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瘋人院小護士(二)
0926:【不是你。】
一個年輕的護士,顫抖著聲線走出:“是……是我。”
按理來說,當時的確輪到虞藻這個角色喂藥,但另外一個卷王實習生想要表現出勤勞積極的一面,不僅主動做了別的實習生該做的工作,還包攬了一些保潔需要乾的清潔事項。
dr.l看了看這位實習生的編號,95。他冷漠道:“你可以離開了。”
勤勞的實習生被當場結束試用期。
dr.l在菲斯圖爾擁有極高的權力,幾乎可以與院長平起平坐。工作人員噤若寒蟬,只有警衛隊手下的病患們,一直在罵罵咧咧,說著難聽的言語。
充滿惡劣的詛咒、問候祖宗十八代、帶上粗鄙的生.值.器字眼。炮/火攻擊的中心,以dr.l為中心,掃射整個菲斯圖爾的工作人員。
dr.l已經習慣了這些難聽話,他淡淡地掃視一眼:“病患們的病情,似乎加重了。”
“藥物劑量加大,現在,開始服藥。哪位實習生來?”
一群實習生面面相覷,滿臉都是驚懼。
有的當場痛哭辭職,有的在角落觀望,無人敢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給病患喂藥。
患者明顯對菲斯圖爾的工作人員抱有惡意,以前也不是沒有患者傷害護士的先例……病患們用猩紅的眼睛看著他們,像一群戴著狗鏈的瘋狗。
若是他們這時候站出身,他們很有可能會被撕得粉碎。
虞藻的小腦瓜又開始轉動。
他躲在dr.l的身後,臉蛋嚴肅又正經,他知道躲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dr.l質疑他的專業性,所以想要單獨考考他,就算他暫時因為發燒躲了過去,之後dr.l一定還會藉機發難……
不如趁現在這個機會,在dr.l面前刷刷好感度。
要是dr.l開心了,說不定當場讓他轉正!
虞藻想得很美好。
他自告奮勇:“我來吧。”
一群病患的腎上腺激素正處於高漲狀態,因為dr.l的言語,他們的情緒僨張。
他們都想好了,接下來他們要撕碎這個不知死活的小護士,否則,菲斯圖爾真以為他們是好惹的!
然而在看到一隻裹著輕薄白絲的、線條優美的腿從dr.l的身後探出,以及緩緩露出的整張粉粉白白的小臉蛋時,一群情緒激動的病患們,都痴痴地愣住了。
新來的小護士,因為被別的實習生搶了活,都沒有露臉的機會。
這是菲斯圖爾的病患,第一次看清新來的小護士的完整面貌。
挺身而出的漂亮小護士身形清瘦白皙,面對眾人的注視,他似乎有點兒膽小。
長長的睫毛不住顫抖,細細白白的手指摁著裙襬往下拽,瑩瑩白腿又細又長,腳下踩著鋥亮的小皮鞋,雙膝緊緊併攏,怯生生地望了過來。
原本還在罵罵咧咧的、不服管教們的病患,在看到漂亮的小護士後,一個個像春心萌動的毛頭小子一樣,頃刻漲紅了臉,支支吾吾的。
有人忍不住罵了個髒字。
瘋人院還有這樣的小護士??
警衛長米森與dr.l左右站在虞藻身邊,防止發生突發事件。
虞藻謹慎地觀察了一下,每個病患都被注射了藥劑,他猜測是鎮定劑之類的物品,加上每個病患都有警衛摁著,應該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他大著膽子,湊近了一點兒。
隨著他的靠近,他身上的香味吹拂過來,驅散了難聞的藥水氣息。
患者們呼吸一滯。
眼前的小護士,不僅沒對他們露出嫌惡的神色,反而小步小步踩著小皮鞋,稍微靠近了些,細聲細氣地問:“你們要不要先洗漱一下呀?”
病患怔了怔,眼眶酸澀。
在菲斯圖爾,第一次有人把他們當人看。
他們又想,是不是他們現在太不修邊幅了?剛剛他們還打了架,也許臉上還掛了傷,從未在意過自己樣貌的病患們,在此刻突然容貌焦慮了起來。
他們是不是太醜太嚇人了?嚇到眼前的漂亮小護士了?
“你放開我!”一個病患吼,“我要先去洗漱!”
