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憂 作品

第11章 蕭璟登門

 蕭璟還未答話,突聽得門外響起叩門聲。

 原是那樓裡媽媽將沈硯送了過去後,趕來尋雲喬。

 “少奶奶,您在屋內嗎?沈公子已在樓上歇下,咱們還是儘早回吧,再耽擱下去,恐被沈夫人察覺不對。”

 媽媽催促的話音落下,蕭璟理了理衣襬起身。

 視線在衣衫凌亂鬢髮盡散的雲喬身上瞧了眼,握著手中那隻從她頭上取下的步搖,淡聲開口:

 “日後,夫人自會知曉我是何人。”

 話落,便抬步往門口走去,推開房門踏了出去。

 那樓裡媽媽眼瞧著他出去,慌忙踏進內室,扶著雲喬起身。

 雲喬攙著媽媽的手坐在妝臺前,由著那媽媽給她梳妝收拾衣裙,臉色還有幾分白。

 媽媽知曉蕭璟是打京城來的貴客,不敢貿然打聽,自進屋就沒多一句嘴。

 臨到雲喬梳洗收拾完畢,才鬆了口氣要扶著雲喬出去,送她回府。

 雲喬回過神來,瞧著鏡子的自己。

 手指絞著帕子,咬唇問媽媽道:“方才出去那人,媽媽可知是何人?”

 那媽媽和沈硯一道撞破屋內的景象,原以為雲喬和那貴人早就暗通款曲了,冷不丁聽雲喬問自己那人身份,心下也是納悶。

 卻也如實回道:“旁的我也不甚清楚,只知道,那位公子是打京城來的貴人,尋常人得罪不起。”

 京城來的貴人……

 雲喬心思幾經轉圜,直到回府都沒想出蕭璟究竟是誰。

 她人離開花樓還沒一刻鐘,那沈硯在妓子房中就草草了事,披衣出了房內。

 妓子拿錢伺候人,沈硯又是慣常來的熟客,她自是不敢多嘴說些什麼,只心下暗誶沈硯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尋花問柳卻連窯姐兒都喂不飽。

 下頭隨侍蕭璟身側的侍衛,遠遠瞧見沈硯出了房門,嘖嘖笑了幾聲,在蕭璟耳邊嘟囔道:“一刻鐘都不到人就出來了,這沈家少爺,原是個銀樣鑞槍頭……”

 侍衛話音落下,蕭璟抬眼望樓上看去,果然見那沈硯腳步虛浮的下了樓。

 蕭璟和沈硯視線相遇,那沈硯認出他是方才自己推門時瞧見的人,約莫估算了下時辰,以為蕭璟和自己一樣是個體虛的,頓生親近之意,拎著酒壺落座在蕭璟跟前。

 醉意熏熏道:“我瞧公子你體格健壯,原以為是個習武之人,沒成想,竟也和我這般身子不堪用。”

 話落還打了個酒嗝兒。

 侍衛聽罷,當即握住腰間刀劍,欲要動手削去沈硯舌頭。

 蕭璟卻攔下侍衛動作,順著沈硯的話應和。

 一來二去幾推杯換盞,十餘盞酒跟著又下肚。

 蕭璟本就海量,不過微醺幾分,卻將沈硯灌得大醉,全無半點清醒意識。

 那沈硯喝得迷糊,暈乎乎的打量了眼蕭璟周遭,不見那廂房裡撞見的女人。

 帶著酒意不懷好意的笑問他道:“賢弟,方才屋裡伺候你那妓子呢?怎不見人?”

 蕭璟視線低垂,瞧著手邊杯盞,淡笑了聲應道:“她啊,伺候的不錯,我便為其贖了身,送回我府上了。”

 沈硯聞言大為遺憾,口中又道:“原是如此,待得賢弟膩味,可否轉手賣於我玩上幾回爽利爽利,賢弟放心,銀錢這塊兒必不會少你。”

 蕭璟臉色不自覺的陰沉了幾分,沒有應話。

 沈硯卻沒察覺不對,自顧自道:“賢弟可知,我今日為何貿然推門?原是伺候你的那妓子,聲音同我家中夫人一般無二。”

 此言入耳,蕭璟捏著杯盞的手微滯。

 他抬眼打量著沈硯,唇角掛著冰冷笑意,淡聲問道:“當真?”

 沈硯點頭應是,又打了個酒嗝兒。

 才道:“確是一般無二,只是我那夫人,不解風情似木魚一般,全無半點樂子,遠不如花樓婊子討喜,白生了副活色生香的身子,活似個泥像般沒勁兒,也無甚趣味。”

 沈硯口中作踐雲喬的話語說的過分,半點也不顧及結髮妻子的體面。

 就連一旁蕭璟的侍衛聽罷都為那沈家少奶奶不平。

 蕭璟眼底冷的愈加厲害,似是不經意般拂落手邊杯盞,卻用了幾成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