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十 作品

第 27 章 虛榮拜金男(二十七)

 是他們太過沒用,不能給虞藻準備心儀的禮物,此時此刻,他們更沒有資格吃醋又或是吭聲。

 權律深問:“還討厭我嗎?”

 虞藻彎著唇角:“不討厭了。”

 “但是我的房間好大,我一個人住的話,有點害怕……”

 遲星格馬上提議:“那要不,以後你抽一個人上來陪你睡覺?只是哄你睡覺、陪你睡覺,等你睡著了就走,絕對不會幹別的事。”

 虞藻小臉糾結,他瞄了一眼眾人,又看向葉時臻,卻發現,葉時臻也是滿臉期待。

 “那好吧……今天,今天就你吧。”他彆彆扭扭地指了下權律深。

 意料之中的答案。

 不過他們也沒什麼好說的,權律深今天充分展現了他的財力與實力,縱使同樣家境優越,可比起權律深而言,他們還差得遠。

 老大哥葉時臻在此刻也沒了特權,只能黯然神傷地退場。

 夜晚,他們回到屬於自己的房間,卻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權律深在哄虞藻睡覺嗎?是怎麼哄的?

 權律深這種心機深重的男人,真的會遵守諾言嗎?

 虞藻生得那麼漂亮,乖乖巧巧躺在被窩裡的樣子,跟等丈夫上床的小妻子一樣,人也乖乖的,說不定提早就已經暖好了被窩,等人靠近,還會用細細白白的手指捏起被子,邀請對方進來。

 權律深這種憋久了的老男人,看似正經,實際可能更是變態。房子隔音這麼好,萬一真的把虞藻欺負了,他們也聽不見虞藻的求助。

 牙關被扣緊。

 他們也不想胡思亂想,雖然他們已經說好不能再互相嫉妒、互相耍心機,但怎麼可能不嫉妒。

 那可是虞藻。

 香香的漂亮虞藻。

 能和虞藻鑽一個被窩,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哪怕只是睡在床頭看著,都足夠回味很久了吧……

 但現實,並沒有他們幻想的那麼旖旎。

 虞藻選權律深,是因為權律深今天哄得他很開心,但是吧,真讓權律深哄他睡覺,權律深又表現得很差勁。

 權律深並不會哄人。

 而虞藻又已經被慣壞了。

 他不滿權律深的低級甜言蜜語,在被窩裡滾了兩圈,床雖然大,但也架不住他這麼滾。沒兩下,他就鑽進了權律深的懷裡。

 懷抱裡的小男生纖細柔軟,迎面撲來的香都是柔軟的、誘人的。他抬起粉撲撲的小臉,眉毛蹙著,唇角不滿地往下撇了撇。

 “你一點都不會哄人。”

 “我下次不要選你了。”

 見過大風大浪,在任何大場面面前都面不改色的權律深,頭一回有了手心出汗的焦灼感。

 他伸手摁著虞藻的後頸,不讓虞藻走。

 虞藻就這麼瞥著他,小臉粉撲撲的,眼睛很亮,裡面裝著他的面龐。

 權律深已經把能說的好話都說遍了,他自認他已經說了許多甜言蜜語,但虞藻覺得不夠,怎麼都不夠,反而他越說,虞藻越不開心。

 他只能想另一個辦法。

 “最近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沒有。”

 “真的沒有嗎?”

 權律深拿:“明天這個品牌的當季款都會送到家裡,讓你挑。”

 虞藻瞬間被哄好了,方才還悶悶不樂的小臉綻放笑顏,他抬起下巴尖兒:“你怎麼對我這麼好呀!”

 權律深:“那你下次還會選我嗎?”

 這個就不是一回事兒了,虞藻哼哼著耍小性子道:“這個下次再說吧。”

 剛剛還說權律深最好的虞藻,翻臉又不認人了。

 權律深望著虞藻的面龐,突然推著虞藻的肩膀,將虞藻覆在身下。

 剎那,柔軟的黑髮朝後散亂開,凌亂地落在身下,因為天花板的燈光直射,虞藻下意識眯了眯眼睛,眼尾蒙著盈盈淚光,紅潤飽滿的嘴唇微微張開著、朝外吐著氣。

 睡衣是權律深親手幫虞藻換上的,不過,因為虞藻並不老實,在被窩裡滾來滾去,釦子散開了一顆。

 本就寬鬆的領口朝一側敞開,露出大片雪白無暇的肌膚,在強光的照射下,他的肌膚如般通透瑩潤,又像□□糖一般,看起來彈性極佳。

 虞藻豎著眉毛,又開始發脾氣了:“權律深你幹什麼……啊嗚!”

