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十 作品

第 173 章 末日惡毒小炮灰(八)

方才虞藻說他摸得更舒服,都是騙他的。

那不過為了排解寂寞,隨口敷衍他的言語。

一個排解寂寞的工具,什麼都不是,當然可以用完就丟。

只有白鯊,像個傻子一樣,竟當真深信不疑,以為虞藻對他是不同的。

白鯊偏過頭,看向一旁的盆子,裡面裝滿虞藻換下衣服,正在散發淡淡的軟香。

算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順便幫虞藻洗了吧。

白鯊自虐般聽著簾子後方的聲音。

虞藻那依賴又黏人的態度,如今都給了紅獅。

沒關係,幸好他發現得早,現在醒悟還不晚。

白鯊自嘲一笑,手卻很勤快,自覺地幫虞藻搓著內褲。紅獅來時帶了換洗衣服,以及擦身的浴巾。

將虞藻身上的水珠擦乾淨後,虞藻穿著一身純白棉質睡衣,腳踩一雙雪白毛絨拖,緩緩走了出來。

露在外邊的腳趾顆顆圓潤飽滿,小幅度蜷了蜷。

虞藻盯了片刻,後知後覺地發現。

這拖鞋和睡衣,好像是他之前的款式?

虞藻不知道紅獅是買了同款,還是直接去秦銘家裡偷的。

但這些都不重要。

簾子內的水聲停止,紅獅關閉花灑,正要靠近虞藻,卻被虞藻躲開了。

虞藻嫌棄道:“你別碰我,你身上都是水。”

目光輕輕往下瞄,眉尖皺起,“而且你還穿著衣服,好髒。”

他剛洗完澡,才不要被弄髒。

紅獅剛任勞任怨地伺候虞藻洗澡,結束後,一句好聽話都換不著,還換來一句“真髒”。

他卻一點兒都生氣不起來,反而喉結興奮地滾動。

怎麼罵人都這麼好聽?

“那我現在洗澡。”紅獅說,“你在外面等等我,好不好?我洗得很快。”

怎麼還要他等呢?

不過紅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好歹也幫他洗了澡。

虞藻不情不願道:“那好吧,你快點哦。”

掀開簾子後,虞藻才發現,外頭竟也有水聲。

破碎的鏡面前,一個高個男人,正在打開的水龍頭前,搓揉著什麼。

脫下的皮質手套放在一邊,不大不小的盆子內裝滿水,表面浮著茂密的白色泡泡。

虞藻走近了才發現,盆子內裝著他換下的衣物。

而白鯊手中持有的物件,正是他不久前脫下來的內褲。

一陣羞恥感直衝頭頂,虞藻面色漲紅,羞恥到了極點。

“他、他……”他略有崩潰道,“他怎麼幫我洗啊!”

雖然虞藻喜歡被人伺候。

但、但這種貼身物品,還是要自己洗吧……

而且算起來,今天是他和白鯊的初次見面。

第一次見面,就讓人幫他洗內褲,不太穩重吧……

0926不太理解,第一次見面,白鯊能幫他洗澡,洗內褲卻是不行的,是不穩重。

【他是異能者,力氣大,洗得比較乾淨。】0926將這個行為合理化,【你力氣小,不能做這些粗活。】

虞藻恍然。

好像也有道理。

許是虞藻的侷促不安,與試探又猶豫的神色太過明顯。

正在仔細搓揉的白鯊,終於捨得將目光從掌心內的小布料挪開,透過溼漉漉的破碎鏡面,看向一旁的虞藻。

緊緊併攏的粉潤膝蓋,難為情地交錯磨蹭。

纖白手指絞在一起,規矩且乖巧地放在小腹前,身上是居家柔和的純棉睡衣,烏髮溼黏黏地貼在鬢邊,面龐紅撲撲的……

無端透出一種人/妻感。

“怎麼了?”白鯊啞聲問。

這種貼身物品, 虞藻還是不想交給別人。

“你、你……”虞藻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小小聲說,“其實我可以自己洗的。”

說著,他便伸手去端盆。

白鯊截住虞藻的手,溼漉漉的、帶著許些綿密泡沫的大掌扣在手腕,帶來溼滑怪異的觸感。

一人同時僵了一瞬。

須臾後,白鯊才解釋:“這是我的洗臉盆,我今晚還要用。我早點幫你洗完,今晚也能早點用。”

烏泱泱的長睫驚愕高抬,一雙眼睜得跟貓兒似的圓,虞藻不可思議道:“這是你的洗臉盆?”

“嗯。”白鯊應道。

虞藻再看看臉盆裡的衣物,聲音愈發得輕:“你怎麼用洗臉盆幫我洗啊……”

“有什麼問題?”白鯊頓了頓,又說,“我的臉是乾淨的。”

言下之意是,不會把虞藻的內褲弄髒。

……

次日清晨,白鯊多次在虞藻的房間門口徘徊。

只可惜那扇門始終關閉。

白鯊也無法聽見門內的動靜。

當那扇門終於打開時,白鯊最先看到的是紅獅。

紅獅左臉頂著個小巴掌印,右臉是腳印。

一臉驕傲又饜足的模樣,不像捱了打,反倒像是剛下戰場的士兵,披著一身榮耀。

洗漱的地方是統一的,紅獅無法避免在這裡遇到了同樣在洗漱的白鯊。

紅獅看到白鯊,沒有戴覆面,而是故意將臉側過去,炫耀一般讓白鯊看他臉上的印子。

又狀似苦惱:“脾氣有點大。”

白鯊沉默片刻,道:“你確定只是有點?”

能讓異能者留這麼久的印子。

那力氣恐怕不小。

紅獅一臉無所謂的態度:“反正他打人也不痛。”

嘴角小幅度挑起,他一臉幸福道,“而且他都長那樣了,脾氣大點又怎麼樣。”

白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當他看著紅獅臉上的印子,竟產生詭異的羨慕。

但這種話,白鯊自然不可能說,他只能故作冷靜地勸說:“你清醒一點。”

“我很清醒。”紅獅不太耐煩地關閉水龍頭,“你別管我,我有自己的打算。”

白鯊覺得搞笑:“是嗎?”

他看著紅獅大清早地幫虞藻手洗襪子,看起來實在不是很清醒的樣子。

不過這也不關他的事。

白鯊漫不經心地收回目光,離開洗漱區域後,還是忍不住想。

他們昨晚做了什麼,為什麼紅獅臉上有這麼多印子?

虞藻身板小小,打人倒是挺狠的。

難道虞藻在床上有一些特殊癖好?

喜歡打人?

虞藻平時也會這麼打老公嗎?

還是說,想要成為虞藻的老公,都得先捱打?

那股怪異的感覺愈發強烈複雜。

對這種特殊癖好,白鯊倒也不是歧視還是什麼,他只是單純無法理解,甚至覺得有些荒唐,怎麼可能有人喜歡打人,又或是喜歡被打?

無論是施/虐還是受虐,他都無法理解。

那不是傻逼嗎?

不知不覺,白鯊發現,他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朝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走廊方向前進。

他望著虞藻那緊閉的房門。

又忍不住想。

他要和虞藻偷情,那他是不是也要學會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