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3 章 番外十七楚瑾(一)
她沒想過一了百了,傳出去丟楚國公府的臉不說,母親也會傷心,她不是容易認命的人。
佛堂不大,裡面也有冬春秋夏,轉眼就到了次年八月中秋。
楚瑾抄佛經時聽外面鑼鼓喧天,一陣一陣喜樂徘徊在牆外,又聽婆子私下議論,楚瑾才得知,陳王已經娶妻了,是吏部尚書家的長女,她從前的閨中密友。
的確死心了,但楚瑾還是想問個明白。
後,才知道那些日子楚盈很苦,母親總讓她出門,但楚盈不願。
出去
冷嘲熱諷不說,
還得議親。再後來,
二妹妹被母親送去了莊子,
從前不起眼的三妹妹被迫站了出來,
一個人把楚國公府的榮耀扛在了瘦弱的肩上。
那時,楚瑾還想跟陳王要個說法,想問清楚為什麼。
楚瑾如今再想起那些事,已經覺得不算什麼了。
但當時的確覺得天已經塌下來了,往後沒有什麼好日子可言,一輩子最好的結局就是在佛堂老死。
她給家族丟臉,讓父母蒙羞,愧對父母的養育之恩,也無法面對弟弟妹妹和兄長嫂嫂。
崇盛二十六年,楚遠程還沒有考中舉人,身上只有秀才功名,楚國公府的兩個嫡女,一個被關在佛堂,一個去了莊子,名聲並不好。
楚瑾難以想象,三妹妹出門赴宴時面對的都是什麼目光。
最慚愧的是,那個時候雖已心死,但還想著找陳王問個清楚,自前年七夕後,楚瑾就沒見過陳王,感情早就消耗殆盡,興許真的見到了,她也不知問什麼。
問為什麼不去求皇上,為什麼不爭取一二,還是問日子可順心如意,可有後悔過……
這些,楚瑾也知道答案。
蕭秉言是為了皇位,為了他自己,所以能輕易地捨棄她。
她自陳王成親那日就知道,兩人間再無可能,真的問了興許也問不出什麼來,或是想騙四妹妹那樣騙她。
若非楚欣來過,楚瑾還會執著去問一問。
但楚欣跟她說了那些話,楚瑾總覺得有些可笑。蕭秉言問她安好,可她在佛堂一年多,蕭秉言娶妻納妾抱得美人歸,她這一切都是拜蕭秉言所賜,原來這就是安好。
天底下只有他最有苦衷,難道要等到他登基為帝,楚瑾去做妾?
這就是安好。
以前想出去是因為想跟陳王要個答案,可如今想通了就不想出去了,自那天起就沒了這個念頭。
後總在佛堂也不是個事兒。
楚瑾頓了頓,說道:“在這兒待著,也給父親母親省心。”
她的事,世人總歸會慢慢淡忘的,她不出門,不讓外人想起她,就是為國公府好了。
就是辛苦三妹妹,才十三歲。
然後,楚瑾聽楚沂說道:“長姐應該還不知道,月初,我陪母親去寺裡上香,回來的路上遇見了意外。山坡上有巨石滾下,差點驚了馬,我撞了肩膀,是託陳王殿下的福才能回來。我養傷的這
些時日,宮中也發生了不少事,聖上年邁體力不支,祭天由慶王殿下代行。陳王殿下,行事犯了聖上忌諱,被罰閉門思過一個月。”
楚瑾看著面前這個妹妹,從前不熟悉,也沒什麼情分,難為告訴她這些。這些話前面那些讓她心驚,若是馬驚了,三妹妹很可能現在不能站在這兒了。
後面那些話楚瑾聽完想不到別的,也許就是楚沂的暗示,她想,只有陳王永遠地待在陳王府不能出來,她才能從佛堂出來。
這話沒錯,楚瑾在佛堂一日又一日,蕭秉言卻在外面好好的,禁足一個月算得了什麼,還能設計三
妹妹受傷。
說實話,
此事因他而起,
楚瑾不過是受了無妄之災,
黎王想對付蕭秉言,
她只是被牽累了而已。
只有蕭秉言圈禁在陳王府或是死了,還有如今的黎王,他也不能好過。
這樣他們的處境才能互換。
楚瑾不覺得自己心狠,如果太心軟,受苦的就是自己了。她不想在佛堂待著,她也想再出去看看。
楚瑾眼下最關心楚沂的傷勢,她緊張道:“你傷得重不重,他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你全都不要聽,你傷在哪兒了,快讓我看看。”
她都這樣了,還不肯放過,以為自己多深情?
最重要的是,為何要為難她的妹妹。
楚沂:“撞的肩膀,不過已經好了。陳王倒也沒和我說什麼,只是說我是你的妹妹,就也是他的妹妹,送我回來,舉手之勞而已。”
提了楚瑾,也是為了楚瑾,楚瑾沒覺得多感動,反而洩了氣。
只為了說這麼幾句話而已,就拿著三妹妹的命當兒戲,皇權,皇子……當真金貴得要命,也可笑至極。
楚瑾扶著桌子慢慢坐下,“三妹妹,你這傷恐怕不是意外。”
陳王對她有感情最好不過,不管什麼感情,都能利用的。
作者有話要說
應該還有一章大姐的,一切都是因為大姐,倘若真順利當皇后,也沒後面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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