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畫春宮
抽出身上帕子給她拭淚。
布料粗硬的帕子擦在雲喬臉上,不消片刻就有了幾道紅痕。
雲喬疼得蹙眉,扭著頭躲避,抬手推他。
蕭璟瞧見她臉上被自己帕子擦出的紅痕,想起上回佛寺裡撞見雲喬給她女兒餵奶時,擦她身上水意用的這帕子,也在她身上擦出了紅痕。
他啞然低笑,遂收了帕子換上指腹。
蕭璟微涼的指腹撫過她溫熱的眼尾淚珠,話音帶笑:
“夫人這臉蛋和身上倒是一般的生嫩,難不成渾身皆是豆腐做的,力道重些就能捏碎。”
雲喬被他逗弄著,愈發生氣,橫眉瞪了他一眼,更加用力地推搡他。
邊推邊道:“你別碰我……”
見真惹急了她,蕭璟這才收了調笑捉弄,姿態正經地捏著她肩頭,問她:“當真不讓碰?若是不碰,可怎麼教你房中之事。”
雲喬的確是想跟著他學一學男女之事,好討得夫君寵愛,生下一個兒子來,為女兒和自己在這沈家宅院裡爭得一席之地。
可蕭璟這人,行事太過不管不顧,無論是昨夜還是今朝,他這做派,哪裡像是好心教她,倒似是隻為存心佔她便宜。
雲喬昨日便有不滿,今日被他這般存心逗弄,更是疑心他並非真心教自己,索性將心裡話說了出來。
“你……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教我,無非就是存心要佔我便宜罷了。”
這話倒是說中了蕭璟目的。
他的確不是真心想教雲喬,無非是藉著這由頭,好哄騙雲喬這良家女子和他暗中偷歡滿足他的情慾。
就算真教了雲喬,蕭璟也只肯讓她把從他這學的東西,好生用在他身上,伺候得他舒心爽利,哪裡會願意讓雲喬在他這處學了房中事卻去討好她那不中用的夫君。
只是這真心話,是萬萬不能當著雲喬的面承認的。
蕭璟面不改色地扯謊,哄騙雲喬道:
“夫人這話就錯了,我雖有些許私心,卻也是真心想教夫人的。夫人放心,只要你跟著我學乖乖聽我的話,我保證,必定能讓你討得你那夫君歡心。”
蕭璟這話,便似是吊在雲喬眼前的一塊兒裹著蜜糖的砒霜。
勾著她迷怔,蠱惑她犯戒。
雲喬噙淚抬首,扯著他衣袖問:“此言當真?”
蕭璟挑眉頷首,應道:“自然當真。”
聽得蕭璟言之鑿鑿,雲喬卻略有些喪氣。
“我也知道我不得夫君寵愛,願也不盼著能在府里長久得寵,無非……無非就是想,給我夫君生下個嫡出兒子來。”
雲喬話音真心,眼裡都是失落。
讓人瞧著便覺,她真是盼著能給沈硯生個兒子出來。
蕭璟哪裡知道雲喬想生兒子,是唯恐女兒沒有依仗,日後要同她一樣在府裡被人磋磨。
還以為雲喬只是單純地想給沈硯生個兒子來。
他聽著眼前這女子口口聲聲說著要給她那不中用的夫君生子,心底說不出的煩躁,冷笑了聲,捏著她下顎的手漸用力。
嗤道:“你想給那沈硯再生個兒子,怕是痴人說夢。”
蕭璟這話說得莫名其妙,雲喬不解。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若是能得夫君寵愛,生育子嗣不是尋常嗎?怎麼就不能生出兒子來?”
自新婚過去後,一年到頭,雲喬和沈硯也沒多少夫妻房事,有女兒那次,是近兩年間,她和沈硯唯一一次。
也許是那沈夫人給沈硯服下那藥的效用,又或者是雲喬被沈夫人逼著服了幾年調養身子的助孕湯藥的緣故,那一回沈硯雖仍是草草了事,雲喬卻也懷了身孕。
蕭璟心裡卻清楚,那沈硯的身子,已被他派人廢了,即便是尋得名醫好生診治,最多也就是勉強行房,絕無生育子嗣的能力。
可他又不能明著告訴雲喬自己廢了她夫君的身子。
故而略一思量,只道:“你那夫君身子素來孱弱,確實難以令女子有孕。你想得他寵愛不難,想給他生個孩子,他便是有心也無力。”
雲喬聽罷不信他的話,反擊道:“你胡說,我夫君雖是體弱,卻並非沒有生育能力,我前頭生了女兒,府裡的柳姨娘也生了個兒子。”