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許霍之談
枳橘笑了笑,接著說:“這桃花羹想來定然好吃。”
“你先嚐嘗吧。”
花月嫵笑著坐在她身邊,輕聲說:“殿下讓太醫來給你瞧過了,這傷再養兩三日便能夠好全了,而且你不必擔心,不會留疤了。”
“無礙。”
枳橘搖了搖頭,溫聲道:”左右我也不在乎這個,留疤就留疤。”
“你的性子極好。”
在這幾日照料枳橘的日子裡,花月嫵與她接觸特別多,也對她有了比之前更深的瞭解。
“奴婢的性子一般。”
枳橘笑著說:“當不得好字。”
“你這話說的。”
花月嫵也懶得與她糾結這個,只接著說:“昨日說到哪裡了?”
“花小姐還想聽?”
枳橘眨了眨眼睛,自己不過是隨意說了一個話本上的內容,沒想到花月嫵便一直都很感興趣的,這幾日不斷讓她接著往下講。
“想聽呀。”
花月嫵點了點頭,溫聲說:“這個話本與此前我瞭解到的都不一樣,女子與女子一起對抗世俗,為女子抗爭,這是一件多麼難得的事情。”
“那奴婢便接著往下講了。”
枳橘笑了笑,聽了這話也不猶豫,直接接著昨日說的往下講了。
小半個時辰之後,花月嫵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這才起身準備離開枳橘的房間。
“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花月嫵給她拉了拉被子,猶豫了一下,說:“這幾日除了我給你送的東西,旁人的都別碰。”
“出事了?”
枳橘敏銳地察覺不對,眉頭緊皺。
“太醫的藥童在他的金針上淬毒,若非及時發現,殿下怕是生命…”
花月嫵沒有接著往下說,但她知道枳橘應該能懂自己沒說完的話。
“人可抓到了?”
枳橘的臉瞬間冷了下來,這京中該死的人,一環緊扣一環,是真的不想讓殿下活著回去。
“沒有。”
花月嫵搖了搖頭,說:“藥童在時太醫離京的時候就告假了,這會估計已經逃之夭夭了。”
“奴婢知道了。”
枳橘右手成拳,一會等靈芝過來,可以與她好好聊一聊這個事,必要的時候聯繫一下飛魚樓,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挖出來。
“不要自稱奴婢。”
花月嫵輕輕地拍了拍枳橘的肩膀,柔聲道:“你與連翹,靈芝都一樣,在我與霜錦看來都不是奴婢,所以不必如此自稱。”
“是。”
枳橘微微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看起來有些呆呆的,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
“好啦,你好好歇息吧,我去看看霜錦。”
花月嫵看她這樣也知道她需要時間去適應,便笑著離開了房間,來到了韓霜錦的房中。
“你居然在?”
“你這話說的。”
韓霜錦放下了手中的話本,有些無奈:“我難道在你看來就是日日不著家的?”
“差不多。”
花月嫵笑了笑,坐在她身側:“畢竟你若是閒著有空的時候,大部分時間是在殿下身旁的。”
“這話說的。”
韓霜錦哼了聲,又說:“說說吧,來我這裡做什麼,我可不覺得你就是閒著沒事做來找我坐會。”
“確實是有事要找東家。”
花月嫵把這段日子自己研究出來的新花色都畫在了一個冊子裡,遞給了韓霜錦:“東家,您瞧瞧這個。”
“我看看。”
韓霜錦接過了冊子,她翻了一下,很快就坐直了身子仔細看了起來:“這是你這一個多月來研究出來的各種新花色?”
”是。”
花月嫵點了點頭,接著說:“前陣子東家與殿下提到的事情,月嫵願意做。”
“會有阻力。”
韓霜錦對此並不意外,她知道花月嫵並非傳統的女子,其實或許應該這麼說,她是一個傳統的女子,但她因為自己過往發生的事,已經逐漸轉變了。
唐清璃與韓霜錦給她描繪的藍圖是她嚮往的,她也想要證明,自己並不比旁人差,女子也可以擁有自己想做的事業與機會。
“月嫵不懼。”
花月嫵毫不猶豫搖頭,她看向韓霜錦,笑著說:“只要給月嫵一個機會,我便會讓東家看到我能做到。”
“好。”
韓霜錦重重點頭,溫聲說:“此事是我與清璃同你說過的,自然會幫你一起,因為幫你,也是幫我們,更是幫這後院中想要往外走的女子一起。”
“東家與殿下,心懷大義。”
花月嫵笑了笑,又說:“月嫵真的何德何能,能夠留在您的身邊。”
“不要妄自菲薄,我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偉大,只是單純覺得不爽,而且也不服輸,僅此而已。”
韓霜錦擺了擺手,接著說:“反正,這日後,天下誰做主,未必一定是男子說了算。”
京中,秦王府,書房。
“今日的風有點大。”
唐明雩看了眼打開的窗戶,這吹進來的風已經影響到了他今日練習。
一旁的書童聽了這話連忙把窗戶給關上,風一停,這唐明雩才落筆開始練字。
半個時辰之後,傅如明出現在了門口,一動不動地靜靜站著。
又過了一刻鐘,唐明雩放下了手中的毛筆,這才看到了門口的傅如明。
“怎麼在門口站著?快進來吧。”
唐明雩笑了笑,滿意地看著自己面前寫好的字,輕聲說:“坐吧。”
“多謝王爺。”
傅如明坐了下來,溫聲道:“王爺,最近發生的事您應該都知道。”
“是,本王知道。”
唐明雩點了點頭,笑著說:“怎麼,我們如明有話要和本王說?”
“王爺,您似乎對此一點都不驚訝,也不在意。”
傅如明有些不解,接著問:“您前陣子分明還說要好好護著公主,怎麼這會?”
“皇姐如今出了事,眼巴巴趕上去的人不在少數,本王為何要去湊這個熱鬧?”
唐明雩笑著給傅如明倒了杯茶,接著說:“皇姐不缺這些東西,而且這些關心,目的性太強了。”
“那我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
傅如明搖了搖頭,他理解唐明雩的意思,只不過若是什麼都不做,這陛下估計心頭該不舒服了,畢竟這受傷的可是自己的嫡女,唯一一位。
南安帝是皇帝,但也是一位父親,自然想要看到自己的孩子兄友弟恭,和睦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