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楚沂忍不住多想,現在慶幸還好沒有要那兩匣子點心。看十三殿下這意思,儼然是知道她是誰家的姑娘,甚至知道她是誰。
恐怕上次就知道了。
既然如此還送點心,那也沒懷什麼好意。真要收下,恐怕還得招惹麻煩。
十三殿下……以後出門要好好看看黃曆,就算蕭秉承背刺了陳王,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但那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
楚沂又吃了一塊紅棗酥,這個入口香甜,樣子也和紅棗一樣,她倒是喜歡得很,不過以後還是少吃。
下次還是吃燒鵝吧。
看了會兒書,楚沂又翻了翻各家送來的帖子,翻看一遍也沒什麼感興趣的,嚴氏沒催她出門。那她就不出去,反正急的是楚國公,又不是她。
在這上頭,她更應該和嚴氏站在同一邊。
反正這院子裡上上上下多是嚴氏給的。楚國公主動送來的東西不多,那個礙眼的茶壺還在廂房擺著,只有楚沂自己在的時候,根本用不到。
嚴氏對她好,她也多願意多孝順孝順嚴氏。畢竟楚瑾楚盈不在,怎麼說她也是做女兒的?。
吃過中午飯睡了一覺,離請安還有兩刻鐘,楚沂略微收拾了一下,去佛堂看了看楚瑾。
楚瑾還不知楚欣去莊子的事,嚴氏沒說不能告訴,那就是可以告訴。
況且,陳王估計就要解除禁足了,楚瑾理應知道這些。
這回過來,楚瑾正在窗前桌上畫花樣。
她頭微低著,手指白淨如玉,單畫畫的樣子,就足夠讓人覺得賞心悅目了。
這是楚瑾為數不多能幫到楚沂的東西,她畫得很認真,每日畫兩三張,這些天已經攢了不少。
不知道能不能用上,但楚瑾還是一日一日畫著。
見楚沂進來,她把筆放下,笑著道:“妹妹過來了,正好把這些花樣子帶回去。對了,你給我拿的書差不多都看了,很有意思的。”
楚沂道:“那一會兒我再讓丫鬟給長姐送些書來。”
楚瑾點點頭,說道:“三妹妹先坐吧,今兒妹妹過?”
以前楚沂過,或是帶什麼話過來,楚瑾也習慣了。
楚沂點了點頭“有那麼兩件事,長姐,鴻遠布莊的新料子賣得不錯,這個多虧了你,不然也不可能賣得這麼好。還有一件事,四妹妹被母親送去莊子了。前兩日,她出門赴宴,不知為何跟秦家姑娘走得極近,礙了楚國公府的名聲。母親就給他送走了,父親也沒說什麼。”
楚瑾怔怔地點了點頭,很快她眉眼間就籠罩了一層愁緒,她低下頭道:“若非因為我,四妹妹也不至於和誰說話都要顧忌著。”
楚沂萬萬沒想到,楚瑾還會把這件事歸責到自己身上,她道:“長姐也別把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而且,馬上就四月份了,我想,陳王估計也要快被放出來了。”
楚瑾攥緊了拳頭,輕輕點了下頭,“上回的法子用過一次,有四妹妹的事,恐怕用不了第二次了。”
楚沂也愁這個事兒,但現在看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長姐也別太為此事愁心,車到山前必有路,肯定有法子的。”
陳王又不是隻有一個仇人。
楚沂是算著時辰來的,一會兒還得請安去,她就沒在佛堂留太久,就帶著花樣子去正院給嚴氏請安了。他算的時間正正好,也沒耽誤請安的時辰。
楚國公還沒回新料子的事兒。
趙掌櫃的話她好好想了想,雖然心裡也想自己賺錢,但她畢竟是楚國公府的女兒。就算嚴氏向著她,但是也是希望她心裡向著楚國公府的。
因為府裡不僅有楚國公,還有楚遠程等人。
所以楚沂就主動提了,帶著半邀功的口吻對嚴氏說道:“母親,鴻遠布莊上的新料子賣得不錯,這花樣子好些,都是長姐給改的。女兒還聽趙掌櫃說,鴻遠布莊跟府裡的其他布莊用的都是一個染坊,既然如此,那料子也能一塊兒賣。”
楚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雖然銀子不多,但也能給府裡增些進項,算是女兒和長姐的一片心意。”
楚沂又把從佛堂帶來的花樣子給嚴氏看了看,“母親,您看看,這些都是長姐畫的。”
