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菊與刀
這秘法,小爺要定了!
且以小爺如今的勁力,還不是探囊取物?
寵渡聞言竊喜,搓了搓手,幾個深呼吸調勻氣息,一個馬步穩紮在地上,低喝聲中,提拳落在玉珠上。
嘭!
只聽得一聲悶響,寵渡啞然。
珠子非但沒有裂開,連動也不曾動過。
這……
雖然只有自己一個活人在場,但想想先前豪氣的模樣,再看看鐵打的失敗,寵渡仍不免尷尬,彷彿把一個牛皮吹破了。
甩了甩髮麻的胳膊,寵渡正想再試一次,卻沒機會了。
對面的靈石傀儡抬手一招,將玉珠收了回去;此後,便再無動靜。
啥,這就完了?
只讓打一次?
你早說啊!
煮熟的鴨子飛了,寵渡雖則欲哭無淚,卻不過分惋惜。
這世間的機緣,本就能者得之;即便有緣無分,也只能怪自己本身還不夠強,憑什麼怨天尤人?
當下該做的,唯有強大自身。
反正秘法不會跑,等煉體精進,再入塔也就是了。
經過旋渦之門,寵渡從玉簡的小世界裡出來,一連數天星夜兼程,蓬頭垢面真如乞丐一般。
這一日,循著淡淡花香,寵渡發現一片菊花叢。
照時日來算,離秋尚早,按說菊花不開,卻不知此間作何道理,蓬蓬野菊幾如天上繁星,爭相綻放,遍地流芳。
綠葉。
黃花。
青山。
藍天。
紅日。
美景如畫,別有意境。
而畫中人,自有情趣。
花香濃淡恰好,正可安眠。
“今夜便在此暫歇吧。”寵渡覓一隱蔽之所,簡單佈防,就此睡下。
想是連番死鬥疲累不堪,沒多久已渾不知身外事,只朦朧間似見一佝僂虛影,隱隱約約的看不斟酌,寵渡還不曾認出是誰,便聽人聲。
“小渡子,為師的牌位呢?”
“老頭子……你又託夢了麼?”寵渡喃喃應道,“還有啥事放不下,你給我說呀。”
“為師的牌位呢?”
“殺綠眼時,”寵渡剎那間淚如雨下,“一、一併沒了。”
“傻小子,你哭啥?”
“徒兒不肖,回頭給您補上。”
“別哭了,”師父勸道,“你不是殺過刀疤臉和兩條血影了麼?”
“可那只是分身,臭蝙蝠本尊活得可滋潤了。”寵渡擦擦眼角,“還有那姓畢的老婆子,徒兒本事低微,怕幹不過她。”
“難得見面,不提這等不快之事。”師父笑了笑,“金烏派的靈酒確是美味,可惜不曾共飲,可敢與為師再醉一場?”
“靈酒都給了豹子頭……”
“無妨無妨,只要咱爺兒倆在一起,喝什麼酒不都是香的麼?”
寵渡轉涕為笑,道:“好。”
師父拂袖掃過,兩人面前各自多出一隻燒雞;再揮袖,把個葫蘆拿在手中,習慣性地搖一搖,道:“來,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