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菊氏滅九族（上）
芮容華一向與胡蘊蓉走得近，是公認的淑妃黨，和陵容的交流一向隱蔽。
胡蘊蓉雖然最近和二甄聯手教訓了幾個低位的妃嬪，可是看見芮容華這樣，心中也有幾分痛快，她皺了眉，佯做無奈，實則看戲去了。
沈菊莊好不容易出一次風頭卻被打斷，道：“貴妃娘娘，芮容華言行放肆，不知該如何處置？”
陵容不疾不徐地飲酒，笑著說：“貴嬪無須著急，芮妹妹或許是吃醉了酒，無心冒犯的。”
菊氏道：“吃醉了酒？平日裡用酒，也沒見她這樣容易醉啊？”
“莫不是特意選了今日，來攪大家的興？”
陵容看她不快，打圓場道：“好了，好了，今兒是個好日子，芮容華入宮時間不如你長，你又何必與她計較？”
陵容拍拍手，“本宮特意選了千鯉池的一尾金鱗墨鯉給八皇子玩，清如，帶上來吧。”
大周皇室以鯉魚為祥瑞之物，這條墨鯉有人小臂長，通體墨黑如玉，微微折射著光澤 ，只有頭頂一塊地方，有個水滴一般的金色鱗片，很是好看。
玄凌亦是好奇，看過之後笑道：“貴妃有心了。”
沈菊莊一聽見千鯉池的名字，就想到那一年冰冷刺骨的池水和後來慕容世蘭的得意與囂張，她不禁恨聲道：“慕容氏那個賤人！”
她聲音不大，芮容華離她較近，一下子就聽見了，臉色霎時一變。
她走到中央，對著玄凌說道：“陛下，不知可否暫停宴席，嬪妾的確有要事要處理。”
沈菊莊此時已經惱怒非常，“容華，你幾次三番打斷我兒滿周禮，意欲何為？”
芮容華環視一週，見眾人臉上都是一副懵然的表情，心中稍稍得意，道：“嬪妾不敢說，嬪妾怕說了，貴嬪娘娘當即畏罪自盡！”
話說得這樣嚴重，玄凌只得嘆息道：“好，朕答應你，暫停宴席。”
“不過，若是等會你說不出什麼，朕可要按宮規處置。”
芮容華眼中神色愈發堅定，她說：“若是嬪妾言不副實，任憑陛下處置。”
陵容拉著玄凌的袖子，一臉無奈地勸道：“陛下，今兒八皇子的生日，太后還在頤寧宮等消息呢，這樣暫停了，豈不是讓太后娘娘著急？”
沈菊莊亦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來不及思量陵容話裡的意思，就說：“正是，真是，太后娘娘最是疼愛潤兒，容華打斷了潤兒的生辰，又將太后娘娘放在哪裡？”
芮容華冷冷一笑，“嬪妾正是為了太后娘娘，才不得不說。否則不光是太后，許多人都被瞞在鼓裡呢。”
她道：“不過，貴嬪若是不放心，不如就到頤寧宮去說，如何？貴嬪敢不敢？”
沈菊莊看著十幾個人圍著伺候的予潤，笑道：“本宮沒什麼不敢，只要等會別要本宮幫你向太后求情便是。”
陵容見二人唇槍舌劍，忍不住拉著玄凌道：“陛下，這……菊貴嬪已經答應了，難道咱們還真的去頤寧宮嗎？”
“臣妾有些害怕呢。”
玄凌道：“無妨，母后的身子已經好了許多了，再說予潤也是她最疼愛的孩子，就算不去頤寧宮，芳若也在這裡，一樣要回話的，倒不如省了這趟功夫。”
於是陵容留下稍稍帶著人收拾了殘局，而玄凌則帶著其餘人先去了頤寧宮。
這殘局沒什麼好收拾的，陵容坐在那兒，對清如說：“李青看好了？”
清如道：“是，如今他喝醉了在家中，只要宮裡一去人，便能帶到宮裡，沒有任何波折。”
陵容又等了會，酒興略散了散，才說：“走吧，咱們也該去瞧熱鬧了。”
一進頤寧宮，陵容就被裡面的情形唬了一跳，她帶著醒酒湯過來，柔柔道：“陛下，這是怎麼了？”
玄凌在太后身旁坐著，道：“母后嫌棄芮容華言語禍亂人心，命她掌嘴。”
陵容見芮容華事情沒辦成自己反而吃了桂落，心中怒其不爭。
“她還年輕嘛，又無人教養，陛下想想她的好，不如暫且饒過？”
陵容將醒酒湯遞給玄凌，看他仍是飲了，就知道玄凌心中並不像太后那樣生氣。
陵容扶起芮容華，道：“容華，今兒是菊貴嬪的好日子，你喝多了酒，還不向太后、陛下和菊貴嬪賠罪？”
芮容華厭惡陵容幾次三番地和稀泥，狠狠陵容推開：“貴妃娘娘不必再為她說話了，你勸我我謝你，但是你卻是攔不住我！”
陵容勸人不成反被摔倒，不禁一陣委屈，玄凌拉著她的手細細安撫，卻沒發現陵容嘴角一絲隱秘地笑容。
被芮容華推了，誰還會相信，自己就是暗中指使的人呢？
芮容華看著這一屋子的人，放大了聲音，道：“嬪妾以全族性命起誓，菊貴嬪沈菊莊所生八皇子乃是私通之子，她穢亂後宮，混淆皇室血脈，意圖不軌，罪不容誅！”
又是這樣的戲碼，眾人想到上一次甄玉嬛的過關，心中一陣懷疑。
“這可能嗎？”
“上一次管氏不也這樣說甄充媛？最後人家六王被氣得病死了，六王妃直接哭到了宮裡，哎。”
眾人議論紛紛之下，無人發現，菊貴嬪沈菊莊的身子微微顫抖，額角冒汗，眼睛低垂著，不敢抬頭看人。
太后狠狠拍了拍桌子，道：“你一個沒入奴籍的罪臣之女，有何全族可言？”
芮容華仰著脖子，“嬪妾的族人就算全死了，也就是族人！”她說完，吐出一口血，正是太后叫人大巴掌打出來的。
陵容見二人互嗆，便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容華你不是不知道先前管氏庶人的結局，你雖然話已出口，但是本宮仍然給你一個機會，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芮容華看著陵容想要息事寧人的態度，愈發覺得自己是宮中唯一的知情人，一定不能放過，她道：“貴妃娘娘的好意嬪妾心領了，不過嬪妾絕不改口！”
經過上次甄玉嬛的事情，玄凌對芮容華的事情已經不太相信，可是看她這樣信誓旦旦，又想起她的族人亦是慕容世蘭的族人，終究問道：“你說，姦夫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