早點洗漱,就能早點被香香的小護士喂藥,他必須搶佔先機。
一語驚醒夢中人,新的一輪動.亂產生。
不過病患們是搶著去洗漱房洗漱,生怕慢一拍了,就只能排到比較後面的隊伍了。
出乎意料的發展。
眾所周知,菲斯圖爾的病患們都是危險分子,也許有部分病患手中還有人命。
而就是這些窮兇極惡的高危角色,在見到漂亮的小護士後,竟像迷了心智般,彷彿等待幼兒園園長分發糖果一般,乖巧地排起了隊伍。
可惜虞藻手中沒有糖果,只有他們最厭惡的藥物。
現在的虞藻已經不是過去的小護士了,現在他有護理大禮包,他並不害怕一旁dr.l的暗中觀察,反而操作得十分熟練。
搶到隊伍第一的病患是一個面龐憂鬱的白人。
他無疑是一個幸運兒,在打贏無數病患之後,獲得這個位置,惹來無數羨慕嫉妒的目光。
西方男人高挑,細胳膊細腿的小護士在他面前,就像巨型犬身邊的柔弱小貓。
“安德爾,對嗎?”
分發口服藥時,需要確定患者的姓名,虞藻看了看西方男人的腕帶,確定了名字之後,才取出了對應藥物。
喂藥環節一直是讓菲斯圖爾頭疼的環節,每個患者都很不配合,過程像打仗一般,無數護理在這個過程中獲得工傷,又或是留下心理陰影。
但到了虞藻這兒,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安德爾迅速接過藥物,甚至連水都沒有喝,直接將藥物一口吞下,全程眼睛緊緊盯著小護士的臉蛋,眼中有著期待與渴望。
像是,等待誇獎的巨型犬。
安德爾沒得到誇獎,於是主動爭取:“我很聽話。”
虞藻點了點腦袋:“好乖,我最喜歡聽話的人了。”
他溫溫柔柔地抬仰起粉粉白白的臉蛋,說話也輕聲細語的:“安德爾,你可以張開下嘴巴嗎?”
呼吸變得急促。
安德爾喉結滾動,眼前的小護士在喊他的名字,好溫柔、好漂亮,身上也好香……
病患吃下藥後,護士需要檢查舌下與兩頰是否藏了藥。過往菲斯圖爾的護理們,動作十分粗.魯。
虞藻和那些人都不一樣。
“就像這樣子……”虞藻仰起面龐,對著安德爾張開嘴巴。
柔軟的嗓音、漂亮的臉蛋,還有時刻纏繞在身側的香,都讓菲斯圖爾榜上有名的危險分子安德爾,有些迷醉了。
他像喝多了一樣,露出陶醉的神色,並學著小護士方才的動作,迫不及待地張開嘴巴:“啊——”
安德爾又怕自己生得太高,小護士踮腳仰頭會累,於是很主動地彎腰低頭,把嘴巴湊過去給小護士看。
同時,貪婪地望著眼前小巧的臉蛋,以及嗅著近距離的、來自對方身上的香。
安德爾深深地嗅了一口。
好香啊……
虞藻檢查完畢後,又以防萬一般,讓安德爾喝了口水,順便給安德爾的手臂傷口上了碘伏:“以後不能打架了哦。”
虞藻準備喊下一個病人時,安德爾突然露出很痛苦的表情:“小護士,我好痛……真的好痛。”
“我想多吃點藥,我還想吃……我最近病得有些嚴重。”
“又或許是,剛剛我被打傷了……我太嚴重,我渾身都在痛,小護士,你能不能幫我看看……”
虞藻大驚失色,急忙讓安德爾脫了衣服看看,身上果然青一塊紫一塊的。
他冷著小臉訓斥一旁的米森:“你怎麼能打得這麼重呢?”
無辜的米森咬了咬牙。
他打什麼了?他身為警衛隊隊長,根本不需要出手,只需要負責指揮,而且,安德爾身上的傷是剛剛在洗漱房與病人搶奪洗臉盆造成的,可和他沒關係!
安德爾這卑鄙下作的傢伙,居然使用苦肉計!
該死的騙子!
“你太壞了!”
