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鬧鬼合租房裡的眼疾美人(二十六)
平靜下來,他輕哼一聲:“那我要好好規劃一下怎麼用這筆錢。”
他早就想好,該如何用這筆錢。
不過,這筆錢的數額比他想得更大,他得重新計劃一下。
“都聽小藻的。錢我已經幫你領了,在你的卡上。”
虞藻不知道,正確中彩票的流程不是這樣。
一千萬的金額,需要本人拿著彩票前往省級彩票中心點,還要帶上本人身份證、銀行卡。
現在彩票還在虞藻手中,霍斯言怎麼幫他兌的獎?
無非是害怕數
額太大,他會起疑心,所以霍斯言才藉著彩票名義,給他填一下小金庫、發點零花錢罷了。
面頰貼著面頰,霍斯言蹭了蹭虞藻的臉,唇角微挑,“吃什麼好東西了?嘴巴聞起來這麼香。”
虞藻故意嘟起嘴巴,把散發甜香的唇送到對方面前,輕輕呵了一口氣。
“我的嘴巴一直很香。”
飽滿紅潤的唇近在咫尺,甜膩軟香間,混入清新的果汁氣息。
霍斯言眸色轉深,他撫摸著虞藻的面頰,嘬了嘬虞藻的唇縫,發出黏膩的水聲。
聲線緩緩變得沙啞:“……小藻的水,確實很香。”
被無視的“耶耶”,瞪大狗眼。
陳遲握緊狗爪,遲到的屈辱不甘,終於湧上心頭。
他也想這麼抱著小藻……
他也想喝小藻的水。
可現在,他什麼都做不到,只有狗身的他,最多隻能用眼睛瞧。
用眼睛看著,別的男人對虞藻做遍他想做的事。
陳遲做了一輩子老實人。
誠實正直、感恩知足,即便面對一些不公正的事,也會選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這一次,他不想再老實下去了。
就讓他自私一回吧。
經歷過激烈的心理鬥爭,陳遲終於下定決心,語氣沉痛道:“就按你說的辦吧。”
虞藻最近和霍斯言膩歪得最多。
這具身體應當也是虞藻最喜歡的。
至於欠霍斯言的,等他下輩子……
下輩子給虞藻當牛做馬慢慢還吧。
……
清晨,虞藻早早甦醒。
想到可能要做手術,他不踏實了一夜。
虞藻委屈巴巴:“我都沒睡好……”
0926:【?】
其實一晚上美美入睡、連夢都沒做一個,還吧唧了兩口嘴巴,要身邊男人幫忙擦口水。
0926:【等你打麻醉、做手術的時候,我給你開屏蔽。】
【術後也不會有不適。這些我來解決。】
虞藻欣喜地抬起睫毛,對著前方虛無方向,彎了彎唇角。
“你對我真好!”
0926沉默片刻,才意有所指道:【現在知道我好了。】
之前那麼長一段時間,都不理他。
他也不知道他為何不爽,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不舒坦。
但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冷落虞藻。
哪怕只是冷落幾秒鐘,對他而言也是一種焦灼與折磨。
剛睡醒的小臉粉撲撲的、帶著點迷糊勁兒。
0926的機械音緩緩放低:【以後別不理我了。】
虞藻沒聽清:“什麼?”
【沒什麼。】0926道,【這個醫生是行業內的大牛,有他在,不會有事。】
0926都這麼說了,那麼一定沒問題。
虞藻點點下巴
:“嗯嗯!我相信你。”()
0926:【眼睛變好之後,有什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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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藻“唔”了一聲,坐得有點累,乾脆躺回床上。
他悠閒地翹著腳丫,雪中透粉的足尖在半空中輕輕晃盪,語氣輕鬆隨意:“等眼睛治好,再玩一段時間吧,然後再回老家一趟……還是不要把爺爺奶奶接過來了,他們不喜歡城市裡的生活。”
老人家喜歡待在農村老家,害怕進入未知的、全新的繁華大都市。
虞藻掰著手指,很認真地說:“給奶奶爺爺修下房子……不如直接建一個新的?農村建房子應該不會特別貴吧……還有他們的養老錢。”
“剩下來的都按原本的計劃那樣,捐出去吧。”
0926:【你不給自己留一點?】
虞藻納悶:“給我留什麼?”
他要錢又沒用。
現在他每天吃喝住穿都有人負責,有時候他想花錢,都不知道該怎麼花。
這就是傭人太多的煩惱。
一隻手,五個手指都不夠虞藻算的,他算了一會兒賬,反而把自己算得暈乎乎。
“數學怎麼這麼難呢?”他鬱悶道,“算了,不管了。五五開吧!四百萬給奶奶爺爺,剩下來的捐出去。”
這樣很公平吧?
