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再次女裝預警
”
陳一白應了聲。
他起床的時候天還沒亮,真正出酒店坐上車的時候,天已經大亮,陽光刺眼。
拍攝地在縣裡一條上世紀就存在的老街,老街沒有住戶,他們到的時候現場已經過了兩場戲。
車在路邊停下,車門打開。經紀人手裡拎著個包,還在裝外套,來不及拉住已經隨時隨刻預備好的某白,只能眼睜睜看著人在車停穩的第一時間往外蹦。
這個人完全沒有穿著裙子的自覺,還以為自己是平時的自己,往外一跳,裙襬和長到肩後的頭髮在風裡滑過一段弧度,揚起又落下。
時間挺巧,他們下車的時候第三場戲剛開始,昨天剛見過的其他房客們沒看到,但陳一白看到了在和導演說話的好鄰居。
準確地來說他先看到的導演。導演矮一頭,悄無聲息站上了一個臺階才勉強算是跟人身高相差不大,能夠平等交流。導頭頂地中海中心那一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比好鄰居那張臉還要來得顯眼,一眼就能看到。
沒有打斷人談話的意思,暫時也沒有事做,陳白就近在樹下一蹲。
導演沒跟許斯年聊多久,還要趕著去看拍攝現場的情況,只是簡單商量了幾句,話說完就走,只是在走前稍微一側眼,看到了後邊不遠處一個黑色人影。
眼睛一睜,他再多看了兩眼,終於認出人是誰,於是好心一示意,簡單說:“你朋友來了。”
許斯年轉過頭。
蹲在樹下的人裙
擺落地,一手撐著臉側,在低頭看手機,黑色長髮順著垂下,遮住大半張臉。
像是注意到他視線,人抬起頭向著這邊看來。
頭頂樹葉透綠影,斑駁陽光落下,剛好落在冷白臉側,落下一片陰影,冷色陰影裡的脖頸上的繫帶打結後垂下的長長細帶混合著長髮落在單薄背脊。
視線對上,蹲地上人一揮手,偏冷淡的眉眼舒展開,笑得燦爛。
“……”
只一瞬間,許斯年垂在身側的手指不自覺動了下。
他個高腿長,兩三步就能走到樹蔭下。蹲地上的人依舊蹲著等他走過去,等他走到後一伸手。
他伸手幫著把地上的人拉起,沒使多大力人就站了起來。
借完力就過河拆橋把手收回,陳一白站起後眯著眼睛多看了兩眼自己好鄰居,視線著重落在唇角上。
很好,沒有要笑他的意思。
他開心了,隨手把垂在身前的頭髮撥到腦後,伸出手領導拍肩:“很好,小許同志確實說到做到。”
他滿意誇獎,沒有注意到小許同志視線自從第一眼後沒再落在他身上。不是不想看,更像是不敢看。
許斯年伸手幫著披過原本搭在手上的外套,垂下眼,眼睫遮住眼底情緒,說:“氣溫低,加件外套。”
陳一白想說自己有外套,就在車上,但是話沒說出,好鄰居動作很快,外套已經披他身上。
他於是配合地兩手一伸,手臂成功進袖管。
又是溫暖一個白,抬眼看著面前人低頭幫忙挽袖口,他注意到什麼,關切問:“老許同志剛在太陽底下曬了很久嗎?”
老許同志沒有看他,繼續挽袖口:嗯?⒂[]⒂『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陳一白實誠道:“你耳朵好像曬紅了。”
雖然不太明顯,但細心如他還是能發現。
老許同志難得安靜了,過了半晌道:“嗯。”
衣袖挽好,因為在車裡整理東西所以慢了幾步的經紀人和助理來了。
助理包裡帶著外套,邊走邊打算掏出,結果定睛一看,終於看到了什麼,掏外套的手一頓,之後默默放下。
沒有多留,陳一白被經紀人拎走了,拎去了拍攝現場,進行提前觀摩。
現在在拍的是地痞流氓哥和考研哥因為晚上發出動靜打擾學習的事在走廊吵架的戲。走廊中間空出,兩端都是人,他只是平時站好鄰居身邊顯得矮,實際上身高還挺夠,站
在外圍也能看到裡面的情況。
跟昨天看到的靦腆模樣差別巨大,那位跟他對手戲最多的搭檔一改昨天的靦腆,留著頭寸板,紋身橫貫整條手臂,看向考研哥的視線裡滿是不屑和煩躁,比地痞流氓還地痞流氓,考研哥哆嗦著卻還是據理力爭。
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兩模兩樣。
看到他多看了兩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經紀人在一邊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上次你得的那最佳男配,林萬瑜也是入圍的人之一,拍合照的時候還在你邊上。”
雖然最後還是差了那麼點感覺,輸在了他手上,但還是確實說得上一句有實力。
陳白果然沒印象,於是只簡單應了聲。
他出現得無聲無息,直到一條拍完,掌鏡的另一個導演喊卡的時候,有人堆裡的工作人員不經意一轉頭,這才發現後面多了兩個人。
陳一白成功收到了最高規格的注目禮,連帶著剛過完一場戲的流氓哥和考研哥都看過來。
“……”
他選擇微笑。
今天戲份不少,下一場戲就到他。直接脫下剛穿身上沒多久的外套,有點冷但能忍,他直接上了。
時間緊任務重,他一天到晚好幾場戲,和流氓哥的戲份佔比最大。
好鄰居已經和演朋友的演員去街上另一個取景地拍攝,今天一天的戲份都在那,沒人跟著嘮,接連一次過了幾場戲,他於是下戲休息的空檔直接往原地一坐,翻手裡已經翻得皺邊的劇本。
果然只要是演電影他就跟打戲過不去,每次接電影必有打戲,儘管是現在這種人設也不例外。看著就能打的流氓哥沒打戲,結果是他擱這庫庫打。
流氓哥也沒人跟著嘮,也可能是單純的上進,也跟著在邊上原地坐下,坐了多久就看了多久的劇本,劇本上還有各種劃重點和批註。
跟喜歡隨時爆粗口的流氓哥人設不同,林萬瑜頂著個大花臂卻十分內斂,一起坐半天硬生生沒說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