 他睜大眼睛,睫毛根部登時濡溼了。

 權律深居然咬他?!

 睫毛劇烈地抖了抖,虞藻又羞又惱,簡直要氣糊塗了。

 他就不該選權律深,他想起權律深幽閉恐懼症發作時,不住地抱著他蹭,像剛剛出生、需要母親餵奶的小寶寶……可他又不是權律深的媽媽!

 虞藻的脾氣發作,膽量隨著吃飽變大了,他繃著小臉,很使勁地揪著權律深的頭髮,想把這顆亂咬人的腦袋推開。

 卻怎麼都推不開。

 反倒是他差點急哭了,發出委屈巴巴的嗚咽。

 情急之下,虞藻不小心甩了權律深一耳光。雖不重,但足夠刺激權律深,也讓權律深咬得更重了。

 淡淡的淺粉色,逐漸變成誘人的嫣紅。周圍像沾了水的墨跡一般,暈開一圈。

 權律深頭腦是真的有些不清楚了,但他又很清醒。

 虞藻真的養不熟。

 對他好了,虞藻就給出好臉色,一旦不合心意,又一腳把人踢開,過往的那些好也忘得乾淨。

 無情。

 但權律深又剋制不住地想,反正他有的是錢,而且虞藻的那些小心願,他並不是不能滿足。

 花點小錢就能讓虞藻開心,何樂而不為?他也很喜歡看到虞藻高興的樣子。

 只要他一直有錢,虞藻就能一直高興。

 替換一下概念,虞藻喜歡他送的禮物,不就是喜歡他嗎?

 想到這裡,權律深的心情總算好轉。待他緩緩抬起頭,分開薄唇吐了一口氣,虞藻總算重獲自由。

 虞藻的皮膚白淨通透,故而稍微有點色彩,都會變得十分明顯。這也是為何他平時做賊心虛時都特別明顯,他一有情緒就會上臉,根本藏不住心事。

 他一臉控訴地看著權律深。

 虞藻不理解,為什麼有人會喜歡咬人。

 他躲了半天,都沒躲過去,反而把臉蛋弄得很紅。當下,嫣紅的、彷彿草莓的皮膚,隨著他的啜泣,以及輕微受涼的哆嗦,在空中極有彈性地抖了抖,可見突然被咬的他,有多麼無助與委屈。

 這不是權律深第一次咬他了。

 虞藻有點?

 0926好奇:【很痛嗎?】

 虞藻吸了吸鼻子,很老實地回答:“不痛,但是有點癢……他是不是屬狗的啊為什麼那麼喜歡咬人,還嘬嘬嘬的。”

 他不理解。

 燈光下,皮膚閃爍亮晶晶的光芒。

 只不過,在權律深眼裡很可惜。

 左右明顯大小不對稱,因為右方沒少被重點照顧。

 瞧著虞藻淚眼汪汪、又有點小迷糊的粉白臉蛋,權律深喉結微動,低下頭,慢吻過虞藻眼尾的淚水。

 而虞藻還像沒搞清楚狀況,他以為權律深還要咬他,只能含糊不清地、帶著顫音罵了句:“壞狗……”

 權律深都有些想笑了。

 他慢條斯理地舔著虞藻的臉蛋,舌面舔舐小巧的、哆嗦的面龐,像野獸標記小動物一般,留下屬於自己的氣息。

 算了,一直養。

 總會養熟的。

 作者有話要說

 好好好,大家一起養,一家人就要好好生活(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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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權律深和葉時臻確定虞藻的位置後,連身上的正裝都來不及換,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這裡。

 穿著黑色高定西裝的他們,一前一後攔著虞藻,防止虞藻繼續逃跑。皮膚白皙的他被夾在中間,就像奧利奧餅乾裡的夾心奶油,雪白可口。

 虞藻幾乎被迫坐在沙發上,左右兩邊都坐了人,前方是茶几。他們人高腿長,哪怕坐著,腿也能阻擋離開的路。

 “為什麼跑。”

 葉時臻都要瘋了,他一直在找虞藻,卻找不到。前所未有的心慌讓他備受折磨,他不斷反省自己,是不是他哪裡做錯了,不然虞藻為什麼要跑。

 一定是他哪裡做錯了,才惹虞藻不開心,想要遠離他。

 “在家裡待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跑?”

