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2 章 ˇ 想謀朝篡位的小世子 ( 四十二 )
到了半夜 , 虞藻的意識才逐淅開始回籠 。
他迷迷茫睜開眼 , 渾身上下里裡外外皆無比酸脹 , 因哭得太久 , 眼普也傳來酸澀的腫脹感 。
虞藻試著動彈 , 然而腰腹有一沉甸甸的手臂 。
小乖 , 醒了 7“
虞藻順著聲音來源望去 。
裴雪重正在不遠處批閱奏章 , 許是擔心光線太強會驚擾到他入睡 , 於是裴雪重只點了一鹽燈 , 且用罩子削弱了光芒 。
裴雪重坐在床沿 , 大掌輕輕撫蹭幼弟的面龐 。
虞藻看起來仍處在迷茫狀態 , 神色渙散 、 嘴唇微張 , 毫不設防的模樣 ,
像一隻誤入野生叢林的兔子 。
虞藻被摸了一會兒臉蛋 , 才意識到方才發生了什麼 。
呆滯的小表情似被一把怒火點燃 , 燃起了點點星光 , 他越想越氣 , 張唇用力咬在裴雪重的手腕 。
這會兒的他意識不清 , 控制不好力道 , 故而咬得有些重 。
裴雪重的手腕傳來一陣劇痛 , 佈滿甲痕的手臂多了一塊咬痕 , 若有若無地泗出血絲 。
裴雪重一動不動 , 另一隻手輕輕拍著幼弟的後背 , 哄著 :“ 咬夠了嗎 7“
察覺幼弟鬆開了齒關 , 他將手往上送了送 ,“ 若是還沒咬夠 , 咬這裡 。“
「 這裡軟一些 , 不會弄疼你的牙 。“
裴雪重不說還好 , 一說 , 虞藻當真覺得牙齒痠疼 , 許是方才咬太用力了 。
他很費勁地撐身而起 , 身上清爽乾淨 , 原來是已經被清洗過了 , 烏髮傳來淡淡的皂角香與花香 。
虞藻仔細低頭嗉了喻 ,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 , 他總覺得身上還有兄長
留下來的味道 。
窗外夜色濃重 , 他完全不敢想象 , 從白日到夜晚 , 他是如何熬過來的 。
甦醒之後 , 虞藻繡著張粉豔臉蠣 , 欲興師問罪 , 忽然望見身側起來一個高大身形一一原來裴家倆兄弟已經說好了 , 他們輪流陪幼弟入睡 , 輪流批閱奏章 , 確保幼弟不是一個人 。
看到裴忌 , 虞藻心中便來火 。
可藉著搖曳的昏黃燭火 , 他才發現他們身上都是他留下來的抓痕與咳痕 。
有幾個咬痕極深 , 肩頭遍佈得極為密集 , 縱橫交錯泛著可怖的青 , 個別竟還結了痂 , 可見他當時咬得多麼用力 。
虞藻看得一呆 , 他訥訥低頭 , 再看向自己 。
雖也佈滿痕跡 , 但嫖紅斑駁的色彩落在雪白身軀之上 , 宛若雪地裡的點點紅梅 , 無端透出幾分誘人的欲色 。
如此一對比 , 虞藻倒分不清 , 究竟誰才是被欺負的那個 。
“ 小乖 ? 小乖 ?“
裴雪重輕輕拍著虞藻的後背 , 嗡音溫潤東柔和 , “ 還沒清醒嗎 ?“
裴雪重以為虞藻還未清醒 。
期間幼弟也甦醒過幾次 , 不過皆是眷大了眼睛 、 神色空茫 , 彷彿被抽乾了靈魂 , 不等喚他幾聲 , 他便有氣無力地睡回去了 。
幼弟自小病弱 , 平日體力不佳 , 今日確實累著他了 。
儘管裴雪重與裴忌時常暫停等他休息 , 又注意把控時間傳膳 、 補充體力 。
可頻繁的高 , 仍然將他累得不輕 。
“ 小乖 , 再睡一會兒吧 。 “ 裴雪重伸手擋住虞藻眼前的光亮 , 輕聲哄著 。
烏泱泱的長睫輕輕一顫 , 虞藻據了據紅腫的唇瓣 , 一聲不吭地坐了起坐起時 , 他屁股一酸 , 一雙纖白的腿更是抖得不成樣子 , 若不是裴忌
及時伸手撈住他的腰身 , 恐怕他已經翻下床榻了 !
可有哪裡不適 ?“
裴忌見虞藻眼眶溼潤 , 伸手檢查他狀態 , 摸了一把 , 又掰開瞧了瞧 ,
確定沒有意外發生後 , 才鬆了一口氣 。
臉上卻突然捱了一耳光 。
裴忌習以為常地將虞藻摟入懷中 :“ 是不是想去小解 ?“
畢竟是看著幼弟長大的二哥 , 多多少少能從幼弟的行為與表情間 , 窺
得幼弟的打算 。
裴忌不說還好 , 一說 , 虞藻面龐瞬間漲紅 。
被仔仔細細援在懷裡的他 , 偏地拙起小臉 , 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 我
都說了我憋不住了 ! 我說停 , 我要去小解 , 你們 、 你們還 …...“
「 你們一點都不聽話 , 我要下旨罰你們 1 “
裴忌任他罵 , 一個字也沒有回嘴 。
反倒是一旁的裴雪重 , 啞然失笑道 :“ 小乖 , 那時候說求饒的話 , 只會
是情趣 。“
而且哪有人會一邊說不 , 一邊淚眼汪汪地用雙臂緊緊勾著人不放 , 纏
得那般緊 。
虞藻不聽 , 他伸手擋住耳朵 , 緒著張臉蛋生悶氣 :“ 我不管 。 我現在手
酸腳痠屁股酸 …... 哪裡都酸 ! “
他眼珠子一轉 , 試探性地看向裴雪重 ,“ 接下來一個月 , 我都拿不動
筆 , 沒辦法上課了 。 都怪你們 , 你們幫我去跟倪先生告假 。“
裴雪重挑了挑唇角 , 溫聲道 :“ 好 , 都怪我們 。 接下來一個月 , 小乖都不用上課了 。“
這麼爽快 ?