嚴氏一張一張看,最後笑著道:“你們姐妹倆,有心了。”
未來折楚國公府是楚遠程的,嚴氏自然希望府上越來越好,她也偏心,偏心自己的兒子。
楚沂笑了笑,“都是長姐的功勞。”
嚴氏看花樣子不錯,遂道:“府上的布莊你以後管著吧,反正一間是管,幾間也是管。”
如今林氏也管事,但雜事多,她一個人也應付不過來,楚沂幫幫忙是好事。
楚沂點點頭,幫忙就是練手,好幾間鋪子和一間還是不一樣的,“我也是頭一回,誤打誤撞才這樣,很多事還得母親指點。”
嚴氏道:“我把陳嬤嬤叫去幫你,不懂的多問。”
鋪子利潤漲了,楚國公也該兌現諾言了,該給的莊子得給楚沂。
楚沂沒讓她失望。
作者有話要說
推一下預收文《穿進後宮讀心文後》
沈舒妤穿進了一本後宮讀心文,成了裡面一個正三品的婕妤。
按照原書劇情,勵精圖治的皇上覺醒了讀心術,對內心清奇的吐槽役女主情根深種,而其他妃子都在不經意下吐露陰暗心聲,毒酒白綾,各有各的死法。
沈舒妤掰掰手指算,距離被賜毒酒的日子,也就還有二十多天。
她知道三件事——
第一,皇上會在三日後覺醒讀心術,讀心術在三米範圍內有用。
第二,書裡一個對皇上情根深種的妃子雖然不受寵,但最後被放出宮了。
第三,作者是雙處黨,她,過去現在將來都很安全。
基於這三件事,沈舒妤打算照搬妃子的人設,就等男女主cp穩了出宮逍遙。
誰知等啊等,等到女主都出宮了,她還在宮裡待著,而且位份越來越高。
小劇場:
沈舒妤知道做戲做足,每日三省其身,今天對皇上表白了嗎?今天關心皇上起居了嗎?今天說皇上怎麼還不來毓秀宮了嗎?
這樣安全的日子足足有三個月,某一天的晚上,皇上突然來了。
感謝在2023-12-2421:32:33~2023-12-2519:21: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梔子花開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蘇打小餅乾50瓶;夏iu2瓶;泡沫、小淨、灼華、l_、雨水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那日在趙慧芝的莊子,她跟著趙慧茹出去
挖野菜,然後不小心走進了林子。雖然說最後走出來了,但是趙姐姐也帶著來人尋他們。
楚沂記得,領路的就是那位公子。
當時他穿了一身粗布短打,和莊戶里人打扮一般無二,可當時楚沂便覺得這公子身上帶著貴氣,不像是莊戶裡的人。
如今再見,還真是。
帶著小廝,又騎著高頭大馬,這一匹馬數百兩銀子,在盛京可不是人人都買得起馬的,況且還兩匹馬,小廝還騎一匹。
只不過沒有馬車,更沒有家族的標誌,楚沂也不知道他是哪家公子。
當日的事已經過去了,趙姐姐也給了他謝禮,既然如此,那以後也無甚關係。楚沂把車簾放下來,對著夏荷吩咐道:“再等一會兒吧,新出爐的點心更好吃的。”
另一頭,遲硯往後頭瞟了一眼,對著蕭秉承笑嘻嘻地邀功,“公子,您猜今兒在我後頭的是誰!是上次買燒鵝的那個丫鬟,小的腦子一轉,就全給買了!”
誰讓上回他們殿下沒吃到燒鵝呢。
蕭秉承後看了一眼馬車,正是楚國公府的馬車。那個丫鬟面生,一個人站在車旁,面上帶了兩分愁苦。
楚家大姑娘在佛堂,二姑娘回了老家,四姑娘去了莊子,車裡坐著的,應該是上回在莊子見的三姑娘。
蕭秉承這個人並不小氣,也不至於跟一姑娘搶吃食。
他一盒就夠了,用不了三盒,況且就拿那日來說,人家想買幾隻燒鵝就想買幾隻,哪裡會理會後頭的人?
他道:“點心留一盒,剩下兩盒給後頭送去吧。”
遲硯啊了一聲,只見蕭秉承神色嚴肅,不像說笑的樣子,便點點頭,“小的這就去。”
遲硯小跑過去,對著夏荷說道:“這點心買多了,這裡面正是紅棗酥,還沒拆過,剛才看你也要買點心,又兩手空空地出來,就允出來兩盒。都喜歡紅棗酥也是緣分,送你兩盒。”
夏荷剛要去問問楚沂,可還沒回頭,就聽車裡傳來一道清凌凌的聲音,“我買的多,幾盒都是要等的,這些點心還是拿回去吧。”
就是這小廝把手裡的三盒全給她,缺一盒楚沂還是得等,況且非親非故,她幹嘛要收別人給的點心?