 葉時臻已經把姿態放得很低,他是真的想知道具體原因,後續改正。

 他說話時,彎腰低頭,聲線也壓得十分柔和,生怕嗓音稍微大一些,就會嚇著好不容易找到的寶貝。

 可在虞藻耳中,這就是秋後算賬、興師問罪,四捨五入一下,他馬上要像噩夢中那樣捱打了。

 “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虞藻的膽量觸底反彈,怕到極致,也就不怕了。他索性破罐破摔,往沙發上一靠,一臉放棄掙扎的樣子,嘴巴倒是兇得很,“你們別兇我!”

 葉時臻:“誰兇你了?”

 虞藻瞪著權律深。

 巴掌大的小臉,明明怕得雙頰都起粉,眼中滿是淚光,卻強撐著擺出凶神惡煞的模樣。

 葉時臻被可愛到了,語氣不由自主沾染了點笑意。他問:“他兇你了?”

 權律深也問:“我兇你了?”

 虞藻瞪得更用力了:“現在還在兇!”

 權律深沉默,反倒是葉時臻,沒忍住被虞藻這樣逗得有些想笑。

 葉時臻扶過虞藻的肩膀,很熟練地哄著:“那我們不理他了,他兇你了,我沒有。”

 虞藻一視同仁:“你也有!”

 葉時臻啞了啞,他怎麼不知道他兇虞藻了?

 可瞧著虞藻這可憐兮兮的模樣,倒真像受了欺負。

 不管事實如何,虞藻覺得委屈了是既定事實,那有沒有兇,也變得不重要了。葉時臻第一時間道歉,反省自己的行為,再保證接下來絕對不會再犯。

 虞藻的臉色總算緩和許些。

 不過,輕飄飄的眼神充滿明示,直往權律深身上瞄。

 權律深還沒道歉呢。

 這話也只敢放心裡想想,虞藻敢對葉時臻發脾氣,那是因為葉時臻一直順著他,權律深畢竟是個反派,在原文中也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權律深沒說話,也沒辯駁,而是去玄關附近拿了個袋子,虞藻進門時不小心踢到的那個。

 袋子表面是橙色的,很大,裡面似乎裝了不少東西。權律深提著袋子坐在沙發上,袋子也擱在茶几,沒有後續的動作。

 虞藻壓不住好奇,小腦袋很剋制地往前傾了傾,沒看到裡面是什麼。他問:“這是什麼?”

 權律深:“你看看就知道了。”

 虞藻狐疑地看著權律深,總覺得袋子裡不會有什麼好東西,不會是用來懲罰他的道具吧?但最終,還是架不住好奇心,挪著屁股坐在沙發邊上,打開了袋子。

 裡面裝滿了零食。

 有些零食,是他上次在權律深辦公室,說過很好吃的。

 虞藻有些欣喜,迫不及待拆開一個桶裝巧克力的蓋子,手剛剛伸進去,愣了愣。

 裡面是一朵小玫瑰。

 虞藻怔怔看向權律深,權律深依舊一言不發,神色與儀態都與過往一樣,完美到挑不出錯誤。

 但只有權律深自己知道,他的心跳頻率早就錯了軌道。

 “怎麼是玫瑰花……”

 虞藻小聲嘀咕著,看似抱怨,唇角卻很誠實地翹起一個微妙的弧度。然而,他的笑意很快就收起,被詫異取代。

 玫瑰花拿出來後,底端帶著一條鏈子,再下方連接一個小盒子,虞藻拆開後一瞧,是一條項鍊。

 項鍊鑲滿鑽石,中央是一顆碩.大的紅寶石,鮮豔的色彩瞬間吸引走虞藻的全部注意力。色澤純粹,乾淨透淨,一看就價值不菲。

 紅寶石的光芒映在虞藻的面龐,將這張本就精緻的臉蛋襯得閃閃發亮,如懸掛在夜空的一捧明月。嘴唇因驚喜而微微張開,眼睛亮得出奇。

 “這,這是什麼呀!”

