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戒尺責打
丫鬟從雲喬手中接過孩子抱著,雲喬跪在蒲團上,低眉點燃手中香火,腰肢痠疼不已,鬢邊髮絲都被香汗濡溼。
水米未盡數個時辰,鐵打的身子也支撐不住。
雲喬腰肢痠痛的厲害,撐了又撐後,實在挺不住,軟了下腰。
受雲喬婆母吩咐一路跟著的嬤嬤瞧見,當即抽出袖中戒尺,打在了雲喬腰上。
夏日衣衫輕薄,這一戒尺落身,打的她身子輕顫,薄衫下的皮肉霎時泛紅,手中燃香也砸在了地上。
香灰碎了一地,雲喬疼得臉色泛白,眼裡蓄了淚。
那將落未落的淚,混著蒼白的臉,更襯得她嬌弱孱憐。
一旁的嬤嬤見此暗罵了句狐媚子,心道生了副這副妖精像,往日裡正經宴會,都需得塗著厚重脂粉,才勉強遮得住媚意,哪裡像正經人家的女子,倒比家裡那位花樓贖身出來的妓子還像狐媚。
遂陰陽怪氣道:“少夫人身子倒是嬌氣,夫人那邊可是叮囑過的,這落霞寺求男嗣最靈,不能半分懈怠,神佛才見心誠,您若是躲懶,夫人交代老奴帶來的戒尺,可不是白拿的。”
嬤嬤言語裡看似恭敬喚著少夫人,語氣卻全是輕蔑,沒有半點對主子的敬意,反倒將雲喬看做是個尋常打罵的下人丫鬟。
這話一出,就連雲喬身邊伺候的小丫鬟都憤憤不平的想要同嬤嬤理論。
“哎!你這老虔婆,少拿著雞毛當令箭折騰少夫人,少夫人剛出月子,本就體弱,天不亮就起來登山拜佛,腿兒都顫的站不穩還要被你磋磨,半點水米也不許進口,你是要將人磋磨死不成!”
那嬤嬤聽了丫頭罵聲,口中叫囂著回去就要稟了夫人將她發賣。
雲喬見狀忙將婢女拉到身後護著,咬唇硬撐著道:“小丫鬟年歲小性子莽撞,求嬤嬤饒了她這一回吧。”
眼見府裡的少夫人這般低聲下氣的求著自己
,那狗仗人勢的嬤嬤心中暢快的緊,得意的哼了聲。
這才扔了戒尺出去,往外頭齋飯廳去尋膳食充飢。
走到門檻時還誶了聲道:“真以為自己是府裡的少奶奶呢,也不想想自己什麼出身,全家都靠著府裡接濟的破落戶,要不是早定了婚約,又生了副狐媚樣子,哪裡嫁得了我們公子!”
那丫鬟聽了又要去跟嬤嬤爭辯,雲喬強拉著她,才把人攔下。
“好了,她說的沒錯,我在府裡日子本就艱難,她又是母親跟前最得臉的奴才,得罪了她,日後我更難在母親那處討得好,罷了,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小丫鬟聞言氣不打一處來,給她擦著淚罵道:“呸!要不是咱們老爺當年資助沈家老爺上京趕考,他哪能中舉登科,做得這揚州知府。”
雲喬聞言忙斥丫鬟道:“別胡說!被母親父親知曉,又要多生風波。”
雲喬父親和揚州知府沈延慶曾是書院同窗,當年沈家家貧,雲家卻是揚州富戶,雲喬父親便為好友出了上京趕考的銀錢,二人一道入京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