這傳出去也不好聽。
遲硯點點頭,又跑回去回話,“公子,她們說買的多,就算有這兩盒兒,還得等,就沒要這個。”
蕭秉承聽了說道,“行,那帶回去吧。”
他一會兒要去陳王府,空著手去不好看,就把這紅棗酥給帶過去了兩盒,
遲硯苦著臉上馬,他嘀咕道:“那姑娘好像都沒認出小的來,小的真是……小的以後再也不幹這種蠢事兒了。”
蕭秉承想,這樣做的確蠢,不過偶爾蠢笨點,在外人看來也合乎情理。哪有時時刻刻都聰明的人。
況且,誰都不喜歡聰明人。
蕭秉承去了陳王府。
陳王府如今門可羅雀,門口只有門房的兩個小廝守著。
見了蕭秉承喊了一句十三爺,然後便放人進去了。
自從陸枕言向皇上諫言之後,皇上就讓貼身太監李寶順傳令,命陳王好好閉門思過,約束好下人。
自此之後,秦書妍也閉門不出,連府上下人也不能出去,只有負責採買的管事才能偶爾出門,還不能在外逗留,辦完事就得回來。
所以府上發生什麼事兒,外人也不知道。只有蕭秉承時不時去看看,才能把消息帶到黎王那兒。
蕭秉言也只能在蕭秉承這兒聽點外面的事,今日他問,“外頭怎麼樣了?”
蕭秉承道:“朝中無甚大事,如今還是得等。”
蕭秉言道:“楚國公倒是當機立斷,半點都不含糊。對了,父皇可說了何時讓你回吏部?”
蕭秉承道:“還沒有。”
說完,他面露猶豫,然後遲疑著說道:“七哥,臣弟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蕭秉言道:“快說。”
蕭秉承沉吟片刻,才道:“七嫂的父親是吏部尚書,從前的事,父王在上頭看得分明,也知道七哥和秦大人有種種關聯。可如今秦大人似乎也沒什麼法子救七哥出來,七嫂回了一趟孃家之後,就再也沒去過……臣弟想,楚國公都能當機立斷舍了三個女兒了,會不會秦大人也照做效仿?”
蕭秉言的臉色變了變。
蕭秉承:“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他又不是隻有一個女兒。而且外面傳言,說秦家二姑娘跟楚國公府的四姑娘關係親近,楚國公府怕是還想把女兒嫁到王府來……
話是這麼說的沒錯,可我思來想去,也想不通這究竟秦家是為何這樣做,難道秦家不知道咱們和楚國公府是什麼關係嗎,莫非,這就是秦大人的意思?”
蕭秉言被蕭秉承說得頭皮發麻,後背發涼。
早在他剛禁足的時候,秦書妍就回了一趟孃家。可是回秦大人讓他隱忍蟄伏,別的辦法是半點都沒有。
難道秦臨淵看他這樣心裡有了
別的法子,這也不是全然沒有可能。
蕭秉承低下頭道:“臣弟也只是胡亂猜測,但是如今這情況讓人不得不多想。父皇年邁,大哥、六哥八哥又虎視眈眈,誰都知道,雞蛋不能放一個籃子裡。萬一秦大人有了異心,到時候捅上一刀的,肯定讓人措手不及。”
說到最後,蕭秉承看向了蕭秉言的眼睛,“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無,七哥還是小心些,小心防範為上。”
聽蕭秉承這麼說,蕭秉言也覺得這事兒蹊蹺。
畢竟當初秦書妤還為難過楚沂,這楚家姐妹長得都有幾分像,楚欣和楚沂這兩姐妹蕭秉言也見過,也有幾分相像,斷不可能出現她認不出這是楚國公府姑娘的情況。
如此還能跟著好好說話,怕真是秦臨淵的意思。
只是,為何楚國公又把人送走了?
蕭秉言琢磨片刻問道:“可既然如此,為何楚國公還要把楚欣送去莊子?”
蕭秉承看著極其老實,“這臣弟就不知道了。”
什麼事都告訴蕭秉言,那最後豈不是都成了他挑唆的。
讓蕭秉言自己慢慢想,估計到了半夜還會驚醒,想起這番話,也只是加深他的疑慮而已。
蕭秉言沒再說話,而是用手指不時地點點桌子。
蕭秉承看他想得出神,又出言道:“七哥,臣弟這兒倒是有個主意,也不知行得通否。”
“你說。”
“七哥都快被關了一個月了,按理說馬上也要解除禁足,不如讓七嫂回孃家問問秦大人,看能不能想辦法早點出去。如果秦大人到現在都沒辦法,那估計跟臣弟想得八九不離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