雖然虞藻知道,這個世界裡的人只是一團數據,但他畢竟從小跟在奶奶爺爺身邊,從一小團長到現在。
就算只是數據,他也想讓奶奶爺爺是最幸福的一團數據。
醫院。
冰冷的消毒水氣息,讓虞藻十分不安,他坐在醫生的對面,一隻手緊緊抓住霍斯言的手臂。
慘白麵龐緊張又期待,嘴唇抿了又抿,無神烏黑的眼睛裡,緩緩浮現出一層水光。
醫生是個白髮蒼蒼的老者,見患者年紀不大、膽子很小的樣子,他溫聲安撫道:“別擔心,今天只進行一些比較基礎的檢查。小藻之前的報告,我看過了,情況比我想得要好上很多。”
“可以安排做手術。”
慈祥和藹的聲線,讓虞藻想到了一直照顧他的老人家。
他抱著霍斯言的手臂,試探性地翹起一點兒濡溼睫毛,小心翼翼地問:“真的?”
“當然是真的。”醫生笑了笑,“huo……陳先生你也不用擔心。小藻的眼睛情況沒那麼糟糕,但要注意術後保養。”
“術後保養很重要。”
一些術後護理藥物價格高昂。
但霍斯言,並不缺錢。這一點,醫生沒有提起。
虞藻換上手術服、躺下時,臉色依然蒼白。
哆嗦的纖白手指,緊緊攥著男人滾燙的手。
“沒事的小藻。”霍斯言反握住虞藻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
向來沉穩的他,罕見地產生焦灼與不安的情緒。
儘管醫生說過許多次,這只是小手術,可他依然放不下心,生怕有意外發生。
是安撫自
() 己,也是在安撫虞藻。霍斯言溫聲道,“就當睡一覺,一覺醒來,小藻的眼睛就好了。”
虞藻剛打上麻醉,0926開始屏蔽他的痛感。
連針扎進肉的刺痛感都沒感到,更別提其它別的感覺。
虞藻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進入了系統空間。
系統空間內,他的眼睛正常。
長時間處在眼盲狀態的他,忽的能瞧見東西,他懵了幾瞬後,才反應過來。
【想看什麼電影?】0926說,【等你看會電影、睡個午覺,手術也就結束了。】
小世界裡的虞藻,在動手術。
系統空間裡的他,倒頭大睡。
虞藻挑了個文藝片,誰知文藝片太文藝,他實在欣賞不來。
他瞪大眼睛看了半天,都不知道電影想要表達什麼,反而把自己弄得很困。
挺得筆直的小身板,不著痕跡往一側歪斜、再歪斜。
隨後徑直向沙發倒去。
一串熒綠藍交錯的編碼自半空中出現,化作一隻無形的手,最後是整個成型的身體。
他接住了虞藻。
沒有讓虞藻孤零零地倒在沙發上。
0926將虞藻扶好,拿來軟墊枕在頭下,小薄毯也要備上。
剛準備把電視關了,驀地想到,現在虞藻養成一個小習慣。
喜歡聽聲音的習慣。
有聲音的環境,會讓虞藻很有安全感。
0926沒將電視關閉,只是將聲音調低了幾分,之後、坐在沙發邊沿,垂眸看著虞藻。
甦醒的虞藻嬌氣粘人、膽子也小,但睡著之後,乖巧得過分。
身子側躺蜷縮著,雙腿微微曲起,兩隻手交疊放在臉下,長長的睫毛晃動,在眼下透出一道密密匝匝的疏影。
不知過去多久。
0926緩緩抬起手臂,似乎想碰碰虞藻的臉蛋。
主系統空間內的倒計時響起。
【3、2、1——】
指尖即將觸摸到粉潤面頰的那一瞬間。
倒計時歸零。
自指尖開始,熒藍綠色交錯的代碼向上延展開來,遍佈全身,最後消失在空氣中。
像沒有出現過一樣。
虞藻這一覺睡得很熟。
可能是麻醉的作用,他感到身體疲憊,整個人像微醺似的暈乎。
待他醒來,他第一反應是揉眼睛——這是他睡醒時的習慣性動作。
“小藻,別——”
揉眼睛的動作被中途截下。虞藻呆呆愣愣地轉過頭,耳邊是輕柔的言語,“手術很成功,但現在還不能碰眼睛。小藻,先忍忍,再過幾天就好了。”
手術……?