虞藻愣了一愣 , 他原本只打算一週不上課 , 但擔心兄長不同意 , 於是將天數往高了說 。
屬時他一點點減 , 從一個月到半個月 、 再到十天 , 最終勉為其難縮減到七天 , 想必兄長一定會同意的 。
誰知 , 裴雪重一口答應 。
虞藻總覺得他虧了 。
他滿臉疑雲 , 又試著進行新的談判 :“ 我腹酸層股酸 , 走路都不舒服 ,
早朝我也去不了 。“
身子的確酸脹 , 但不至於連路都走不了 , 況且 , 他哪次去上朝是走路去的 ? 不都是乘坐鑾夷 , 在鑾輿內還得抱著睡 。
都是當小皇帝的人了 , 還是那般嬌氣粘人 。
裸雪重沒有拆穿幼弟 。
不上朝這一事 , 不太合適 。 可瞥著幼弟怒氣衝衝 、 又飽含委屈的眼神 , 他又不忍拒絕了 。
“ 好 。 “ 裴雪重應下了 , 儘管此事會有些麻煩 。
虞藻腦圓了眼普 , 他之前不想早起 、 不想上朝 , 但總是會被兄長哄著起床 、 塞進鑾輿 。
蛛然路上也在補覺 , 可終歸睹得不安穩 , 故而他總是將自己塞進兄長的懷裡 , 這樣睡得才比較安心 。
沒想到只是辛苦一夜 , 便能換來這麼多好處 。
虞藻突然來了精神 , 他雙手扒拉在裴忌的肩頭 , 探出一張小臉 :“ 還有 , 我要出宮玩兒 。 我每天待在皇宮裡 , 都要閔死了 。“
虞藻愈發覺得他虧了 。
皇帝還不如他當初的小世子隨性快活 , 最起碼不用這麼早起 , 想去哪裡便可以去哪裡 。
裴雪重見他如此稚氣心性 , 不免縱容地笑了笑 :“ 好 。 還有別的嗎 2“
虞藻不答反問 :“ 我說什麼 , 哥哥你都會答應合 ? “
大掌撐在床沿 , 裴雪重傾過身低頭 , 薄唇輕輕吻了吻虞藻緋紅的眼尾 : “ 嘴 , 你說什麼我都會答應 。“
唇角被哄得高高翹起 。
下一秒眉頭卻緊燧一團 。
不對呀 ?
先前長兄也是這般說的 , 可方才待他最兇的 , 也是這位長兄 。
全程他一直在喚哥哥 、 在求依 , 長兄非但沒有剋制 , 反而愈發兇狠了 。
更不對的地方是 , 他現在是小皇帝 , 所有人都要聽他的 。
小腦瓜突然想通 、 變聰明瞭的虞藻氣得睫毛抖了抖 , 他很兇地咬了一口裴雪重的下巴 , 凶神惡煞道 : “ 你本來就該答應 ! “
虞藻鬱間地振住尾股 , 他真是虧大了 。
也就是他現在還沒轉過彎兒 、 沒適應帝王的身份 , 才被兩位兄長狠狠欺負了去 。
不過一一
眼尾在警見堆積成山的奏章 , 虐藻決定 , 還是先不懲罰兩位兄長了 。
他們留著還有用呢 。
奏章那麼多 , 裴雪重與裴忌兩個人連夜批都批不完 。
一些大臣酷愛咬文嚼字 , 又喜歡說一些廢話 , 有時洋洋酮潔一萬字 ,
竟找不到一句重點 , 全是拍馬屁的言語 。
起初 , 虞藻還會看一兩份奏章 , 可時間長了 , 他一個字都懶得看 。
全部交給兄長 。
想明白後的虞藻 , 自認他做出一個極其聰明的決定 。
他依偎在裴忌懷裡 , 有氣無力 、 提不起精神的樣子 , 眼珠子卻轉得飛快 。
不知道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 。
裴忌低頭看著幼弟切換小表情 , 忽的 , 懷中的小臉緩緩拙起 。
虞藻戳戳他的喉結 :“ 我要去小解 。“
嗜音故意拙高 , 帶著幾分綿軟的啞意 , “ 裴太尉 , 胺要你親自抱胺去 。“
這時候倒是想起耍帝王威風了 。
裴忌十分配合地往下說 :“ 臣遵旨 。“
可真抱著虞藻下床走路 , 虞藻又覺得渾身不自在 。
裴忌雖然將他抱得很穩 , 可路途難免顫簸 , 裡面酸酸澀澀 , 因上了藥 , 時常傳來清涼之感 。
裴忌沒走兩步 , 虞藻便彆彆扭扭道 :“ 算 、 算了 …... 就在這邊小解罷 。“
裴雪重見他們拉拉扯扯半天 , 擔心幼弟被憋壞 , 於是從一旁取來尿壺 。
裴忌見狀 , 幹胭直接坐在床沿 。
他從後抱起幼弟 , 雙手抄過膝彎 , 裴雪重也將尿壺遞了過來 , 一隻手幫虞藻把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