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許同志


看著車上的人不斷折騰,許斯年打開副駕車門,彎下腰,一手支在座椅上,傾身解開了副駕安全帶。




無形的力量消失了,坐著的人成功下車。




上樓的時候,呵欠連天的人是扶著欄杆走的。




陳白覺著這種狀態不行,思考著等會兒搞杯黑咖。




順著樓梯往上,穿過過道站在大門前,他轉頭和好鄰居說了聲再見,低頭掏兜拿鑰匙。




“……”




一秒清醒。掏了平時放鑰匙的口袋,他冷靜地放下手,又掏另一個口袋。




黑咖的事暫且不說,他現在可能該搞點什麼更重要的東西。




許斯年站在旁邊,就這麼看著人掏完了全身上下的所有口袋,然後看著人沉默地抹了把臉。




有的人什麼話都沒說,但又好像什麼話都說盡了。




他問:“沒帶鑰匙?”




旁邊的人轉過頭來,笑了兩聲:“哈哈。”




這兩聲笑裡包含了太多的情緒。




陳白經過仔細回想,終於確定自己在找的鑰匙應該還安靜躺在玄關的櫃子上。




大門鑰匙在屋裡,開鎖店的鑰匙也在屋裡,開鎖的工具在開鎖店裡。房東一直和他保持聯繫,所以他清楚地知道房東今天已經在女兒家裡和大孫子玩,明天上午才會回來看會兒店。




要是找人開鎖,今天開鎖,明天街上就會流傳“開鎖的被鎖門外找人開鎖”的英勇事蹟。




“咔噠。”




隔壁大門打開,好鄰居一手放在門把上,看向他。




近在家門前卻無家可歸的人進了好心的鄰居家。




穿上拖鞋,陳白感謝鄰居的大恩大德。




雖然經常在門口嘮,但他實際上還沒看過好鄰居家裡面的樣子,這算是第一次見。




這個屋子和這棟居民樓一樣已經有挺多年的時間,家裡的裝潢是很久之前流行的樣式,復古但不老舊,乾淨整潔。




好鄰居帶著他去了客房,說:“家政之前打掃過,被套都是新換的。”




他在看客房的時候,好鄰居去給他找了換洗衣物。




今天在狗堆裡埋了一下午,還吃了火鍋,一身的火鍋味,只能洗澡。




常年跟組的人有常備一套乾淨換洗衣物的習慣,剛好用在了這個時候。




陳白感謝好鄰居友情提供的衣服,並在洗完澡走出浴室的時候猛猛捲衣袖卷褲腿。




卷完後一抬頭,他這才看到同樣洗完澡,脖子上還搭著毛巾的鄰居哥站在主臥門口看著他,不知道已經在這站了多久。




忙碌了半天的陳師傅有疑問,也直接問了出來。




許斯年:“剛洗完。”




意思是剛站這。




陳二白覺著不是,因為他剛才看到這個人好像有那麼瞬間笑了下。




但是口說無憑,他選擇暫時跳過這個話題,彎腰拿過放在客廳裡的手機,把之前的延播通知換成了停播通知。




在這邊沒有設備不能直播,剛好輕舟今天有事不能上號,他不用去網吧蹲到凌晨。




他的開鎖換鎖工作到晚上就結束,現在處於休息時間。




突然就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