 虞藻明明知道是什麼,卻還要側身問著權律深。

 權律深:“給你的禮物。”

 虞藻試探著問:“你不是要打我嗎?怎麼還給我禮物……”

 權律深:“收了禮物再打你。”

 虞藻眉尖蹙起,往沙發上一靠,繃緊著小臉說:“那我不要了。”

 說不要,但又捨不得丟,細細白白的手指捏緊剛收到的禮物,愛不釋手的樣子,可見有多麼喜歡。

 他糾結片刻,忍不住湊到權律深身邊,討價還價道,“不能不打我嗎?”

 權律深看著近在咫尺的臉蛋,烏黑明亮的眼睛,小巧挺翹的粉嫩鼻尖,唇線也完美得無可挑剔。他說:“不能。”

 虞藻:“為什麼?”

 權律深:“因為你笨。”

 虞藻生氣地坐回原地,發誓絕對不要再理權律深,一旁的葉時臻趁虛而入,熟練地哄虞藻。

 過了幾秒,他又為自己辯駁:“我只是偶爾笨,大部分時間還是很聰明的。”

 “是嗎?”權律深靜靜地看向虞藻,“那你覺得,你被其他人抓到之後,會怎麼樣?”

 虞藻的眉目又垂下來了,他悶悶道:“會打我。”

 “怎麼打?”

 “不知道,反正就是很過分地打。”

 “為什麼?”權律深說,“因為你是小壞蛋?”

 虞藻沒有反駁。

 權律深自言自語般道:“還說自己不笨。”

 因為笨,所以總是曲解他的意思。

 因為笨,總是看不出別人對他的心思。明明所有人都被他迷得暈頭轉向,他還以為自己很壞,做著自以為是的懲罰。

 其實是獎勵。

 虞藻真的很笨。

 但也,真的沒有辦法讓人不去喜歡。

 ……

 虞藻把所有禮物都拆開了。

 袋子看似裝滿零食,其實打開包裝盒後,裡面都有不一樣的禮物,拆到最後,虞藻還拆出了跑車的鑰匙!

 雖然虞藻沒有駕照,有車也開不了,但並不妨礙他高興。

 看著虞藻因開心而紅潤的面龐,葉時臻的心情也跟著變好:“你覺得我們來找你,是因為要來打你?”

 現在虞藻高興,基本有問必答,他點頭:“嗯。”

 又很兇地豎起眉毛,“你們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葉時臻說:“我知道,所以我們這次來,是給你道歉的。”

 道歉?

 他們千里迢迢來抓人,搞得這麼嚇人,他都以為世界末日要來了,結果他們是來給他道歉的?

 虞藻愣了愣。

 他們認真的?他謹慎地觀察,確定葉時臻不是騙他的,他得寸進尺道:“那你們道,我才不要原諒你們。”

 虞藻以為葉時臻只是開開玩笑。

 又或者是,道歉的人也就葉時臻和權律深兩個人。

 直到又來了四個人,本就不大的客廳被填得滿滿當當、極具有壓迫感,虞藻這才露出驚訝的神色,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的六個人。

 虞藻租的一室一廳,客廳很小,沙發與茶几一放,基本沒什麼空間。

 虞藻不由有些恍神,總覺得自己進了什麼奇奇怪怪的ktv包廂。

 這一排男人站在眼前,個個身高一米九多,寬肩窄腰、風格眾多,樣貌也各有千秋。期待又渴望的眼神,好像求老闆點單的男模。

 他們抽籤決定道歉順序。

 第一個是遲星格。在一眾羨慕嫉妒的目光中,他光榮又自豪地往前一步,年輕俊美的面龐滿是桀驁。

 不過帥不過三秒,“撲通”一聲,他跪在沙發邊上、抱著虞藻的小腿,跟知錯了似的,誠懇地道歉:“藻藻,我再也不纏著你跟我親嘴了。這是我給你的禮物,是一塊手錶。”

 在一眾幾乎能噴火的目光中,遲星格的臉虔誠地貼了上去,雪白無瑕的肌膚,與暗一個色號的臉形成鮮明色差。他喉結滾動,神色痛苦隱忍,好不容易才憋住幸福的笑意,“對不起藻藻,我以後再也不提親嘴的事了,我們柏拉圖也可以……”

 虞藻跟選妃的小皇帝似的坐在沙發主位,被多道灼熱的目光盯著,臉蛋都燒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