對哦,他剛做了手術。
奇怪的是,虞藻竟然沒有一點感覺。
沒有手術帶來的不適,也沒有麻醉過後的遲鈍感,他現在的狀態,和任何一次
剛睡醒一樣,大腦混沌、轉不過彎。
手指輕輕碰了碰太陽穴。
他的眼睛周圍蒙了一圈紗布,皮膚慘白,烏髮卻是純正的黑,渾身散發柔弱且惹人憐愛的病氣。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周圍幾個男人都十分緊張,生怕手術過程中出意外。
這幾個小時內,他們一群人在手術室門口等,純等,沒有聊天,沒有看手機,盯著那堵門與上方亮著的手術中?()_[(()”燈牌發呆。
做手術的人明明是虞藻,他們卻焦躁不安、情緒翻湧,擔驚受怕,各種複雜情緒交織,心臟彷彿被狠狠揉捏虐過,像死了一回。
也不知道這幾個小時怎麼過去的。
他們只知道,他們的眼眶發酸發澀,時間從等待的過程中一溜煙兒消逝。
手術室大門推開,醫生與護士出現在視野內,帶來一句“手術很成功”。
高懸在空的心臟終於落地。
他們這才像活了過來。
虞藻老實說:“沒有。我沒有感覺。”
可他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
明明很不舒服,卻依然逞強。
他們愈發憐惜。
虞藻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他糾結又猶豫,還是扯扯最近的人的手,小聲嘀咕:“我能不能回家呀?”
他不喜歡醫院。
空氣是冰的,蓋在身上的被子仿若沒有溫度。
周圍氣味陌生,他沒有安全感。
“可以。”
霍斯言說,“當然可以。”
他馬上吩咐人將一些可能用到的儀器轉移到家裡。
……
“哥,今晚是動手的好機會。”
虞藻剛被送回臥室,確定虞藻睡著後,封洋對一側的封景說,“我們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
警方已有所察覺。
但虞藻才剛剛做完手術……
封景說:“今晚動手。但你要照顧好小藻。”
至於霍斯言,他必須死。
他們從小被遺棄,不過幸運的是,他們被一對夫婦收養。
雖是普通的工薪家庭,一年收入不多,但勝在家庭幸福美滿。
從買下霍氏集團名下的房子開始,一切都變了。
起初,他們只是開始倒黴,到了後來,他們養父母頻繁出現意外,二人精神狀態出現或大或小的問題,每天胡言亂語。
他們帶養父母看遍醫生,但都束手無策。
錢已經花得差不多了,他們抱著最後希望,找了個大師。
說是中了邪。
問題出在他們的房子。
他們的房子有問題。
小區構造十分陰毒,專吸人氣運,而被吸取的運勢,最終會匯聚到某處,成為滋補。
兄弟倆的八字硬、陽氣重,所以無惡鬼敢侵擾。
經過調查,兄弟倆這才發現
() (),類似的例子不在少數。
養父母已到了回天乏術的階段⑾(),他們帶著養父母回老家,過了一段田園生活,沒幾年,他們病逝。
他們原本是幸福的一家四口,卻因為這些黑心資本家,家破人亡。
憑什麼這些有錢人生下來就可以享受各種優待?憑什麼他們做遍壞事,也不會受到懲罰?
哪怕是吸食他人氣運、填補自己運勢這種黑心事。
這麼多年,關於森和小區的官司一直在進行。
但沒有翻起一點水花。
沒有背景的老百姓,怎麼可能鬥得過皇城腳下的、有權有勢的霍家?
他們不甘心。
他們要用自己的方式,讓霍家付出代價。
這段時間,他們明裡暗裡打聽。
他們確定,霍斯言確實不知道內情,關於森和小區的許多事,霍斯言的爺爺奶奶、父母諱莫如深,又通過霍斯言言語可以得出,霍家二老常年精神狀態不佳、瘋瘋癲癲,似乎已經遭受了反噬。
但那又怎麼樣?
霍斯言享受了霍家帶來的財富與地位,並不是完全無辜。
非要論無辜,他們的父母也是無辜的,那麼多普通老百姓也是無辜的。
“我也要讓他們知道,失去至親的感受。”封景說,“我動手,你別摻和,一切與你無關。”
他頓了頓,“你要照顧好小藻,我知道你喜歡他。”
“你人聰明、腦子靈活,以後多賺點錢,把小藻養好。”像交代臨終前的遺言,封景繼續往下列著,“錢都要歸他管,不能苛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