著已經近在咫尺的手槍，只能咬牙後退一步，但是手中的紅色揹包卻依然死死抓住不放。

 莫白把手伸進雪裡，摸索了一下，抓出一隻黑色的手槍，是老款的九毫米92式，關上保險按動卡榫，彈夾脫落，莫白檢查了一下，彈夾裡還有八發子彈。然後他把彈夾推進槍身，蹲下身子，在面具男的身上的口袋裡一番摸索，又找出一個備用彈夾，裡面壓滿了十五發九毫米子彈。

 看著莫白在搜索死人的紅衣女子只能坐在雪地裡，一手抓著紅色揹包，一手拿著那隻小刀，指向莫白，原本圍住面部的圍巾這時落下，露出了後面被凍得通紅的小臉和臉上那對大大的眼睛。

 莫白一愣，這女子看起來也不過二十歲最多，卻有勇氣拿刀指向手握兩隻槍而且剛殺了兩個人的自己，看來也不是個普通女孩子。

 莫白把手中的九二式指向女子，然後伸手拽過她手中的紅色揹包。女子試圖拉住揹包，但是早就精疲力盡的她根本不是莫白的對手，揹包被輕易搶了過來。她只能絕望的用兩隻手握住中的小刀看向莫白。

 莫白打開紅色揹包，裡面有幾包餅乾，兩瓶礦泉水，還有一包泡麵和幾塊糖果。他皺皺眉頭，在揹包裡翻找了一下，最底下有一包被精心用包裹的小包，莫白一抖開小包，整個人忽然有點尷尬，布包裡赫然是一包衛生巾。

 莫白有些慚愧的看向女子，卻驚訝的看到紅衣女子凍紅的小臉上閃過一絲堅毅的表情，然後手中的小刀就翻轉朝著自己的脖子劃去。

 莫白一聲：“我去。”

 趕忙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小刀的刀鋒堪堪在女子的脖子上劃過一道血痕，還好很淺不至於劃破血管。

 “我曹，至於嗎？”莫白有點莫名其妙，一言不說就拔刀自盡，這女人是島國來的嗎？

 被奪走小刀的女人用一雙仇恨的眼神看著莫白，兩排潔白的牙齒咬的都快碎了。莫白連忙擺擺手，表示自己沒惡意。然後想了想，把紅色揹包放在女孩身前的地上。

 女子看著地上的紅色揹包，有種想上去搶奪的衝動但是又強行按捺下來止住了動作。

 莫白看看女子，嘆了口氣，走到被打死的棒球男那裡，把棒球男身上的另外一個揹包摘了下來，翻看一下，裡面居然還有一個罐頭和幾包泡麵，想了想把這些食物當著紅衣女孩的面放進紅色揹包內，然後拉上拉鍊，扔給女孩。

 紅衣女孩警惕的大眼睛裡閃過一絲疑惑，手上卻緊緊的抱住揹包，莫白把手中的手槍收起來，忽然看到女孩裸露在寒風中的小臉，轉身把地上面具男臉上的防毒面具摘了下來，把上面的血跡仔細擦了擦，扔到女孩子的腳下。

 “帶上這個，否則不用多久你的肺就會生病的。”

 說完然後莫白沿著過街天橋返回了馬路對面，消失在街角。

 紅衣女孩等莫白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掙扎著爬了起來，神色複雜的呆了幾秒，然後把地上的防毒面具撿起來，帶在頭上，然後猶豫了一下，拿起地上的釘刺棒球棍作為自己的柺杖，一瘸一拐的走向另外一邊。

 她不知道的是，莫白這時正在馬路對面的那棟樓頂上，手中的望遠鏡看著女孩前進的方向，最後看著雪地上紅色的身影拐過街角消失在一條小路上。

 “外國語大學？”

 莫白從胸前的胸掛裡找出地圖，在上面標註了一個簡單的人形標記，想了想，把標記改成女性的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