但面對漂亮小護士的訓斥,被冤枉的米森竟產生一種美滋滋的爽感,甚至還想再聽小護士罵罵他,就用這樣冷冰冰的小臉蛋、以及兇巴巴的聲線。
米森不顧他根本沒有做過打人的壞事,當即向小護士低頭認錯:“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冷臉的小護士這才神色好轉。
“我好痛……小護士,你能不能……”安德爾臉色漲紅,“能不能摸摸我……”
“我好痛,我渾身都好痛……”
脫了上衣給小護士看傷口的病患,渾身都浮著一層怪異的紅,這抹色彩上來後,顯得身上的淤青愈發猙獰可怖。
細白柔軟的手指搭在肌肉線條清晰的手臂上,虞藻低頭吹了吹手臂上的針眼,又往上貼了一個卡通圖案的ok繃。
細細白白的手指撫過表面,讓ok繃貼得更加嚴實。
柔軟的、細膩的觸感裹挾著電流,伴隨著陣陣清香。
安德爾的呼吸陡然急促,他跟痴呆了一樣盯著這張清麗秀氣的臉蛋,一下子喘不上氣。
由於情緒太過激動,當場暈了過去。
人是暈過去了,但仍有一部分甦醒著。
隨著暈倒躺下的動作,鼓鼓囊囊的、極具西方基因優勢的一大團,誇張地豎起,顯得異常扎眼。
周圍一片鬨笑。
虞藻的小臉呆了呆,緊跟著面頰通紅。
dr.l臉色陰沉,抬手遮住虞藻的眼睛,不讓虞藻看這些髒東西,並冷著臉讓米森把安德爾拖回病房。
這本來只是個小插曲。
但安德爾的同類,似乎遍佈整個菲斯圖爾。
眼前的小護士很溫柔,說話也輕柔而有耐心。
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哪怕是白人,他們身上也會有些疤痕,而眼前的小護士,皮膚白皙細膩,好似上等的牛乳,指尖與膝蓋都是淡淡的粉紅。
他是小巧的、精緻的、像城堡裡萬人嬌養的小公主。
方才安德爾做的事,讓他們有了新的計劃。
“還有我……我也疼!”
“我要吃藥,我要吃藥!別攔著我……我還需要吃藥,我要吃很多……”
“我能吃一瓶……!”
“你們別和我搶……”
太荒唐了。
這是病患最厭惡的吃藥環節,也是菲斯圖爾最危險的環節,卻因為漂亮的小護士,彷彿成了現場分發福利的聖地,人人都想過來分一口。
穿著病號服的患者們神色狂熱急切,生怕慢了一步後,連肉湯都沒得喝了。
甚至連菲斯圖爾那向來殘.暴的警衛隊隊長米森,都用一種靦腆嚮往的神色,望著小護士的方向。
他問著dr.l:“如果我去排隊吃這個藥,應該不會有什麼副作用吧?”
dr.l一臉一言難盡。
瘋人院的警衛隊隊長,居然會因為想靠近小護士、也許能偷偷摸摸小護士的手揩揩油,而去和病患搶藥吃。
真的瘋了。
菲斯圖爾從未如此和平過。
所有病患像幼兒園內的調皮搗蛋鬼,在最喜歡的園長面前,拿出最乖巧最聽話的一面,藐視規則的他們,在此刻連隊都不敢插。
人群中爆發一陣尖叫聲。
這場和平被打破。
一個穿著病號服的亞裔,一臉蒼白與陰鬱,他衝破人群,想借著喂藥的機會逃走。
可惜在菲斯圖爾密不透風的警衛隊下,他立刻被抓了回來。
雙臂被牢牢摁在身後,穿著黑色制服的警衛向dr.l彙報:“dr.l,就是這個東方人,屢次在病患內部挑撥離間,帶頭挑起事端。”
半邊臉被死死壓在地面,整張臉都開始扭曲變形。江斐並未放棄掙扎,手臂肌肉繃出道道駭人的青筋,連額頭血管都爆了出來。
他切齒道:“我不是同性戀!”
“我他媽的,不是同性戀!你們有什麼資格抓我進來!”
