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今 作品

第 62 章 假期前四天

房間在一樓,靠鋼琴室那邊,是一間向陽的房間。現在陽光正好,穿過落地窗外樹葉,在木質地板上打下一片綠影。

洗漱用品和其他生活用品都有,連帶著睡衣和家居服都已經準備好。

包吃包住包穿還包嘮,主要一天一百萬,陳某白覺著這工作條件應該應該算是工作界的頂配。

霍晴看向臥室方向,說:“被單這些都是媽挑的,挑得可高興。”

陳白笑了下,問:“阿姨最近身體還行嗎?”

霍晴一擺手:“特好,最近她的那些小姐妹剛來玩過,擱樓下打麻將打得可熱鬧。”

“……”

陳一白略微思考,想起了之前在電話裡聽過的“屋子裡安靜”“只有小晴和她哥”。

——原來阿姨也是個潛在的演技實力派。

身為演技實力派的某阿姨在樓下等著他們參觀完樓上的房間,等看到人終於順著樓梯往這邊下來的時候一招手,讓其快來客廳坐下休息。

工作暫時告一段落,霍川這次沒有一回來就往書房去,同樣坐在沙發邊上,看著樓梯上的兩個人走下。

和在外穿著精緻小禮裙的形象不同,霍晴穿著身寬鬆衣服,頭髮隨手紮起,旁邊的人摘了帽子,一頭亂毛跟著下樓的動作略微動著。

晃眼一看,這才像親兄妹兩個。

張姨也注意到了,笑得往後靠在輪椅靠背上,自己給自己拍胸口順氣。等人走近後她一抬,陳某白莫名懂了她的意思,順著在一邊沙發上坐下,熟練低垂下頭。

一個十分好心的阿姨很有耐心地一點點把亂毛理順了,動作很輕,沒有任何一根頭髮受到傷害。

霍川拿起水杯慢慢喝了口,側眼看去。

下車的時候還跟炮彈一樣的人這個時候又莫名乖順了,半睜著眼睛任由人動作著。像是注意到這邊的視線,那雙半睜的眼睛微動,向著這邊側過,淺灰瞳孔直直對來。

然後人一笑,又側過頭,收回視線,繼續隔空和另一邊的霍晴嘮。

“……”

“咔。”

霍川移開視線,傾身把手裡水杯放在桌上,發出輕微一聲響。

挺長一段時間沒見,想要說的話有不少,客廳不像平時那樣安靜,熱鬧起來。

這幾個人像是有聊不完的話題。晚上,在飯後消食式聊天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正好一個電話打來,也被無差別拉進聊天的霍川起身,拿起手機暫時離開這邊。

離開客廳,走進沒人走廊,周圍瞬間安靜下來,只能聽到從遠處傳來的隱約的說話聲。是張文軒打來的電話, 他接通了。

張文軒的來意很明顯, 電話接通後就問:“今天朋友幾個剛好有時間聚一聚,都在小王這邊,你也來玩玩不?”

霍川拒絕了,簡單道:“沒空。”

“屁。”電話對面傳來言簡意賅一聲話。

張文軒之後又接著說:“我今天還撞見你助理在逛街,你上午開始就沒工作了。”

電話裡面又傳來其他聲音,應該是其他人也想說什麼,還有音樂聲,亂成一團。

把電話拿遠了些,霍川說:“今天走不開。”

電話那邊安靜了一下,之後又傳來張文軒的聲音:“霍老總今天又不是除夕,你也不用守家裡不是,怎麼走不開了?”

所以他剛才安靜那一下是去看日曆去了。

霍川抬眼看了眼窗外院子裡的昏黃路燈,說:“你們玩。”

電話那邊安靜下來,短暫停滯之後,張文軒問:“你家裡該不會是有什麼人吧?”

走廊上安靜了,霍川一時間沒說話。

“?”

他這一安靜,對面的張文軒倒被他整得一愣,腦子飛速運轉,莫名對上了線,在漫長思考後試探著問:“該不會是陳白來你這了?”

霍川應了聲。

張文軒:“你不聲不響的,居然在幹大事。”

陡然一知道是這個原因,他聲音瞬間都放輕了不少,渾身氣勢一減,也不等這邊說話,繼續說:“那什麼……那行吧,以後也不是沒時間聚,你忙你的,我們這邊先不打擾了。”

他話說完,還真把電話給掛了,一點不帶猶豫,也不給這邊一點再說話的時間。

“……”

屏幕暗下,霍川在原地站了會兒,之後收起手機,重新走向客廳。

酒吧。

掛斷電話,把手機扔桌上,張文軒往沙發上一坐,迎著其他幾個朋友的視線,說:“他這次來不來了。”

旁邊朋友問他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張文軒笑著喝了口酒,說,“家裡今年多了個人,怎麼著也得多待一會兒,我們就別勉強他了。”

他這說法有點含蓄又有點直接,其他人懂了。有人問:“他這還沒換?這次應該有一年了吧。”

張文軒趁著人不在直接大放闕詞,說:“他這次要換,指定是眼睛有問題。”

另一個朋友冷靜分析:“這次估摸著是來真的,他再怎麼那什麼,應該不會在這大過年的把人帶回去。”

“所以,”人堆裡鑽出個去拿果盤迴來的狐朋狗友,問,“那位今年還是不回來嗎?”

有人回答說:“楊家那邊沒放信,估計又不回來。”

腦子裡終於想起還有這茬,張文軒額頭突突一跳,終於跟著想起什麼他已經忘記的事。

他那朋友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打電話給那個遠在大洋彼岸的人,不分時間地點,個臭習慣一直戒不掉。

想到這事就眉眼抽抽,他把空酒杯滿上,直接跳過這個話題,說:“喝。”

——

晚飯後的聊天時間並不長久,張姨每天固定晚八點睡覺,今天一高興,腦子是興奮了,但身體比往常要累些,到點就被護工帶走上樓睡覺,幾個聊天群眾散夥。

八點入睡,對一個熬夜成習慣的人來說還是太早且太艱難。

天氣預報說是今晚有雪。回到房間,一時間沒事做,陳某白站陽臺觀望了下,沒看出有什麼下雪的跡象,在臉脖子被吹得發冷後去浴室洗了個澡,換上睡衣。

睡衣是白色,很合身,胸口那還有朵小花,粉白色。雖然沒有由來,但他覺著張女士選這睡衣就是看上了這朵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