一旁人遞來表格,表格上寫著江斐的個人信息。
江斐,18歲,高中生,同性戀。
dr.l並沒有看具體的原因,來到菲斯圖爾的患者,病情並不是最重要的。
“送回去。”男人淡淡道,“新人,總是這樣認不清現實。”
“時間長了就好了。”
再待一段時間,他就會徹底適應這裡的規則。
江斐被人按押回房間。
他像一個犯人一樣,連自尊心都被撕扯下來,丟在地面任人踐踏。
在經過一個小推車時,某種無形的催促,讓他突然抬眼看了一眼。
江斐被幾乎摁在地面上,用拖的方式帶走,極具羞辱的對待方式,故而他和趴在地面上沒什麼區別,這也讓他看什麼都得用仰視的方式來看。
眼前的小護士穿著貼身的制服,黑髮乖順地貼在鬢邊,因為方才的忙碌,小臉被熱氣逼出好看的粉紅。
一張漂亮的小臉,帶著點好奇望了過來。
江斐的眼睛在這一刻彷彿獲得超能力,眼前畫面被放大,變得超高清,不小心望見的景色,讓他心臟漏了一拍。
小護士只是看起來瘦,可該有肉的地方都很有肉。刺目的燈光照亮他那勻稱修長的腿,線條看起來十分美好,白絲襪在大腿中央,將腿肉勒得微微鼓起。
也許是受了涼,又可能是被盯得不好意思。小護士手足無措地並起膝蓋,卻顯得皮膚愈發綿軟而富有肉感。
好似掐一掐,都會在指縫中溢出一團柔軟的白。
因為被錯抓進來,壓不住的狂躁與憤怒,突然變成了另外一種念想,江斐有些頭暈目眩,呼吸像生病了一樣變得極其沉重。
微攏的大腿,白得晃眼,像嫩豆腐般。
江斐痴痴地盯著虞藻,目光近乎發狠的。
虞藻怯生生地往後縮了縮,生怕被攻擊。
dr.l也來到他的身邊,剛準備將他護在身後時,江斐像打了激素般突然發狂。
江斐像一頭失控的惡獸,毫不猶豫地撲向虞藻。
虞藻的腦子一片空白。
他的腳踝被江斐抓住,他一低頭,就對上江斐那兇惡的、彷彿要吃人的視線。
光潔的額頭滲出冷汗,嘴唇抿了又抿。
漂亮的小護士面龐蒼白,慌張地看向dr.l。而自詡正常的、沒有任何精神疾病的黑髮男人,面頰幾乎壓在小羊皮鞋的邊上。
像乖巧匍匐在主人足邊的大型犬一樣。
本要來制服病患的警衛隊,在看到這一幕時,不約而同地停下了動作。
憤怒的病患們,忽然陷入詭異的平靜。更有誇張的,有人嫌棄自己的位置視野不好,邊學著江斐趴在地上,匍匐著伸過腦袋去看。
就連不苟言笑、冷淡的dr.l,也陷入許些的怔然,眼神晦澀地落在虞藻的臉上。
如舞臺聚光燈效應般,虞藻的面龐亮得出奇。
他抬著小臉,像受到了驚嚇,一雙含著水的眼睛裡滿是茫然。
雪白一雙腿下,害怕走光般緊緊併攏,裙子很短,只能勉強遮到大腿根。
足邊卻有一個像流氓一般的病患突然失控。
他們毫不懷疑,以江斐的視角,只要稍微抬起點頭,都不需要刻意去做,都能將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得一清二楚。
靜謐的環境下,響起響亮的口水吞嚥聲。
冰冷陰森的瘋人院,莫名變得有些熱。
一抹熱汗從江斐的鬢邊滑落,滑過凌厲的下頜線,最後蓄在下巴,緩緩地滴落。
無聲敲打在嶄新的小羊皮皮鞋上。
江斐怔了怔。
掌心下是柔軟的、溫熱的觸感。
他們的距離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對方微微哆嗦的弧度,還有那濃郁的香,絲絲縷縷從白絲底下溢出來。
腰肢就那麼細一把,好像一掌可以輕鬆掌握,光是瞧著,都能想象出那美妙的手感。
薄薄的白絲裹在腿部,微微打著抖兒的小腿肚周圍,有著輕微的勾絲,透出許些的肉色。
因小護士的恐懼,雙膝微微顫抖,那根勾絲的線也在一晃一晃。
腦子一片空白,什麼都顧不上了。
江斐的目光與行為接近痴狂,在一眾高昂的驚呼聲與口哨聲中,猛地壓下脊背,發出狼吞虎嚥的聲響。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麼為難小護士(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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